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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了？这么出神，这小子……”

路过的超市店长纳闷的瞥过去一眼，新来的小卷毛正聚精会神的捧着手机，塞着耳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那种震惊的表情，惹得他都有点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咳，我看了刚才的报道。”艾比迅速回过来神，掩饰的说。

他不怎么会熟练的撒谎，但是之前他确实看了报道，只不过挪到了现在来说，这算不上一种假话。超市老板果然很快失去了兴趣，离开了：“哦。”

“他们在说的那个人是你吗？”加菲猫反而看电视看的津津有味，它用一只爪子撑着自己的下巴，把尾巴尖都规规矩矩的盘在爪下，转过来问艾比，刚才那块小小的屏幕上活动的人影它都看见了。

艾比飞快的瞄了一眼超市监控的位置，背过身后才对它点了下头，小声承认：“我想，短时间内我不需要担心身份暴露了，如果追查我的人都是那种只知道争名夺利的家伙，那我就放心了……他们太蠢了。”

“太蠢了？”加菲猫好像对此不认同，它皱起眉头叉腰站起来，反光的一双猫眼炯炯的直盯着艾比，坚定的发表着领导发言，“听着——每个人类都是为了千层面而生的！要么就是为了多一些买千层面的钞票。他们不忙着去讨好发钞票的那个人，难道还要专心去调查你吗？”

“我问你，你会给他们买千层面吗？”橘色的大肥猫老气横秋的问。

“歪理。”艾比反驳了一句，但他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加菲猫的最后一句话是绝杀，整段逻辑还挺让他无法反驳的。或许比起无利可图的fbi特工，一些传说逸闻的民间狂热爱好者对他的身份探究心更大。

以后他得注意了。

“哼哼。”加菲猫像是打了场胜仗，骄傲的趴了回去，昂首挺胸的舔着毛宣布：“我想吃千层面了！人类，这里没有，你快去把它带回来。”

“开什么玩笑？”艾比愣了一下，忍不住伸出指头对它小声指指点点，“你现在是只猫，活的，真猫！你不能吃千层面，会死猫的！”

“老鼠屎！”加菲猫不满的抗议大叫起来，难以置信，“吃不到千层面才会让我变成死猫！”

“喂，艾比！注意点你们的音量！”系统突然提醒，紧张兮兮的，“我帮你们改变了监控内容，但是拜托……你们说话注意点，能量现在很稀缺唉！”

艾比和加菲猫一下子都噤声了，超市里突然恢复成一股诡异的安静。

“见鬼？”只有远处的超市老板呆愣了两秒钟，又拼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好像眼花了，看见他的猫咪‘罐头’叉着腰站起来在和那个新来的小子斗嘴？

但是他又看了几眼，罐头还昏昏欲睡的卧在柜台上，缩成了老母鸡孵蛋的造型。叫艾比的男孩也低着头在细心的折着牛皮袋的封口，爱惜的好像那袋面包是一件稀世珍宝。岁月静好，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

“真的见鬼了？”琼斯先生打了个寒颤，为自己的注意力下滑造成幻觉而感到惊慌。

他肯定是最近太累了。

胖老板凝重的做出这个判断。

今晚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

所以到了天色刚变黑的时候，超市居然和隔壁的玩具店一起打算关门了，两位相邻的老板动作一致的把防盗卷帘门拉了下来。琼斯先生半撑着膝盖，肥胖的身形让他保持这个动作有点费力，他一手抓着卷帘门，一边喘着气叮嘱艾比：“你半夜醒了，里面有厕所可以用，遇到危险记得用那个！”

他比划了一个长条的手势。

“还有，罐头如果饿了，早上给它加点猫粮。”

“这么早就走了吗？”艾比心领神会的回了个手势，决定一会儿就去把来福枪拿过来放床边。他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八点，似有所悟，“……看来最近的治安的确不怎么样。”

“早饭不用你操心了，我给你带。”加西亚先生也扔下一句，他似乎不太擅长面对别人的回馈，没等艾比的道谢说出口就快步钻进路边的一辆小车里，拧动了钥匙。

等两个店铺的防盗门一锁上，黑暗和寂静提前降临了，只剩下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还在运作，偌大的超市里好像变了个模样，同白天大不一样。

艾比没有立刻打开灯，而是慢慢走在超市里，先耐心观察了一下：

超市的摄像头最多，足足有四个，致力于不留下任何死角。而玩具店那边只有一个，但也能看清楚艾比这样的活动者的全部行动了。怪不得加西亚先生放心让第一天上班的他夜守店铺。门从外面上锁了是一方面，留有摄像头又是一方面。

艾比搞明白了这个谜团，心满意足的回了旧仓库里，“啪”的打开了灯，准备就着简陋的环境洗漱一下，上床睡觉了——准确的说，是上床玩手机。

大众对今天这件事的反应评论他可还没看够呢！多棒啊，多夸他点，多震惊点！

但是身体一沾到床上，艾比就感觉自己被一阵浓郁的疲惫困意击中了。

“真是充实又梦幻的一天啊。”他盯着一片黑暗的天花板心满意足的喃喃，缓缓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

艾比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他在飞。

但是他没办法掌控梦里的自己躯体，只能看着自己穿破一道道云层，穿过夜风的凛冽和呼啸，来到一片美丽的霓虹城市夜景上空。

‘哇哦。’他想着，‘这就是纽约美好的另一面吗？大城市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