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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许经泽会把自己从身边推开。他认为天底下再没有比他和许经泽更亲近的关系了,他们不分开,他们不离散,他们没隔阂。
这想法很固执,很没有原由,很经不起推敲。
机舱里太静了,反倒让人很容易疲惫,陈烬把阅读灯关掉,眼睛很痛。
陈一慧女士笼子里的小仓鼠一直跑一直跑,跑的口吐白沫,以为自己肯定能跑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
陈烬站到许经泽房门外的时候,正好早晨六点钟。太阳刚刚升起来,窗外都是柔和温暖的光。
冬子醉薰薰帮他拍房门,直着嗓子喊,半句重点都没有:“许经泽!你他妈睡个觉还锁门?咱哥们有什么不能看的?!你给我起来,起来……”
折腾了十多分钟,房间里边才有动静,许某人刚爬上床睡了一个多钟头就被闹醒,头疼的直想死,晕乎乎套上牛仔裤,拎着裤头来开门,上半身明晃晃赤条条。
他原本到g市来就是来观礼的,结果没想到,g市人民比a市的群众还有激情。
g市的风俗是上午接新娘,中午男方女方亲戚一起吃饭,晚上大宴宾朋,一天两场酒。男方自己的伴郎实在太不给力,长相挺刚毅,气宇轩昂,到了酒桌上却捧出一只龙眼大小的小酒盅。
冬子立马给他换了个茶杯,自己抄着酒瓶子,斜着小肥脸伸手过去当啷一碰:“我干了,你随意。”
越是这么说,越不能随意,男人嘛,面子工程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结果,伴郎硬着头皮捏着鼻子把半杯白酒灌下肚,直接躺桌子底下去了,这回倒是爽快。
这时候到了男方家里,姚亦再当伴郎就不合适了,二姐夫一脸便秘神色瞧瞧身边,还真没个既能说又能喝还撑的起场面的人,只好又劳烦许公子。
本以为喝喝酒就完事了,没想到,在这边闹洞房才是重头戏。更可怕的是,大家闹完还不走,从客厅到走廊支了四五桌麻将,大家抖擞精神纷纷上座。
二姐的婆婆特热情,拽着许公子不松手:“来来,你坐我下风头!婆婆给你喂好牌!”
小爷还真不想吃那个……许经泽很无奈,被三位大婶按在牌桌上,连打了八圈,最后哈欠连天都快成斗鸡眼了,二姐婆婆才心满意足。最后还说:“小伙子真不错,一定要在家多玩几天!最好在我们这边讨个老婆,那就一辈子别走啦!”
许某人抽搐。
闹到半夜四多点才逃离大婶的魔爪,他一路闭着眼睛让人开车送回了宾馆,迷迷瞪瞪进屋就把自己摔床上了。
这大早晨的来敲门,还让人活不?冬子他这是找死呢……许公子起床气上来,好一股子由内而外的焦躁,扶着额蹭到门口把门打开,要不是全身筋松骨软,真想飞把斧子出去。
他真是没想到陈烬会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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