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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久微扬手又一挥，池林从荆棘上落到了地上，他一头墨发在风中飘扬着，几缕长发落到他脸颊一侧，有一种凌乱的美，墨发沾到了嘴角上的血，墨色与血色交织在一起，在惨淡的月光下，破碎成一道阴影。

他的眼眶泛红，在宁久微再次飞身来到他面前轻佻地抬起他下巴时，他的眼里满是屈辱和不甘。

这一战，似乎还没战，就已败。

是气势上的碾压，是速度上的凌迟，是在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后，徘徊在生死战场上的那种果断和决绝胜了。

宁久微捏着他的下巴，放声肆意的笑，“小林子，怎么样，还打吗？”

她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他的下巴在隐隐作痛。

但他却倔强地从不低头。

即便他的眼角开始有泪光在闪动。

不是因为疼，而是恨自己没用，不够强大。

池林沉默着不说话。

他甚至都没有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在那一瞬间落败。

头顶上的无方印已经被宁久微抬手向上，一召收回。

是因为它吗？

他不解，他满是迷茫。

宁久微给了他答案。

“当你太想赢的时候，你就会破绽百出。”

她在月光下，在他面前，笑的那么恣意，说的那么随意。

那样的笑和语气似乎刺了他的眼，痛了他的耳。

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他好像从来都做不到她那般恣意放肆而随性。

他应该是羡慕而嫉妒她的。

因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初心和自由。

看到了，她为追求自由为寻回自己的心而在不停地奔跑努力着。

她就像是一道光，照亮在了他心中。

让那个曾经年久封闭在仙霞宫一角的少年，看到了希望。

于是，他所有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你赢了。”他郑重道，不得不承认。

宁久微“啊”了一声，“是吗？”

她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脸，“那接下来你可就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眼角上的泪和嘴角上的血相遇了，它们碰撞在一起，血与泪相交融，美得独树一帜。

宁久微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语，“那你说点好话给我听，我听了一个高兴，说不定就会传点功力给你，下次你就打得过我，不会再哭鼻子了。”

她抬手，轻轻地从他眼角拭下一滴泪珠在指腹，而后放到唇边探出舌尖轻触。

味道好像有些五味陈杂呢。

池林咬了咬牙，突然一手把宁久微拽了过来，嘴角还含着血和泪呢，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