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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之間，當年的青少年們面貌逐漸模糊起來。

……

大年三十。

客廳里幾家人歡聚一堂，電視機里傳來主持人鏗鏘有力的倒計時聲音。

年幼的孩子們躺在沙發上睡得東倒西歪，嘴巴還在念念有詞，「放鞭炮，等等我……」

角落裡傳來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

「七萬！」

「碰！五筒！」

「自摸！快，給錢給錢！」

另一邊。

「等等，下錯了，我不要下這裡！」

「老顧你越活越回去了，怎麼還悔棋呢？不行不行！放回去！」

「不行就讓開，我來！」

院子的鞦韆上，簡書顧明景夫妻倆不知何時避開眾人，偷偷來到了這裡。

肩並肩靠在一起，望著漆黑的夜空，享受著此時的寧靜與幸福。

「你說，幾十年後，咱們會怎樣？」簡書突發奇想。

顧明景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笑意溫和，「不管再過多少年，也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直到永遠。」

此生有她，足矣。

這時，零點的鐘聲敲響，原本漆黑的夜空綻放了無數的煙花，不遠處傳來一群少年興高采烈的聲音。

「哇——好漂亮！」

「我決定了！我將來要做出更大更好看的煙花！」

「那我要第一個放！」

「不行！我第一！」

在絢爛的煙花下，簡書突然跳下鞦韆，站在顧明景朝他露出一個比煙花還要耀眼的笑容。

伸出手，「顧先生，往後餘生，請多多指教！」

一如多年前一般，許下了一生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