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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辛说化工大学,程林点点头:“哦,学化工的?”
“不是,生物技术。”
有问有答,挺乖的。
漫不经心掉头,程林从后视镜里仔细打量那张脸,挨了打的半边脸落在阴影里,看不到红肿的侧脸,能看见的半边脸稚嫩青涩,向下的眼角有些钝,中和了一些清冷疏离,也因此有了一些脆弱,很招人。
涉世未深的小孩儿,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澈,程林忽地轻笑,带着点玩味。
“学生物的啊?多大了?”
很奇怪,明明对方没有看自己,可祝辛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并且明明成年了可就是心虚,他压着嗓子低声回答说:“二十多了。”
祝辛刻意含混着往大了说,怕程林不信。 程林又扫了一眼垂着眼的人,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哦,二十多了?”尾音上挑,显然不信。
祝辛耳朵一红,低低嗯了一下,程林就笑:“脸红什么?”
本来只有耳朵红,这下全红了,程林是风月老手,偏偏祝辛生活单调到今晚才是头一次知道gay吧这种地方。祝辛很心慌,但又不解是为什么,看了一眼路标,越心慌:
“我们不是去学校吗?”
皇城根下,又是酒吧老板,祝辛想起来那条街很多血腥传闻。
程林没回话,等看见药店才靠边停车:“走,看看你的手去。”
“……”拒绝是没有用的,祝辛低着头被安顿在了椅子上,药店小姑娘拿出处理伤口的东西给祝辛包扎,等的时候有些无聊,也或许程林不耐烦看这血肉模糊的场面,就走到门口去点了一支烟,时不时看过来一眼。
期间祝辛一直游离,目光不自觉看着门口抽烟那人的背影,一点刺痛拉扯回他的神智,护士问:“疼吗?我轻一点。”
祝辛摇摇头,又看到了玻璃上自己的影子。
映在玻璃上,像一缕幽魂。
他眨了眨眼,又看向程林,对方也恰好扭头,于是四目相对。
风流公子哥邪气挑眼,祝辛就红着耳朵避开了他的目光。很奇怪,按理说对方今天给他解围送他回学校的一系列行为都显得他像个好人,可谁家好人处理矛盾的方式是泼一杯酒砸一沓钞票然后言语侮辱对方?
显然,要他出台的那个跟眼前这个都不是善茬,可不是善茬的人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祝辛仔细回想,觉得到帮他解围给他钱和叫他休息那一步为止大概还是合理的,那之后,要送自己回学校似乎就好心过头了。
祝辛不太明白,于是眼神难免带上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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