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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永康没法理解表哥所说的资源和稀缺性的关系,而这些究竟同他正投入全部思考能力关注的关于姐姐是否上大学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他同样无法理解。他想,也许是因为没有像表哥那样读过很多书。他突然有些后悔打断表哥的话,并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一定无比愚蠢的问题。
“请听我说下去,你很快就能理解。”侯玉衡并没有生气,而是友好地看着表弟疑惑地双眼,“稀缺产生了价值,这很好理解。你一定知道黄金是有价值的,而且很贵,但如果突然有一天,有人向你收取你一天吸入的空气的费用,你大概会把他请出去,也许直接一脚踹出门外。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人获取黄金需要支付相应的金钱,而不必为了每天吸入的空气付费呢?
“很简单,因为黄金稀缺,而空气并不稀缺,至少现在看来。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我们需要为每天呼吸空气而付出费用,像交水电费那样,但应该不会是现在。好了,如果我们把接受教育的机会,即大学中的资源,大学里有不少教学楼,每个教学楼都有很多相应的教室和实验室,有为学生讲课的教授,有几个食堂,有各种为学生和教师服务的后勤人员,总之,大学有很多资源。而一个学生为了能够获取这些资源,需要付出的是什么?先,需要参加高考,并且分数达到相应分数线后被录取,还有一样,就是大学学费。”
侯永康听到学费后,终于恍然大悟似的点了一下头。
“没错,学生一般需要交一定的学费才能上大学,因为我们只有九年义务教育,高中就开始交学费了,大学自然也要交。因为我们享受服务,就要支付等量的价值,最简单的,就是金钱。”侯玉衡说完意味深长地停顿一下,看了看表弟。
“那不就是我们没有足够的钱交学费呗!”侯永康简短地说。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想让你看到的是万事万物都有它的合理性,当你站在不同的视角看待同一个问题,会产生完全不同的看法,你会觉得冲突双方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是合理的。甚至当我们自己处在其中一方时,若能够做到站在对方的角度或站在一个客观的第三者角度看待冲突,我们会现,原来每个人做出不论多么极端的、看似不合理的做法都有他的理由。可以说每个人都没有错,但这也只是在一个角度看待得出的结论,如果从相反的角度,我们又可以说,每个人都犯了一定的错。而当我们继续向下问,那么,既然每个人都没有犯错,为什么会产生冲突?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
“是的,有地方出了问题。”侯玉衡说,略微停顿,用左手在空中轻轻挥动一下,仿佛抓到了他所说的问题,又像一个指挥家做出控制交响乐团演奏进程的动作。他想知道表弟能否察觉到问题所在,所以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侯永康明白了表哥的意思,急转动大脑,回想着他在这段长篇大论中重点强调了什么,或是在开始这段言论前,提到了什么问题。
“因为,”侯永康缓缓开口,歪斜着脑袋看着表哥的深黑色眼睛,“资源是有限的。”
“是的,是的,”侯玉衡愉快地笑了起来,“资源是有限的。那么,让我们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对于目前你们家生的这件事而言,先,你的姐姐想上大学,这是一定的,而且无可厚非的,她付出了用金钱难以衡量的大量时间和经历,而且对于她而言,这次考试无疑是一个机会,她确实考得不错,下次很可能不会考得像这次一样好,下下次也是。
“对于你的母亲而言,她也完全没有做错什么。家里没有足够的钱供大女儿上学,就算向所有亲戚朋友借钱把今年的学费交上,那么,下一年呢?之后三年呢?你和你二姐的学费怎么办?借了钱还不上怎么办?这都是她会考虑的问题。
“至于你的父亲,我想他大概是支持的态度。因为不难想象,如果父母都反对上这个大学的话,你的姐姐也就没什么可坚持的了,这个问题引起的冲突就不会持续好几天,而且看起来还要继续持续下去。和大多数人不同,他的行动很积极,这几天他一直不在家里,我想大概就是立刻采取行动了,就是到处借钱凑学费。但这想必并不会非常容易,甚至可以说,很难。
“那么是学校一方错了吗?也不是。他们并不是只针对你的姐姐提高了数十倍的学费,他们的学费一直如此,对所有学生都一样。好了,我们似乎陷入一个死胡同,既然所有人的行为都是合理的,那么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是的,”他看着侯永康,点了点头说,“资源是有限的。我们需要通过一定价值的资源换取另一份资源,需要交学费上大学,就像我们用水需要交水费一样。让我们试想一下,如果资源是无限的呢?那么,既然水是无限的,我们还需要为了喝水、洗衣服用水缴费吗?显然不需要。当然有人可能会说,但是我们仍需要给那些把水管通道每家每户,或为我们净化自来水的人支付费用,因为他们付出了劳动,我们享受了他们的服务,但是劳动不是无限的资源,因为人的时间和精力不是无限的。很好,这显然是一个有趣的议题,而且这个反驳很有道理。我想我们大概是遗漏了什么地方。”
侯永康现表哥的思维似乎存在一个问题,或者说是考虑问题的方式导致他必然会出现问题,系统内部的问题。他和表哥都隐约地察觉到,这种开放的、散的思维会在讨论一件事的时候扩散到更多层面,为了更好地对论点进行阐述,需要探究更多与之相关的问题。他并不是准备好了一些资料、罗列好所有能支持他的观点的证据或例子,而是仿佛在讨论中不断探索,现新的方向、新的有趣的内容。他想要构建一个体系,但由于现在的能力不足,总会受困于自己新现的各种观点和内容,就像一头瘦弱的骡子,被身后越来越沉重的货物拖累。
但侯永康经过这次谈话,仍收获颇丰,感觉自己心中一口常年被堵塞的泉眼终于开始涌出清澈的水流。尽管他意识到表哥现在仍处在这条对他而言崭新的道路最初的一段距离,但也已经远远将他和其他同龄人抛在身后,至少,他在思考。
他回想起大约十岁那年,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同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体的,他的身体、生活、思想(当时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有思想的个体)都是独立的、受他自己支配的。他与其他任何人并不是像之前认为的那样紧密连接,他那瘦弱的手臂触碰到突出的肋骨上的感觉,柔嫩的指尖触碰脸颊的微微痒的感觉,都给他提供了证据——他不是任何其他人,而是他自己,一个独立的个体。那种感觉仿佛意识到自己是具有鲜活生命的个体时产生的某种欣快感,至今让他难以忘怀。他开始回想,他究竟有多久没有思考了?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侧过脸,看着由于出现更多问题和漏洞而陷入窘迫,正在重新尝试整理思路的表哥的深黑色眼睛。
“你说什么?”侯玉衡仿佛突然惊醒似的浑身颤动了一下,他没有听清表弟的话。
“我明白了。谢谢。”
“是吗?”侯玉衡牵动脸颊的肌肉,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两排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那很好呀,说说看,你明白什么了?”
“你想让我学会思考,向着最深处、最本质的地方思考,”侯永康说,表情中透露出一种兴奋与坚定,双眼闪闪光,“想让我踏上你所在的道路并继续前进。”
侯玉衡微微一笑,沉默了一阵。他站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柜旁,把关紧的透明小玻璃窗向右拉开,随手拿出一本书,背对着表弟,没有翻开。那本书是米黄色封面,原来明亮的颜色已经显得有些暗沉,由于经常翻阅显得比之前厚一些,封面上端用黑色宋体字写着“思想录”。他将那本书拿在手中掂了两下后又放平放在书柜上。
“我要走了。”侯玉衡说。
“去哪儿?”侯永康问。他怀着一种微弱的不安,意识到今天这次谈话的不同寻常之处,表哥之前从未和他讨论过这种问题,更没有哪一次会同他交谈这么长时间,仿佛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和谈话。多年之后,当侯永康再次回想起那次谈话,仍会产生一种由衷的怀念和亲切感,那虽然不是他们兄弟俩最后一次谈话,但至少在那之后很多年间,他们没再见过面。
“去学校,”侯玉衡说,转身看着表弟的眼睛,“高三我准备好好学一年,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拼搏”一下。我爸妈给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让我能省下每天来回坐车花费的时间。我打算明天就过去。”
“不回来了?”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的,不回来了,至少之后一年内。”
“唔。”侯永康随后沉默了一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继续待在这里还是离开。
“对了,”表哥再次开口,看了侯永康一眼,随后缓缓扫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最后停留在他的书柜上,“这些书,我打算留给你。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而且大概也没时间看继续看下去。不过,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能看些课外书,在高三之前。”他说完,转过身,冲着表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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