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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我真的无法相信！你居然让这么小的婴儿发烧！这会影响他的身体和智力发育！梅林啊——你怎么拖到现在才带他过来？！”庞弗雷夫人神经质地尖叫，用高频率的声音攻击魔药教授冰冻的脸，后者抿了抿嘴唇，视线盯着小脸通红的婴儿。

“我给他喂过魔药，高烧一直不退，检查不出原因。”

斯内普平板地陈述事实，黑色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担忧，听见老蜜蜂充满不适宜的慈爱的声音后又恢复到先前的平静无波。

一连串的探测咒语打在婴儿身上，庞夫人神色渐渐转为担忧：“他先天体质就不好，看上去在母体内承受过很大的打击……”着胖胖的女校医生不客气地瞪了斯内普一眼，仿佛眼前的是一个薄幸弃义的负心汉，老蜜蜂呵呵地笑着，拿出了长辈容忍年少轻狂的气度，斯内普紧紧闭着嘴唇，他从学生时代就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反驳，尤其是这种已经判定自己有罪并永远驳回申诉权的案子。

“不过好在经过后天的调养，孩子健康了很多。”

这是当然的！

斯内普在心里无比骄傲的抬下巴，为了那个小混蛋他几乎耗光了多年的珍藏，那些无比珍贵的、可爱的、美妙的魔药们，在逃脱了马尔福那只孔雀的敲诈之后，仍然避免不了被小马尔福消化吸收干净的命运。

魔药教授蹙眉，在老校长越来越矍铄的目光中不耐烦地用脚尖点地，打断庞弗雷夫人的喋喋不休：“够了！我对这该死的……小鬼的健康报告没有兴趣，告诉我高烧的原因，然后全部滚蛋!”

“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大呼小叫！！”女校医的声音盖过了斯莱特林之王的怒吼，“除了魔力爆发超过身体负荷，引起的不适之外，他一点事也没有，”她一脸怒气地转向邓布利多，“但是，校长！我强烈建议小家伙留在校医室察看，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呆在地下室那种湿气极重的地方！”

“很好，那我……”斯内普旋转脚跟。

“不可以！西弗勒斯，你身为孩子的父亲……”

“而我该死的不是！”

“不管怎样，就算是私生子也有得到大人照顾的权利！你必须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痊愈康复！！”

“……”

“哦呵呵……”

黑发教授雕像一样矗立在婴儿床的旁边，用五官拼凑出的不耐表情对一个沉睡的婴儿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抬起被药材染得发黄的手指，发泄一般戳了戳婴儿肥的脸蛋，指腹感受的皮肤烫得吓人，却比送来时好了一些，斯内普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马尔福夭折在自己手上的后果，斯内普不愿意去想象。

反复以这个理由告诫自己要承担必须的责任，魔药大师仍然无法给皱着小脸睡死的小鬼好脸色看。

斯内普已经习惯了周围奇异猜疑的目光，是的，一个单身男子，带一个小婴儿出现，不让人浮想联翩才怪……这对魔药大师来并不算什么，反正在莉莉嫁给那个波特之后，除了坩埚之外无论是谁他连第二眼都欠奉。

只不过，还是不适应自己安静的生活空间里，多出一个吵闹的小鬼。

照顾婴儿，意味着经常性地被打断魔药研究，离开缥缈诱人的白色蒸汽，走进厨房热牛奶或者看看那小混蛋的屁股湿了没有……

现在，被迫空闲下来的斯内普观察着小混蛋不舒服的睡脸，他看不出那上面有和马尔福相像的地方，反而更像黑发黑眼的黑暗公爵，包括天生充沛的魔力。

小家伙脸颊红红的，额头渗出汗水，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用帕子擦去，并用手背感受额头的温度。

蛇王的体温偏低，微凉的触感让小汤姆砸吧了下嘴，在手掌离开的时候不舒服地哼哼。

贪得无厌的小鬼……

魔药教授只得停住了收回手的动作，并尽量把整只手舒展开来，贴在发烫的额头上。习惯了处理冰冷药材和器具的指尖不怎么适应柔软温热的婴儿皮肤，热量逐渐传递至手心，斯内普惊讶地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微微颤抖，于是更加不敢放松手臂的肌肉，以免重量压迫到脆弱得如同棉花一样的身体。

皱着的小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安详，小家伙下意识地蹭了蹭凉爽的手掌，浑然不觉魔药大师的僵硬。

“唔……”

这一觉睡得很香，汤姆·斯内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被视野里阴沉的脸吓了一跳。

缩水成一个婴儿的大小，幼年魔王不得不面对比平常大上几倍的事物，他讨厌软绵绵的身体，所以忍不住调动体内的魔力，试图做赢在起跑线上的君主。

急于求成的后果是灵魂不稳定的魔力暴走，接下来是能把胃吐出来的魔药。

浑身火一样燃烧（为嘛这种法那么yd~），脑袋昏昏沉沉之中，他隐约记得自己被送进了医务室，包围自己的气息十分凉爽，汤姆在闻到熟悉的药香之前就判断出那源源不断的冷气属于谁。

——自己的便宜父亲。

‘父亲’这个词，汤姆用得很是讽刺，老里德尔厌恶恐惧的扭曲面孔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心情还没阴郁多久，麻瓜的意象又很快被魔药大师冷峻麻木的表情压了下去。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难以被忽视的存在，如刀刃般锐利的眼神，压迫得将肺部的空气排挤出去的气势……

“该死的小巨怪，你的脑子在你那尊贵‘母亲’的肚子里明显遭受了虐待和排挤，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器官，哈，我多希望你能把自己化成脓水的脑浆也排出来，毕竟，你的脑袋直通自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