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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脑子乱转,甚至分不清这复杂的人物关系,只知道,她估计死不了,戈左想要她,而不是想杀她。
但在钟以岫眼中,深色肌肤高大强壮的异域男子,强搂着如羊脂玉一般白皙丰腴的妇髻女子,满是疤痕的粗壮手臂横亘在她腰间,几乎要折断她一般用力。
她羞恼的面色薄红,惊魂不定,被他肆意骚扰,动也不敢乱动,两只无力的手抗拒着戈左的搂抱,却推不开他。
钟以岫垂着的手攥紧了。
此人完全是在挟持羡泽,不但如此还在虎背上对她肆意轻薄,对她耳语威胁!
而她之前还紧握着他的手,说要他牵好了她不要松手……几十年不出山,难道他连保护一个人都做不到了吗?!
羡泽忽然感觉冰冷的风搅起云层,黄沙像是被冻住一般纷纷落在地上,地面被结冰的沙粒覆盖,像是霜与沙吞没的废墟。
她看向钟以岫,刚要开口,戈左却在她耳边笑道:“他当年就废了,如今也堪大用?不如让我来试试,若他让你失望了,便随我回西狄如何,咱们的绿洲河谷,可以天天下雨。求求你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他说到后半,声音越来越腻,简直有点夹起来了。
这没来由的夹让她汗毛直立,羡泽看着他手臂肌肉鲜明,血管微凸,她自认个子挺高,却被他那山一样的体型团在怀里。
她还清楚地记得之前在郁江城杀到血流成河的样子。
但这也不影响他此刻歪着头,枕在她肩膀上,碧色眼睛瞧她,咧嘴笑出白牙,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爽朗纯真模样。
戈左看羡泽不说话,就以为她默许了,将手虚搭在她脖颈上,对钟以岫高声道:“垂云君,你不是拿到了一片金鳞吗?不如拿那枚金鳞来换她一命如何?”
钟以岫浮在空中,周围空气中仅剩的烟尘似乎因为他铺陈开的灵力而停滞在空中,在悬浮的尘埃之中,羡泽依稀看清了几根淡淡血色的隐线,正在两侧楼阁房屋之间勾连交错。
戈左真的打算杀了钟以岫,所以布下了天罗地网?
钟以岫抬起手指,他苍白指尖捏着那片十分不起眼的金鳞,垂眸端详着。
那金鳞忽然被淡淡光芒笼罩,溢出无数金色细缕的灵力,缠绕着涌入了钟以岫体内。
他用了那片金鳞。
戈左笑了起来,抚了抚她脖颈,像是安抚又像是真的会杀了她:“妈妈你瞧他,根本没把你放在第一位——”
哈。
要是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用了救命的金鳞。毕竟她跟钟以岫拢共没见过几次面,撑死算是社恐好不容易结交的新朋友。
戈左话音未落,垂眸的钟以岫抬起洒着点点金光的双眼来,气温几乎要陷入冰点,街道上忽然爆发出数个巨大尖锐冰簇,轰碎了人群早已逃之夭夭的房屋!
戈左忽然驱使翼虎飞翔而起,紧接着他们刚刚所在的屋顶就被数根冰刺顶穿,差点划破
翼虎的肚子。而冰刺上,竟然顶着好几具被刺穿的尸体,血顺着冰棱倒流,看衣着竟然都是伽萨教众!
无数尖耸的冰柱刺穿窗户与屋顶,道路像是一支炸开了数朵冰花的梅枝,莹白色的冰花顶端露出血色的红蕊……
羡泽忽然察觉到,那些空中血色的隐线,竟然缓缓消失了。
显然这血线是需要阵法或教众,躲在房屋中布设而成,这似乎是戈左的底牌之一,忽然被钟以岫破局,他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翼虎张开巨大双翅带着她和戈左倒飞,羡泽听到他用西狄话暗骂一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俩人一个不太熟、一个不认识的情况下,就当了被抢夺的娇弱含泪女人。
她虽然很想说“你们不要再打了,都做我的翅膀吧,我不介意你俩有色差!”但这会儿她在翼虎后背上快飞吐了——
能不能把她放在地上打,谁不死谁当她即将会被克死的老公。
但显然不行。因为连羡泽都感受到了背后的杀气,更何况戈左,她听到空中几声金玉相击的脆响,等她这迟钝的脑袋转回头去,一截冰剑已然刺穿了戈左的胸膛。
啊。怪不得他要用了金鳞。
恢复一部分力量的钟以岫,让这场争斗结束的如此快啊。
钟以岫宽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鬓角略有寒霜,他凌空在戈左背后,手持冰剑,目光却落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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