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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蚕室（第2页）

“怕。”侍女的声音细若蚊蝇，泪水无声地流下，身体微微颤抖着。

“很好，继续怕吧。”严世蕃冷笑一声，手指动了动，“下去吧。”

侍女如蒙大赦，连忙爬回去，继续给严世蕃按摩，但眼中依旧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严世蕃看着侍女们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的怨毒和仇恨似乎得到了片刻的释放。

他冷冷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唯一能让他在持续的生理痛苦中得到片刻满足的感觉。

但他的心中，仇恨的火焰却从未熄灭。

在这密封的房间里，他仿佛被世界遗忘，但他的仇恨却从未减退，反而愈加炽烈。

每一天，他都会在心中一遍遍咒骂宁书涯，誓要报复这个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仇人。

严世蕃的世界，只有黑暗和仇恨。

即便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依旧紧紧握住那一丝仇恨的火焰，等待着有一天，能够将它彻底释放，将他的仇敌烧成灰烬。

……

琼林宴那日，李景隆正和几位同为皇亲国戚的公子哥儿在他们的私人专属房间里享乐，突然收到侍女的报信。

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断，李景隆十分不悦。

但快读了读宁书涯的书信，他便立刻匆匆赶往严世蕃的住处。

燕王殿下对严世蕃的计谋颇为赏识，己方在南京的诸多行动，都是由严世蕃一手策划，所以必须保下严世蕃的性命。若是让他就此丧命，就算燕王不介意，自己也会少了一大助力。

还未踏入房间，李景隆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心中顿时一紧，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惨烈的景象。

严世蕃下身被鲜血浸染，上衣破破烂烂，满是胡乱涂抹的血迹。

严世蕃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对严世蕃的身体稍作检查，李景隆便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身体某个部位也随着严世蕃感到一种空荡荡的寒意。

李景隆眉头紧锁，心中思绪万千。

通过宁书涯的书信，李景隆大概了解了情况。

虽说只是宁书涯的一面之辞，但是根据李景隆对严世蕃这个下身指挥上身的家伙的了解，他的确干得出这种事来。

而严世蕃在琼林宴上干下这等丑事，必然是不宜张扬的。

“这宁书涯，看着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下手如此狠辣。”李景隆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要知道，就算是朝廷现在招收宦官的条件，也只需要部分切除即可。因为部分切除死亡率较低，算是朝廷宽大为怀了。

但严世蕃此时被连根切除，这种切法的死亡率极高，稍有不慎，受刑人便会命丧黄泉。

李景隆走到严世蕃身边，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一阵复杂。

他虽然也颇不喜欢严世蕃，但看着他这等惨状，也不禁略感怜悯。

无论如何，眼下保住严世蕃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等把严世蕃暗中带回自己的府中，李景隆立刻重金请来南长街会计司胡同的毕家。

毕家的手艺都是得到朝廷认可的家族世传，六品顶戴，俗称“刀子匠”。而且他们的技艺绝不外露，只是父子相传。

曹国公有请，毕家自然不敢怠慢，毕家当代家主亲自登门。

毕家家主不仅亲自根据严世蕃的情况设定了术后恢复计划，还推去其他业务，整整在曹国公府停留了三天。

严世蕃的性命这才勉强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