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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未来的路（第2页）

可是阿达不在这里。

绒绒突然抬起手指着天上：“你们看，是那只小百工灵。”

绯连忙看过去，并没有看见。

“又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看来阿达的百工灵并没有完全消失。

达之灵多数时候，只能是初阶形态的样子了，一个小小的团子，站在树枝上，好像初春的一片梧桐新叶。其实大家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的时候，她还在那里，只是颜色越来越淡，几乎与周围景色融成一片，不容易被发现。

“大家都在这儿，黛黛呢？”

当初海之灵以珊瑚为结界，建起了万化场，人站在大陆架的浅层海底，好像在地上一样，周围有各种海里的生灵游来漂去，自是另一种神仙场。自从禀赋觉醒后，石黛不是在天一阁查阅资料，就是独自在万化场工作着。别人都有前辈从旁指导，也有数不清的古籍提供帮助。只她没有。

从前众人都有禀赋，唯有她没有，她觉得孤独；如

今众人都有先辈摸索出的大道可以走，依然唯有她没有，她还是孤独的。或许孤独就是她的命运。完全丢了这禀赋似乎也是一种选择，但当她触及化物芽灵的时候，那些看似无生命的黯淡，在她手心如同在快乐地舞蹈；如果她走了，这些化物芽灵不知又要在海底沉睡多久；更何况这是石黛梦寐以求的禀赋，让她分享着百工族人的梦境。她的心上沉甸甸的，这种责任，让她忘记了在人群中的寂寞。

但石黛并不知道，另一个人因为她的寂寞而感到孤独。

“你这是在做什么？”

石黛转过头去，问话的是海云。

“你又是顺便来看我？”

当然不是，是结束工作之后特地来看她。但海云并没有说。

“我想试试用化物做颜色。”石黛叹了一口气，“化物所做的风筝面，寻常颜色上不去。”

“连母亲也不知道吗？”

“奕夫人也没有好建议。我在这里把能找到的资料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办法。”

“看来……”海云欲言又止，这么久以来，看着石黛一个人埋首天一阁起早贪黑查阅古籍，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想过，真正能帮到石黛的人，应该不在百工堂。

“是不是要到百工堂之外，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呢？”听见石黛自己这样问出来，海云心口如堵住了一块大石，他不想承认这个问题的答案。

沉默，如海草一般飘荡在两人之间。

一只白

色的小鱼闯进了这沉默，被石黛的发尾缠住。

海云走上前，轻轻抹住她的鬓边发，将小鱼护在手心，缓缓往下拉，他们站得很近，近到石黛可以感觉到海云在她耳畔的呼吸。

海云顺着石黛的发，将小鱼一路护着，避开发的纠缠。石黛的目光，随着鱼跟着海云的手心走，无意中发现他手心是浅浅的粉色。

石黛的发很长，长到了膝盖上，当海云终于将小鱼顺到了发尾解绑的时候，他半跪在石黛面前，抬头看见石黛的眼睛里，有与自己相似的渴望。

这一刻，时间停止了，他们看见了彼此眼中的自己。

自由了的小鱼，在他们之间转了一个圈，阳光正洒在它的身上。石黛与海云这才发现，看似白色的小鱼，鳞片上闪烁着彩虹。

“这颜色，很像薄的化物在阳光下的感觉呢。”

“真的呢！或者……化物风筝不上色也可以？”石黛得了启发，雀跃起来，又转过身去工作。

海云低头看见小鱼的尾巴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