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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她前科累累,这次不惜刺杀你也要逃走,这种负心薄幸之人,没了就是没了,郎君还惦记她做甚?”
世子那日一醒来就带着人亲自去了山崖下找人,这些时日以来连日大雨,道路泥泞不堪,寻找起人来何其困难,加上他伤未愈,昨日便起了高烧,被送回府中。
长明哪曾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之态,话音落下见裴渡一记眼风扫来,只好讪讪闭嘴。
短短几日,裴渡消瘦了一圈。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松青色荷包,摩挲片刻,忽然将它丢到地上,眼底晦暗不明。
“我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她真的死了,把她身边那个侍女带来,我要好好审问!”
……
清圆被带来时,神志恍惚,显然是哭过,她伤依旧未好,走起路来十分吃力,在裴渡面前跪下时,眼里的悲伤不似作假。
“姑娘走前一日,可说过什么?”
清圆见裴渡眼中满是阴郁,战战兢兢地答:
“姑娘只说让奴婢收拾好东西,在山脚下等她,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裴渡端详着她的神色,又问:
“那夜究竟生了什么?”
“那夜,我们逃到京郊的山下,一群、一群山匪忽然出来,劫了所有财物,还要把姑娘抓回去,姑娘不从,那群人便、便杀了她!奴婢心口受伤,昏迷了过去,再醒来时,便见那群人将奴婢抬起,要扔下山崖……”
说到这,她不禁潸然泪下。
“你当真是亲眼看见那群人将荔淳丢下山崖的?”
清圆回想着那夜的场景,一脸惧怕:
“他们的剑的确捅了姑娘!当时奴婢刚瞧见这幕,心口便中剑昏迷,不过奴婢醒来之时,迷迷糊糊瞧见他们将一具尸体扔了下去,一定就是姑娘!”
裴渡听见这话,语气却反而冷静几分,逼问:
“那群人为何没有杀你?”
“当时是想杀奴婢的,可他们想要将奴婢扔下去时,裴府的侍卫赶到了,奴婢这才逃过一劫。”
裴渡点点头,目光从她的脸色看向她心口处的伤,话语中带了几分怀疑:
“此处乃是要害,这伤应该是捅得不深,你才得以存活。”
“对对,”清圆含泪望着他,连连点头:
“正是如此,但凡他们下手重些,奴婢便……”
“可怎么会捅得不深呢?按理说那群山匪下手致命,既然都将她杀死,想来也不会放过你,除非,这伤是你自导自演?”
“不是!不是啊!世子明鉴,奴婢怎敢……”
清圆面色顿时煞白。
“满口胡言,没一句实话!来人,请刑部的人来,将她的伤口拨开,细细验看!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听见裴渡这话,清圆吓得连连后退,撞到刚要进来的裴仙窈身上。
裴仙窈叹气,让人将清圆扶起,劝裴渡道:
“三郎,你别再闹了,刑部的仵作是验尸的,若要验看活生生的人,她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毣趣閱
“姑母,这侍女身上疑点重重,不能轻易放过。”
裴渡目光复杂,却闪过一丝希望。
“那天夜里的事,府里的侍卫看得清清楚楚,你何不去问他们,却来拷问一个深受惊吓的丫头?”
裴仙窈叹气,
“罢了,不说这个,陛下递了口谕给你,让你考虑考虑和祁陵公主的婚事,她此刻已在外头候着了,说要见一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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