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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麻木与仇恨（第2页）
是的，永夜在上。
约瑟夫瞪大眼睛——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只知道看，他也只能看。
那座无人的尖塔前的台阶上铺满了尸体，横七竖八，帮派们睁着无神的双眼凝视着空。酸雨从而降，砸入他们的眼眸之中，摔个粉碎，也带起一点鲜血。
几行由鲜血铸就的字符在尸体旁的墙壁上安静瞪视着他们。
“约瑟夫。”
一个声音轻声呼唤，然后，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约瑟夫转过头，看见一张苍白且年轻的脸。
“列......”
“真可怕。”列说。“他最近杀得越来越多了，而且到处都是，不是吗？”
“是啊。”约瑟夫愣愣回答，又将头转了回去。盯着那些尸体看个不停。
过了一会，约瑟夫突然问：“你都记下来了吗？”
“是的。”
“卡列斯他们找到了识字的人吗？”
“据说城东有，一个老人，以前是在工厂内替大人们算账的，他会识一点点字。”
列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但我们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因为城东最近死了很多人......啊，我们要走了。”
他拉住约瑟夫的肩膀，带着他向后走去。一些剧烈的喝骂声从他们身后传来，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剧烈的强项。约瑟夫浑身一颤，将头深深埋下了。
“看来我们这次比较倒霉。”列低声说道。“他们居然也来了......下雨，他们不是不出门的吗？”
“别说话了......”约瑟夫低声回应，语气急促。“赶紧走吧。”
“怕什么？”列用一种强装出来的平静语气说。“他在找他们呢。”
他们不再说话了，只是跟着人群，一点点在酸雨中蠕动了起来。而那骂声仍然没有停下，但人群也没有反抗。
他们早已习惯。
行走——继续行走，他们走过来时的街区，在帮派们或不怀好意或冷淡的注视下一点点被赶回了原本的棚户区。在进入这里的那一刻，约瑟夫终于松了口气。
他抓住列，小声说：“下次别说那种话了。”
“哪种？”
“你知道是哪种，列，如果被他们听见，你会死的。”
“那就死吧。”列满不在乎说。“反正他们也会死，他会替我杀了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
“他一定会。”列笃定说。“你见过他杀其他人吗？没有。对不对？全是帮派，还有那的那两个......”
“只有你们几个看见了。”约瑟夫小声说。“老实说，就连我也不怎么信，那些大人怎么可能会死？”
“伱不信就算了，约瑟夫。”
列摇摇头：“总之，就这样吧。”
“等等。”
“怎么了？”
“你的墙壁不是已经写满了吗？”约瑟夫问。“那些字......你的墙壁还有空给它们？”
列愣了一下，他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满了。”
“那就来我家。”约瑟夫转过身，开始将他往自己的屋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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