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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重来一次，他愿意为枫浅堕魔，就像青婵对素问那样。

他掌心萦绕出一抹光束，迅捷地钻进了白素问的眉心，“这是你曾经的记忆，我把它还给你。”

汹涌的记忆呼啸而来，白素问想起了一切，乾月在他眼前逐渐化作透明。

“乾月！”白素问拽住了他的手，试图将他从虚空中拉回来，“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乾月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我消散后，散佚的记忆会回到青婵身上，我相信她不会再辜负你了。”

青婵确实对他很好，白素问心头一暖，纠缠了这么多年，那些恨和怨早该放下了，他龙蕴尽失，只想在离去前和青婵过一段平凡日子，他拍了拍乾月的肩，就像枫浅对乾月那样自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乾月，我原谅你了。”

乾月嘴角勾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朝他点了点头，“我的夙愿已了，枫浅，你我就此别过。”

“嗯。”

白素问的眼眶红红的，终是松开了手，乾月的幻影消散在虚空中，在他掌心留下了一滴眼泪。

白素问将泪凝珠小心收好，轻叹一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见面时我是素问，你为青婵，一切会重新开始。”

阵法骤然坍塌，白素问眼前显出了一道光门，他迈过那道门回到了孤岛上。

青颜推了推沉睡的司命，司命睁开眼睛惊喜道，“可算是出来一个了，冷阁主呢，她没和你一起出来吗？”

“她应该不会有事的，”白素问心绪复杂的看向远处，“毕竟，这是她自己留下的阵法。”

司命叹口气道，“也是，我们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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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婵恢复了九成记忆，拽着乾月的幻影问道，“曾经我花了九万年才把她的龙蕴养好，可现在我去哪里找九万年啊！”

别说九万年了，就是一百年白素问也等不了啊，他现在只是个凡人。

乾月回道，“这次倒是用不了九万年，他用龙蕴召唤了你的元婴，那些龙蕴就在你身体里，再养个五万年就差不多了。”

青婵忽然觉得，乾月那张脸越看越欠揍，乾月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先别着急打我，我有办法。”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你赶紧把话说完。”青婵很是不耐烦，上辈子的她有这么磨磨唧唧吗。

“你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钥|匙，幻域里的时间与现实中的时间流速不同，你只需要去幻域里待够五万年，等你回来，现实世界大概只过去五天吧。”

乾月亮出了一个沙漏，“这个沙漏流完刚好是五万年，你要去的地方会很危险，但看你有没有那份决心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青婵一把夺过沙漏，施法召唤出全新的幻域，拉着乾月冲了进去。

乾月的身体慢慢化作透明，“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路还是你自己走吧，青婵，好好待他，不要再伤害他了。”

乾月说完化作一缕记忆碎片，隐没在青婵的眉心，青婵轻轻说了句再见，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不过，不重要了。

青婵降落在幻域中央，这里是一片紫色的漩涡，她将沙漏安放在地上，用阵法护住，开始打坐。

乾月说龙蕴在她体内，觉醒记忆之后，力量也回来了九成，她足以感受到龙蕴的流向，双手合十将它们沿着血脉聚拢在心脏处，就像十万年前那样，用她的心头血滋养着枯萎的龙蕴。

龙蕴有灵，这片幻域就是龙蕴惨遭主人背叛后留下的残怨，随着龙蕴重聚于心口，青婵感受到了它们的痛苦哀嚎，这边幻域也因龙蕴的痛苦幻化出各种魔物，朝着青婵袭来。

曾经的乾月化身镇魔塔，一边养着龙蕴一边与魔域战斗，这一次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青婵一边护着龙蕴，一边与魔物缠斗，这样的日子要持续五万年。

击败魔物对龙蕴来说是一种净化，青婵愿意用这种方式消减龙蕴的怨气，祈求它们的原谅。

如果这次能顺利出关，她会重新选择自己的身份，天地秩序无善无恶，青婵是天地秩序的化身，只站在得道者这边。

十万年前，天族得道魔族失道，乾月则化身成神，十万年后，天族已腐朽不堪，江山也该易主了。

她的力量觉醒使得魔域之门动荡不已，魔族弟子聚在一处，遥望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难掩兴奋，“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

这段日子魔域之门偶尔会产生缝隙，已经有胆大的人从缝隙逃了出去，可惜的是缝隙维持的时间很短，其他人再想跟上去时，门已经彻底关了。

虽说历经十万年的历练，魔族人已经适应了魔域恶劣的生存环境，但对自由的向往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那片富饶的土地。

三千年前，新任魔尊上台后全力整顿军备，魔族的实力更加不可小觑，他们都盼着能打上天去，重现魔族的辉煌。

高座上的魔尊也感知到了魔域之门的异动，狭长的凤眸里难得染了笑意，这一幕却吓到了旁边的侍者，尊上笑起来比不笑更危险。

一道身影从虚空中闪现出来，那是一名头戴幕篱的女子，她站稳后依旧气喘吁吁的，缓了一会儿才摘下幕篱，露出了一张清冷艳丽的脸，唯独那双深紫色瞳孔与她清冷脱俗的气质格格不入。

高高在上的魔尊见到她时收敛了戾气，眉宇间带着急切与期冀，“姑母，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