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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宅邸住进了新人,这是内院人心里知晓却从不说出口的事情。
他们的主人、或者说是新主人在来封地不久便抱病修养,直到多日后的一个夜晚才显了正身,他没有衰态,多年习武的身体依旧强韧,浓黑的衣袍中,还夹着一抹月光似的白。
那位让端王夜行百里的人被银裘包裹,整张脸陷进他的胸膛,他一只手抓着端王衣襟,露出一小截腕骨细白精致,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部分人不知道到来者的身份,但机谨让他们跟着旧人一样紧闭唇舌。十月,烈夏的余温尚为消失,卧房里却已经烧好了地暖,能让王府主人如此大动干戈的——他们提防着自己出错,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去触碰的一种存在。
引了温泉水的浴池里面热气袅袅,端王在嘱咐完管家和暗卫后将人喝退,一旁的矮床上早有了人,他脱下衣服,赤裸着半身,俯身用手去勾跪坐在床上人的下巴。
着薄衫的许常稚散着一头浓黑的秀发安静垂眸,因为还没有大好,面颊上还是一片泛着病态的粉色,他弯着修长脖颈,乖巧臣服的样子像一只极漂亮驯鹿。
抬首的过程暧昧缓慢,许常怀富有侵略性的目光隔着薄薄的雾气仍如同利剑,这使得许常稚原本还算平静的睫毛在头一点点抬起时开始乱序地晃动,他不敢挣脱,也不敢不和许常怀对视,只能在看着对方的眼睛时,因怯懦而掉下眼泪。
但这只是一瞬的模糊,在这种场景下的许常怀从来都不放任他的哭泣,他希望许常稚看清楚,他命令许常稚看清楚,掌权者不容许自己的玩物有一丝的违背。淫弄、控制、那些晃动和摇摆,那些快意的满足的欲色,被服侍着希望服侍者看清,所以在流泪后的下一个瞬间,恶鬼会用唇将许常稚的眼泪吮干。
过后是急躁的呼吸,身不由己的吐纳带来热量,被药浸过针刺过的尾椎骨显露糜烂的、狰狞的原形。那双细瘦的,养尊处优的手被握住、被吊起,然后锁骨和胸膛因啃噬传来疼痛,而半挂的衣服带来羞耻,一只手点着安王的后背,按压着凸起的、嶙峋的椎骨,最后在他的臀部绕圈。深埋皮肤的药物发挥作用,快意驱散了疼痛,在满背的刺青被情欲逼出后,那根紧绷的弦乍地断裂,仰着头的安王在长久的呼吸不畅后,崩败得软了身体。
他发出了迷乱的、带着泣音的呼叫。
他的哥哥将他放入水池,正准备下一步时想起了医者忠告。“放过你吗?”他慢吞的、残忍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响,不消片刻便又挂上了对手足的关心和体贴,他将一缕还没有完全湿透的头发别在许常稚的耳后,仁慈地做出了决定。
许常怀轻松地将唇角翘起,这姿态和他全然暴戾的眼神格格不入,他凑近去观览许常稚惊悚的眼睛,得到喜欢的反馈后愉悦地自问自答:“好,我放过你。”
他嘴巴里说着仁慈,却没有一点善人模样,刚刚积蓄了一点力气的许常稚只来得及尖声说“不要!”,随即他就被拖入水中,在挣动中他的指甲划破许常怀的皮肤,一丝红色的线将许常稚的眼睛蒙住,再之后嘴巴被撬开,他在搅动中获得空气,而那些细线无视着他的受苦,执拗地引出许常稚病骨中的疯意。
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他的生命走在摇摆的独木上,但他已经足够听话也足够乖巧,如果这样都无法存活……
许常稚想起更小时候的自己,想起太监青白的浮尸和大殿上宫女的血,许常怀高高在上,看待他如低贱的浮尘。
我满足他。他混混沌沌地:迎合得不到宽待,那是不是就需要践踏?
他被许常怀托出水面,在大口的呼吸后用手去捧自己兄长的脸,水珠让许常稚睁不开眼睛,于是他只得摸索着去吻他。
“哥哥。”他靠在石壁上呜咽地请求,被润湿的唇开开合合,“你、你不要这样。”
他支起身体,放在许常怀头上的手却在一点一点地往下压:“我、我好怕,我不会水,也、不懂得呼吸,这些都只是哥哥会的。”
他收起胆怯践行自己毫无根据的理论,柔和地弯着唇勾出许常怀熟悉的温婉微笑,“我当然知道,哥哥最好、哥哥最厉害、哥哥……”
然后他将一条腿缓缓上抬,手掌上施加的压力使得许常怀往下沉,水漫过他的下巴、鼻尖,直至他能堪堪碰到许常稚因药物而勃起的性器。
最后他故作羞怯地抿了抿嘴巴,没有焦点的眼睛里面全是不受管控的狂乱的泛滥情潮,许常稚仰起头,在许常怀完全没入水中之前将话说得放浪又轻飘飘。
“我是你的玩物,我逃不了、我被你掌控。所以随便怎么样、任意你如何……”
他将腿搭在许常怀的肩上,抖动着身体笑得脱力喘息。
“做给我看好不好?”
三月,春意来得迟。
腊梅吐苞、柳枝抽条,皇城有鲜衣怒马少年郎。
殿试后金锣响,为首内侍将拂尘置于臂弯,他拿起代表至高权的明黄锦帛,缓声宣告着这三年的最天骄。
十七岁的状元郎,历朝历代都相当罕见,年前因顾拙沦为皇城笑柄的顾家再次因顾拙生辉,少年绯衣红花长街策马,翅帽下英气的面目沉稳,他浅笑抬手作揖,模样竟比探花还要惹眼。
顾府门庭再无之前的清冷,子侄在朝堂上也不受冷锋,新晋的状元郎入了翰林,他除去当初被刺一事再无任何污点,如不行差踏错,多年后便手握绝对的权柄。
皇城宫妃暗自窃喜自己尚压对宝,六部有大人以联姻抛出橄榄枝,十七岁的顾拙很年轻,但周遭同龄不是已经成婚便是有了盟约,他孑然一身,对准备给他议亲的母亲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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