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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吓得后退两步栽倒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手机也摔在了不远处,伴随着碎裂的声音,那团微弱的灯光闪动了几下便熄灭了,四周也恢复到最初那样,死一般的寂静
我呆坐在地上,头顶的月光此刻逐渐明亮了起来,照在小院里,也照亮了那口朱红色的棺材。棺材十分巨大,相比起常见的棺材,足足大了近两倍。上面还有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细丝缠绕着
我就怔怔的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来由的就想喊俩声黑眼镜,可能是太过紧张,喉咙里竟不出声音,哆哆嗦嗦的朝门外爬了两步,一边爬一边警惕的盯着那口红棺,生怕下一刻就会爬出一具腐尸来
我艰难的挪了几步,一旁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暗黄色的光,下意识的,我看向房子,黑眼镜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边,房檐的影子落在了他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我尝试叫他,声音小到连我自己也听不见,于是咽了口唾沫,坐在地上看着他
“嗨呀,小兄弟,怎么坐在地上,进来吧,你表哥在里面等你”
黑眼镜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戏谑的味道,说完便向前跨了一步,示意我进去,我听到表哥在房间里,犹豫了片刻,从地上爬起来,带着颤的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或许是看到了黑眼镜,我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正在我犹豫进屋还是跑出院子的时候,我听到屋内传来表哥的声音
“小噤,你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我鼻子一酸,双眼模糊了起来。月光又慢慢的暗淡下来,我双腿软,想迈步,现双腿不听使唤
我自以为我的胆量是足够大的,在家半夜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放一些很经典的恐怖片来打时间,有几次看的闷,不觉间还睡着了。可真正处在一个像极了恐怖电影的场景里,我还是不争气的吓破了胆
黑眼镜又笑了起来,走过来扯着我的衣领就要将我提进屋子里,也许是察觉到我哆嗦的身体,他的手又转而拉向我的胳膊,作势就要往起提
我自觉丢人,便推开了他的手,艰难地迈着步子走进来屋内
房间内部不大,进屋之后左手边是一个很老旧的柜子,看起来年月已经很久了,破破烂烂的,上面放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我意识到这应该就是表哥邮件里的面,此时已经包好,上面用红绳缠了两圈
转头又看了看四周,正如我所想的,墙面是一些黄土伴着麦秸秆糊成的,上面还贴有一些报纸,报纸已经黄的不成样子,颜色几乎和墙面要融为一体
墙边上是一个铁炉子,现在是6月,正赶上天热的时候,所以里面并没有生火。旁边杂乱的堆放着一些钢管一样的东西,再往里就是农村常见的土炕了,表哥正盘膝坐在土炕上,向我挥手示意我过去
房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一盏煤油灯,很亮,但照明效果不好。光打在表哥的脸上,仿佛一尊雕塑一般。黑眼镜走到了我身后,关上了房门,把我轻轻地往前推了推,靠在柜子上没有了动作
看到表哥的一瞬间,我心中所有愤怒疑惑甚至怨恨的情绪都达到了顶点,当下就想破口大骂两句,但是所有想说的此刻都变成了一种无声的审判,只狠狠地瞪着表哥
“小噤,就没什么想问我的?搞得跟仇家一样像什么样子”
“黑哥说了,这次来,只能听不能问!”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强装冷冷的说
黑眼镜听见我的话,又开始笑了起来“老安,你这表弟性格真不错,说一不二的主!”
我对黑眼镜愈的讨厌,我哥俩说话关你什么事情,一路上对着我就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地方,此刻又笑起来,语气就像在听一个傻子说梦话一般
表哥摇了摇头,看向我,眼神中就像在示意我问些什么
“安蜷,不想联系就消失,三年一丁点音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了!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剩下的我没心思听你讲,你回答完我马上就走!”
我虽然憋着一肚子问题,但我知道,我越是想知道的,表哥越不可能告诉我。我只好装作不在乎的,甩给他一个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件事现在还没办法告诉你,总之你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表哥又试图将事情轻描淡写过去,我一下子不乐意了,不会还拿我跟小时候一样对待吧?
“行,那我不问,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吧,以后可别来打扰我!”
说完我拉开房门就要走,可抬眼看到那口棺材,我停了一下,回头看着表哥,内心无比希望他能让我留下来,表哥叹了口气,不在说话,只是和黑眼镜对视了一眼,便把头低了下去
就像串通好似的,黑眼镜搭着我的肩膀就要朝大门走去
“嗨呀,小兄弟,别在这里站着了,我送你回服务区吧”
我一愣,心想这是什么玩法?千里迢迢跑过来,只提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然后就要赶我走?气的我当即对着黑眼镜的肚子就狠狠打了一拳,这一拳就像打在了铁板上,疼的我眼泪都冒出来了,反观黑眼镜跟个没事人一样,拽着我的胳膊向大门走去,只是力道比刚才大了不少
我一下子慌了,这个人什么来历啊?我也不能就这样被赶走啊!甩着胳膊挣扎了两下无果,就被黑眼镜从大门拉了出去
我的好奇心已经被表哥完全的勾了起来,此刻理智被我抛在一边,当下便扯着脖子大喊起来
“安蜷,你也太不是人了!要交代事情的是你,赶我走的又是你,什么玩意啊!”
黑眼镜一把将我的嘴捂了起来,那双手就像是在垃圾堆里淘过金似的,一股腐坏的烂苹果味熏得我直咳嗽,顾不上恶心,我立刻用力去掰他捏在我脸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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