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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五觀主子病情似乎好轉，他披了件淺色單衣坐在案桌前寫著什麼，長而柔順的墨發如綢緞散落，模糊掉眉眼中的病氣，身形略顯瘦削，五官愈發雌雄莫辨。

以綠翹為的姑娘將寢宮內收拾好後朝殿下行禮一一退下，暗五在他昨日受罰的地方站定，靜待主子吩咐。

他上崗匆忙，顧管事來不及多教導他，唯一強調的一句話暗五牢記於心——主子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

靜待的時間有些長，他警惕了一段時間後才想至現在已經不是暗衛了。暗五凝心辨認，驚異發現暗二與暗三竟然不在殿內。

「過來，會磨墨嗎？」

暗五上前幾步，點頭，而後執墨條緩慢磨勻，墨是好墨，有著徐徐珍貴茗香木的氣息。

過了半響，楚淩偏頭抬眸看去，跟前的人背脊筆直站著，雖有著放不開不熟練的拘謹，但因寬肩窄腰，身高腿長，格外善心悅目。

特別是那執墨條的手，白而修長，骨節分明。

「身上的傷好全了？」楚淩不知看了多久才緩緩問話。

主子問，暗五便答。

他抬頭與主子的視線對上，而後復又低頭，「沒有，但不影響行事。」

兩人又對話了幾句，多是楚淩在問，暗五一板一眼的答。

辰時一到，暗五記起顧管事告知他的話，提醒主子用食。

在顧管事的描述中，主子飲食格外不規律，早年更是因此而腸胃受損，後來每到用膳時間，都需顧管事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主子才會多少用點。

現在催主子用膳的人成了暗五，暗五一字一句全照顧管事吩咐他的原話。

「過來幫我更衣。」

暗五神情一緊，主子是什麼時候從他身邊經過的，他竟然沒有發覺，暗五心中琢磨著事，自己平日的警惕不該這麼放鬆的。

「在想什麼？」

暗五對著擺放整齊的衣物無從下手，主子的聲音從身後想起。

他目光掃過一列衣物，從顏色外形上辨認，最終選擇從一端開始。

直接回答主子必然會引起主子發問，暗五頓了頓，「衣物繁多，不知主子喜好。」

這倒是確實，綠翹每日都會備上三套供楚淩選擇。楚淩見暗五手中拿的淺色，眉心稍擰，但也沒說什麼，這人板著臉的模樣讓楚淩起了玩笑心理，「顧管事沒有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