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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山野秘闻 第二十九章 因果（第2页）

「等我？」海德格听着伊萨克的话语眉头越发紧锁，这位初次见面的俊美男子不仅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安心感，但理智上却不断的排斥这种没来由的情感，又道：「你到底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我？你可是前骑士呢？」伊萨克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曾听闻。」海德格简洁且肯定的答覆。

伊萨克闻言不再纠结，对他而言，海德格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愿意谈话，就像过去一样。

「我的父亲是受神所信赖、宠ai之人，而作为他的长子，更是在神的祝褔下出生，在我身上，神的荣光无处不在。」伊萨克追忆的说着，瞥了眼海德格又继续说道：「我父受神谕，创建了一个神与人共存的伟大国度。」伊萨克说着的同时眼中充满骄傲与崇拜，但很快的这份骄傲却被微微上扬的嘴角扭曲成讽刺：「神，总是那样的完美且无所不能，反观人类，我们充满缺陷、脆弱，崇敬的心逐渐转变为忌妒，恨，油然而生。」

伊萨克注意到海德格已收起匕首，他知道自己的坦诚已获得海德格的信任，但他依然将该说的故事说完，尽管这个故事过於荒诞：「很快的「牠们」找上了人王们，不久神便消失殆尽，而「牠们」不仅取代了神，更chenren们唯一的信仰，也就是你们的神。」

「你口中的「牠们」究竟是什麽？牠们不是神？」海德格脑中闪过摩斯被审判的那一幕，那个问题再次浮上心头，神究竟是什麽？

伊萨克从海德格口中听到「牠们」二字，怒意使他的神情为之扭曲，他本想直接道出「牠们」的真名，但理x使他迟疑，最後只能恨恨地说道：「背叛者！」

海德格缓缓睁开双眼，四周静谧，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带给海德格黯淡的光芒。

他扫视一圈，发现这只一间仅能容纳两到三人的狭小空间，显然这并不是给人居住的地方，更像是堆置杂物的储物间，叠成小山般的老旧的物件，更印证了海德格的猜想。

当海德格想起身ga0清楚目前的状况时，手才往边上一撑，便压到了静静躺在自己身边的克l威尔，它依然散发着一gu凉意，本是令人舒心的凉意，此刻却让海德格不免有些抵触。

犹豫片刻後，他将克l威尔拾起并将之靠在一旁的墙上，接着便倚着墙站起身，检查了一会儿身t的状况，除了头还有些昏之外，一切良好。

脑中不停闪现梦中所出现的末日景象，所有人伸长了手抓向自己，不知是想要自己去救他们？抑或者是希望自己也加入他们一同感受痛苦与煎熬？无论何者，海德格心中充满了哀伤，这gu哀伤觉绝非因他人的痛苦而产生的恻隐，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悲伤。

「吱呀。」

门缓缓被推开，一名nv仆打扮的少nv一手提着盏烛火，另一只手提着木篮，房门外没有任何一丝yan光，更没有月光，只有火光，与室内那一盏几yu熄灭的烛光相似，尽管照亮着四周，但只是挣扎的与黑暗拔河，一场必败的赛局。

「你醒了？」

少nv惊讶失声，虽然她有些吃惊，但却反应并不大，毕竟她也照顾海德格不少时日，自然也知道海德格的状况越来越好，醒来是肯定的，但只是奇怪的是海德格明明气se不错，甚至有时还会说些梦话，却始终不醒，这才让少nv对於海德格忽然地苏醒有了如今的惊讶。

海德格看向少nv，他并不知道少nv是谁？但看打扮应该是雪莉的nv仆。

「是你在照顾我吗？」

「是的，小姐出门前要求我们照顾您。」

「雪莉去哪了？还有这里是哪里？」

「老爷与小姐一起去城内抵抗怪物的入侵，这里是宅院的地下室，很安全的。」

「怪物？入侵？怎麽回事？」

「这、这个小人不知道，一切来得很突然，那天您昏倒後，小姐细心的照顾您，没多久就有人来报告说有大量怪物冲破了一、二道围墙，直b内城，老爷便带着小姐出战，而小姐在出门前将您托付给我，让我照顾您。」

海德格紧皱眉头，他回忆着自己昏倒前的一幕幕，但这些回忆却相当破碎，他只能依稀记得这一切跟那颗诡异的太yan有关，除此之外，海德格也记得雪莉抱着自己咬着牙替自己维持t温的触感以及她那一句句真切的话语，或许雪莉依然是那个雪莉，她们从来都是同个人，那样的好强、倔强，那样的充满魅力。

虽然少nv的话语带给海德格很大的冲击，但他却依然听出少nv言词中的矛盾。

「你说，雪莉让你照顾我？」

「是的，先生。」

「只有你？」

「……是的，先生。」

「可是你刚才却说「小姐出门前要求我们照顾您」，这里的我们又是谁？」

「呜……这、我……」

少nv沉默不语，哀伤的双眼深处满是恨意。

海德格看着少nv那份深藏的复仇之焰，他对少nv的这份情感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司空见惯，恨与怨念是促使人快速强大的秘药，但也会榨乾一切，没错，就是……一切。

海德格并没有劝说少nv放弃报仇的念头，任何话语在此时此刻是无b苍白、荒诞的语句，痛苦的记忆、折磨的思念，将伴随她的一生，就如同自己一般，失去，是永远的伤痛，时间是无法将任何事物恢复如初的，一如结痂的伤口，终究会落下疤痕。

恨吧，就只有恨，那才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自己还保持着人x。

海德格向少nv询问了一些外面的情况，目前宅院的护卫全都惨si在怪物的利爪之下，仆人们为了合力将宅邸的大门紧闭，但却阻挡不了怪物丝毫，很快的怪物也冲入宅邸中，所幸地下室的石门相当厚重，且只能由内向外推开，因此怪物们暂时进不来地下室。

「食物跟水只剩下这些。」

少nv微微一抬手上的篮子，神情不由得黯淡。

海德格接过篮子，只见篮中仅剩半瓶水，以及一块黑麦面包，这块面包被撕成数十块，拣了几块直接送入口中，一口吃掉，淡淡的甜味，更多的酸与一gu奇异的臭味，这gu异味是会让人本能地将面包吐出来，但海德格却面不改se的吞了下去，接着喝了一小口水，最後将整个篮子再递还给少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