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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要起身穿衣,刘凤见他要走,脸色微变,却笑著问道,‘老爷既然累了,怎麽不在这里睡下?’
温祥卿回头望著他笑,半真半假的说道,‘再不走,只怕我真要死在你这张床了。’
刘凤静了片刻,才笑了笑,说,‘也是……’
温祥卿听他声音里有一丝苦涩,心里也有些惊讶,却并未多想。不消片刻,他便穿戴整齐,刚要走,却突然好笑了起来,同刘凤说,‘其实我在这里等你,原本是有一件要紧的事要交代你的,哪里想到该做的忘记了,倒荒唐了一宿。’
刘凤听了他末一句话,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却仍旧客气的同他说道,‘老爷有什麽要紧事要交代我?’
温祥卿撩起袍子坐在他床边,先不说正事,却伸手去抚刘凤的脸,出了一会儿神,才问他,‘你这些年都在哪里?为什麽弄成了这样的脾气?我记得你那时候静悄悄的,也老实得很。’
刘凤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笑著问,‘好端端的,怎麽说起了这个?’
温祥卿突然有些感伤,说,‘那时候珍珑死了,你怎麽不来寻我?我自然好好的照顾了你。’
若是跟著我,怎麽也不会让你变成如今这样。
刘凤怔了一下,垂下眼去,微微笑道,‘那算什麽?老爷要把我当作妻弟来看待麽?’
温祥卿听他的口气不对,便有些惊奇,说,‘你不愿意?’
刘凤静了片刻,才说,‘我不要你记得什麽妻弟,我只要你记得我刘凤。’
温祥卿见他神情认真,知道他不是说笑,心里却并不以为然,想,那你到头来不还是告诉了我麽?只是如今想把你看做妻弟也不成了。
口上却不说什麽,知道说了这人便要恼。
便只是笑著说道,‘你倒生得好,只是脾气太差,若是肯改了,真是举世无双,天下难得了。’
刘凤脸色略有和缓,眼底里也有了些笑意,说,‘老爷瞧著我脾气不好麽?我改了便是。’
温祥卿哪里信他,只是不明白这人究竟想要怎样,也不搭他的话,倒正经的吩咐了一句,‘陈敬的案子,你就不要再管了。’
温祥卿心里想的事,早些把这案子了结了,免得他留在这里,更招人闲话。
刘凤不动声色的望他一眼,说,‘老爷有了主意麽?还是不打算保他了?’
温祥卿倒是胸有成竹,说,‘我若办不成了,再来问你。’
说完便抬脚走了出去。
都已经快走到了房外,温祥卿才想起那把短剑落在了书斋,想要去拾回,却又不愿惊动刘凤,便轻轻的折了回去。
可走到书斋门前,却仿佛听到女子的声音,温祥卿惊讶不已,仔细一听,倒好像是珍珑,温祥卿大惊失色,手扶在门上,心里竟然糊涂了起来。
珍珑忍著怒气,不知是在呵斥著谁,声音都在发抖,说道,‘你好不知羞耻!’
刘凤微微一笑,说,‘他爱我得很,你方才看了那半天,还瞧不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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