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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轻车熟路（第1页）

真想着无病无灾的过一生，可人生就是没有顺意的时候，马云也有烦恼不是，人的烦恼是与生俱来的，没人能逃脱，生活平平淡淡就体现不出喜怒哀乐的情绪，都不甘愿平凡过一生，可都过完平凡的一生，困难摆在眼前客服就是了，再过两年回头看自己当初的忧愁是有多么可笑，谁成想不到一年前二娃子还揪着我胖揍呢，我现在是眼前这坨肉的救命恩人。二娃子我俩刚开始我俩辅警的工作，先和人打起来了。

我俩今天任务挺简单的，就是站着接待，打来告状的苦主，谁知道二娃子像抽风似的，看见俩人路过，直接追了上去，用棒子给人打倒在地。

我一脸懵逼，也不能瞅着啊，赶紧拉着二娃子，刚混到手的差事别丢了，我还没来得及问缘由，二娃子都打倒一个了，接着打另一个。

我焦急的喊着：“二娃子，娃哥，娃哥别动手，什么情况，打什么人啊”二娃子平时也不是冲动的人，哪能说动手就动手啊，不像他性格，他也不是仗着身高体重欺负弱小的主。

二娃子打红了眼，边打边嚷：“说，内俩人呢，砸我摊子，打我脸，我最恨别人打我脸，内俩人呢”边说边揍惨无人道啊。

我听出点端倪，这俩挨揍的货就是三天前砸我娃哥摊打我娃哥一身伤的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怪我娃哥冲动。我赶紧上前去，拦着二娃子，怕他打出事来，我上去先给地下人一脚，然后边踹边说：“就你们打我娃哥掀我娃哥摊子，谁让你们干的，说，谁让你们干的”

俩衙门口当差的，当街打着俩路人，这画面很快就吸引一群过路的“衙门欺负老百姓”“不让老百姓告状”“气压百姓的走狗”议论声太大了，我受不了了，在这么几分钟我俩就快被围攻了，我叫二娃子拎着这俩货回衙门里，仔细问问，在门口太招摇了。

“说，谁让你们砸我摊子的”二娃子怒气泄情绪上来了问着这俩人。馄饨摊啊就是我娃哥的逆鳞，他有志青年，魁梧有力，一心只想煮馄饨养家，在魁梧的身高也掩盖不了二娃子细腻的内心，小馄饨包的叫一漂亮，煮出来像小金鱼似的，这俩货，砸了我娃哥摊位，触碰了二娃子的逆鳞，今天势必要问个明白。

俩被打傻的憨货，磕磕巴巴半天没说明白，可言语中我听出来，不是三阎王的人，好像是之前拿狼对付的土财主。娃哥在笨也能听明白，是土财主报复，又一人踹几脚放了俩人。

我还真冤枉她三阎王了，不是她干的，但是冤枉也无妨，坏事干的这么多，多安她身上几件无妨，不影响大家对她的判断。

二娃子和我说：“土财主找人干的，我就说我不认得你们说的三阎王，不至于找我麻烦，土财主上次没打服，还敢报复我，咋办权哥”

我挠挠头说：“扔一遍别管他了，咱们现在不用摆摊子，在这也总有碰见的时候，碰见在说，总有机会的，一旦落入咱们手，让他出钱又出血”没错，我坏笑了，这笑没有好心思，我想的也没错，早晚能碰见，小爷身份又变了，抓住机会土财主是没好了。安抚好娃哥，让他稳定下情绪，下回不许这么冲动了，穿这身衣服和平头老百姓可不一样。站门口俩时辰混了几十个铜板了，谁来都客客气气的递上铜板，劳烦我们传话。衙门口的活计工资已经不少了，还有灰色收入。挺喜欢这份工作的，我又没干什么坏事，衙门里的事老爷、师爷、班头说了算，我们只听班头的，大老爷我们够不着，大老爷都不知道我们这号人的存在，虽然钱是大老爷给的。朝廷的衙役是有编制的，每个衙门口都有固定的人数，大老爷觉得手底下人不够用就会外聘，也就是我们，这份钱可不是朝廷出，是大老爷自己出，听着都新鲜吧，大老爷雇佣我们，不是朝廷。正式编制人员干的都是公务，受上级领导派遣，有独立执法权，大老爷经常换，衙差可是固定的，人家有编制。我们又是来押送流放的，没流放时候我们俩也闲不着，毕竟大老爷花钱啊。我们听命于大老爷，不听命朝廷，俩班头也是正式衙役一个，我们押差一个，分管不同的事。穿着打扮都一样，老百姓自然分不清。衙门口还有捕快，捕快专门负责刑事案件，整日使用监狱最多的就是他们了，古代的侦破手段太多与低端了，几乎没什么有说服力的，有证人最好，画好了相直接拿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就大刑伺候，整天监狱里像屠宰场似的，鬼哭狼嚎肉香四溢的，大红老铁整天弄的一股子烧猪毛味，不用下地狱就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屈打成招都是家常便饭，一旦落入捕快手，没有全身而退的，都不用有证据直接就动刑，古代有句话流传到现在，好人都死在证人手，只要有人指证你在凶案现场出现过，你就跑不了，冤枉了你你也没办法，纯纯的飞来横祸，打的你血肉模糊失去抵抗能力，只能求给你来个痛快的，死刑是需要一级一级的上报核准才问斩不假，可有几个人能挺到死刑的核准呢，打的半死扔进满是细菌的监狱里，不等结案就活活烂死监狱了，盖个死者的手印就当认罪，在公文上写上犯人旧疾复、畏罪自杀就草草结案了，要么就归纳到江洋大盗身上，把责任推卸到外地通缉的犯人身上，反正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主打就是一个结案率高。衙门口黑暗着呢，要想亲人不受拷问，每天都要送钱去，几十辆几两慢慢炸干苦主家属，人也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放回去。这帮家伙只针对普通百姓，从不与达官贵人做对，皇亲国戚有爵位在身的更惹不起，《九品芝麻官》里的常威就能颠倒黑白，真犯了罪县老爷都主动帮忙，就是一个黑暗。要不说老百姓生不进官门呢。沾上官家都是晦气，雁过拔毛沾上就没好。

我和二娃子现在也官衣在身了，可二娃子对于这种突然的身份转变真是不习惯，成天给别人请安问好的人，让别人请安了，能习惯吗。从不接受给的铜板，来询问的也都耐心解释着，我不一样，我整天和二娃子安排在一起工作，我适应的就很快，听班头的，班头怎么说我怎么做，给铜板的进去晃一圈回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才不讨人嫌，没事像二娃子一样，来问事的都转到班头耳朵里，给的铜板一个不要，招班头烦自己还没好处。衙门口最是看眼利的地方，二娃子干体力活无人能敌，可他处理人情世故还需要历练历练，一根筋外加认死理，兄弟这世界好人没好报，何必呢你还别瞧不上我，我挣钱你也有肉吃，荣辱与共。

上午打完一架，下午就有扭送衙门的，一群人拖着类似尸体都物件丢在衙门口，我和二娃子没处理过这样的血腥场面，只能喊出班头，班头简单询问了下，原来是偷孩子的被抓个正着，用一种药粉拍在孩子脑门上，孩子就失去意识了，孩子都装麻袋了，让本家给现了，偷孩子还能饶了他，从胡同里打到衙门口，过路的都上去给几脚，孩子还在麻袋里昏迷着呢，这人人贩子看着书没气了，妥妥拽拽到的门口，话说我在现代都没碰见过这种厉害的事，这种叫拍花子的，什么时期都有这种传言，小时候我妈就经常吓唬我，不让我到处乱跑，说让拍花子的拍走咯，长大后听过许多科普，麻醉类药品就属于乙醚类的捂住嘴巴口鼻能达到这种效果，可时间还要许久，这大清朝什么药粉这么厉害，拍脑瓜顶人就昏迷了，这么久孩子还在昏迷，看水浒传的蒙汗药也是这效果，喝下去就人事不省等同于全身麻醉，真这么厉害？我真是涨了见识了。以前看小说啊杂之人下三路手段还有种迷香，看来也不是捕风捉影，空穴来风的可能不大。

班头也管不了这事啊，他班头也是辅警的班头，找来正式的捕快，威风凛凛的捕快问清楚缘由，就在人贩子身上搜，来来回回找了几遍，在鞋里找了包粉末，倒在手上靠近孩子鼻子让孩子闻，好几个人轮着抹啊压啊，孩子不一会儿真醒了，神了，真神了。捕快说人贩子两种粉，一种拍一种解，都带在身上，孩子不能及时的得到解药，慢慢就不喘气了，孩子就窒息死了，还好有懂的捕快，真是见识了。捕快感谢种人齐心协力阻拦罪恶，罪犯死有应得参与人等不受处罚，捕快嘱咐家属尽快就医，就遣散人群回去了。老百姓看热闹不愿意离去，班头派人去义庄叫了收尸体的，尸体收走了人才散去。

我和二娃子都看傻了，古代人贩子死的是真惨啊，一般都是抓住人贩子百姓直接打死，拖到衙门不赏不罚，自古贩卖人口就是一个行当，就是这行当太损阴德了，弄的人们骨肉分离，拍走的孩子一般下场都不好，男孩卖成奴隶，女孩子卖到唱戏的戏班或者青楼里的小打杂，长大了也是妓女的命运，极少数能卖给没孩子的人家，古代这点还挺有意思，不买别人家孩子给自己当儿女，都喜欢过继同宗同族的孩子到自己族谱里，这样也不算后继无人，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更不用买孩子，有上赶子攀亲戚当儿子的。卖出去的孩子回家的就更难了，的死死的完全没机会。对比现在对待人贩子的态度就温和多了，卖俩孩子才五年以下，说是为了保护受拐卖儿童的安全，我看，还是判的太轻，抓住就不人道毁灭，多少家庭妻离子散的人间悲剧啊《失孤》《亲爱的》都不敢看第二遍，还是古时候人表达的直白，活活打死，不用劳烦官府。

总之大清朝衙门口每天都有是非，本身就是是非之地，想清净都不可能，各色各路大神全能见识一遍也是一种体验，无论古今人朴实的情感还是一致的，都期望正义的降临，都希望受到不公平待遇时有能伸冤的地方，可往往身份和地位使得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相对的公平就已经是清官廉吏了，世界的颜色不止黑白，还有灰色地带。不只有黑天和白天，黎明前的破晓，黄昏时的落寞，阴天下雨。天都如此哪里有完全的正义的，不完全不完美才是常态，一旦升级到官司没有一方是绝对收益的，各打三十，各退一步两方劳民伤财，都需要忍让，让出自己的利益作为平衡点，这世界哪里有公正呢？无赖拖着官司一托几年，原告完全在理可还要陪着无赖打官司，一年时间好心情全毁在官司上，心力憔悴哪有得胜的喜悦可言呢？得胜的还只是本该属于原告的公平和利益，可着一年的辛劳呢？没人提。古今都是如此，有些人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小利益也不愿意纠缠到官府，因为到了官府失去的会更多。那么碰见烂人就无解吗？还真是，你有时间和人烂人纠缠吗？你有时间和烂事较真吗？古代官字两张口你辩解的过吗？老百姓整日忍下的不只是苛捐杂税，还有饥饿还有不公，都说古代人平均寿命短，没有医疗没有健全的系统人能活着长久吗。古代夭折率都到百分之三十几了，一场感冒风寒都能要人命，兵役、徭役、饥荒、战争外加点意外和飞来横祸，几人能躲得过呢？安生的过一辈子，是很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奢望，阶级的跃迁简直是天方夜谭，出身不好几乎没机会跃迁，受教育的机会不是人人平等，钱这东西很脏，干净的人赚不到，几个铜板就能让一个壮劳力为你工作，一份押差足以养活一家人，我和二娃子也算向上垮了一步，我们俩不想欺负人，只是保全自己不被欺负都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