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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将计坑日酋 就计明心志 五（第1页）

五

早饭刚过，太阳才从东南的山凹露出半个脸，8架日军轰炸机摇摇晃晃飞抵磨盘山谷，在地面部队引导板的指示下对磨盘山谷第二道关寨墙进行了狂轰滥炸，航弹威力是山炮炮弹的几十倍，当八架轰炸机飞走后，五米多高的关寨石墙已经成了不到一米的废墟石头堆。

一个营的伪军在鬼子督战队的机枪威逼之下，磨磨蹭蹭的来到石堆前，幸运的没有遭到任何反击，只有爬到石堆上准备越过寨墙时，才遭到5oo米以外的重机枪打击，伪军连忙退到石堆东侧，等待鬼子给予远程重火力支援。

青木大佐看到飞机的作用如此之大高兴极了，这次攻击伪军的损失只有十几个人，关寨墙就轻而易举的被拿下了，照此度，今天用不到天黑都有可能攻下磨盘山主峰。对于敌方重机枪阻击，好解决的很，6门步兵炮一轮炮弹砸下去，对面的重机枪就没了声响。

1o点钟，重新装上炸弹的轰炸机又来了，第三道寨墙没用一个小时又被青木元仁踩到了脚下，只伤亡3人，这下连治安军都骄狂起来，新任警备旅长李聘三拍着胸脯向青木大太君保证，只要有空军飞机助战，磨盘山主峰治安军包下来了，有人愿意主动当炮灰，青木元仁自然是求之不得，把李聘三好一顿褒奖，说他比贾进忠、贾进才那两头猪要强百倍，李聘三没听出自己是强百倍的那头猪，踌躇满志一心想在大太君面前得个头彩，日伪军士气一时间高涨无比。

就在此时，邯郸方面送炮弹的四辆汽车在两辆押运车的保护之下，开出了集安县城，路过已经成为废墟的中心据点时，押运车上的军曹，看到道路前方一队日军护送着十几辆大车迎面走来，大车上躺着很多缠着绷带的伤员，有的车上还装满了死尸，显然是从磨盘山前线撤下来的，军曹让司机放慢了车。

而押运伤员和尸体的日军士兵看到汽车运输队，主动把拉车的马匹往路边牵，给汽车让路，一名胳膊上套着红十字白布箍的年轻日军少尉跑过来对着减慢车的押运车司机喊道：“道路比较窄，请减慢车，千万不要刮蹭马车，伤员们经不起磕碰，拜托了，拜托了。”一边喊一边连连鞠躬。

运输队的日军对同僚伤员和死亡士兵还是比较同情和尊重的，尽量将汽车往路的另一面靠，将汽车度降到最低缓缓行进，车厢里押运士兵向伤兵和尸体深深鞠躬喊道：“辛苦了！”

护送伤员的士兵也是满嘴的：“谢谢。”友谊之情甚是浓厚。

当最后一辆押运汽车跟伤兵大车相会时，运输队最前面的押运汽车却停了下来，原来是拉伤兵大车的挽马到底还是受惊了，跑到了道路中间，两个士兵使劲拖拽才拉住这匹马，押运汽车正等着挽马让出道路，车厢上的日军惊愕的看到路旁大车上的死尸纷纷复活了，躺在马车上的伤兵也坐了起来，接着就是上百枚冒着烟的手榴弹被丢进了车厢中。

“轰！轰！轰！”“呯！呯！呯！”一连串的爆炸声掺杂着一阵阵驳壳枪声，前后两辆鬼子的押运车被炸了个稀烂，当中四辆汽车的司机和副驾驶的鬼子，都被子弹打死在驾驶室里。

不到1o分钟，假扮鬼子卫生兵的杨毅和双头鹰二大队的战士们打了个漂亮的伏击战，运送炮弹的42个鬼子包括司机被全部报销，四辆运输车上有三辆车装满了炮弹木箱，最后一辆车却是满满一车厢急救药品医疗器材，这些可是比炮弹还要稀罕的宝贝，可把杨毅高兴坏了，连忙指挥战士们把最后那辆押运汽车残骸推下公路，让几个驾驶技术好的战士将四辆运输汽车掉头，赶着大车把汽车护送到去古月镇的岔路，让李涛带着教导队学兵把炮弹和医疗器材送回鸡鸣山，杨毅柳铁柱徐远征带着二大队再次奔向磨盘山谷口的潜伏地。

磨盘山谷里的青木元仁，是在下午2点得知运输炮弹的部队被袭的消息，震惊之余心里开始阵阵不安，对酒井立男说：“酒井君，能够全歼炮弹运输队，说明山外有一支力量不弱的敌对武装，如果敌人力量很强，卡住磨盘山谷出口我们的部队就没有了归路，虽然我们现在尚有三个完整的步兵大队四千多帝国勇士，还有同样多的治安军，力量强大，但是消耗的粮食也很多，我们的辎重队只携带了5天的口粮，即使节约使用也仅够7天的消耗，一旦粮食吃完我们还没拿下磨盘山，我们的部队就会不战而败啊。”

酒井立男对目前的形势要乐观的多：“联队长阁下放心，我认为偷袭运输队的敌人是双头鹰游击队在鸡鸣山的武装，人数不会太多，容易对付，即便是八路军129师来了也吃不掉我们，他们没有重炮，磨盘山谷地域狭窄，兵力施展不开，我们有一个步兵大队卡住山口，敌人就是有几倍的兵力也进不来山谷，不会对我们攻打磨盘山主峰双头鹰的老巢造成威胁，即使我们把炮弹打完了我们还有空军的支援，照现在的战果来看，即使没有炮兵，在飞机的协助下我们也能轻松占领磨盘山主峰，在山上会获得大批粮食弹药给养，一旦全歼双头鹰游击队的主力，鸡鸣山的土匪自然会仓惶逃命，更何况现在我们已经打通了山谷向西的道路，就算磨盘山东面的谷口被敌人堵住了，谷口将军的部队从集安方向增援受阻，山西辽县和黎城的友军也能从山谷西面增援我们，我们不存在被困死在山谷的危险，只要我们据险固守待援，谷口师团长绝不会失去这次围歼八路军的大好时机，那时我们联队的功劳就太大了。”

青木元仁听了参谋长的解说心里安定了许多，眼下他的部队已经占领了双头鹰的第四道寨墙，磨盘山主峰就近在咫尺，邯郸的飞行联队今天已经出动了三次，飞行员连续飞行轰炸已经疲惫，天黑之前只能再进行一次轰炸，好在前面的寨墙是双头鹰老巢的最后一道关隘，现在炮兵大队还有两个基数的炮弹，即使今晚攻不下磨盘山主峰，明天还有大把的机会，酒井刚刚说要缴获双头鹰老营粮秣物资补充部队的建议提醒了他，双头鹰三天前还黑了他二百多万银元的物资，肯定还在山上，大部分是易损的药品器械，可别让空军的飞机炸毁了，他只有收回这些物资才能摆脱危机。青木立即让电讯官报，让空军轰炸时只针对寨墙阵地，不要轰炸山顶的土匪老营。并命令驻守在东面山口的日军邯郸大队加强防御提高警惕，时刻准备迎击山外的敌人。

下午4点多，日军空军今天的最后一次轰炸开始了，磨盘山半山腰的寨墙毫无悬念被炸成了废墟，轰炸机完成了使命之后，摇摇机翼飞走了。

青木大佐再次命令李聘三指挥治安军攻击冲锋，由于今天占领三道关寨都很容易，损伤寥寥，让伪军们增添了信心和勇气，冲锋营的赏格又高，伪军们冲锋度还是比较快的，来到损毁的寨墙根下，学精了的伪军，伏在石堆上，看看前面的道路，有些傻眼，这道关寨墙建在一条之字型山路上的拐点上，只要有人越过拐肘就会被对方的机枪打倒，但是日军却不能像先前那样用火炮支援了，因为火炮能曲射却不能左右拐弯，土匪们在山壁上挖了好些防空洞，在路上设置了若干道阻击矮墙，几十挺轻重机枪将弯道拐点封锁的严严实实。

这就是杨毅孙玉明纪逢春想出来的对付鬼子飞机和火炮的办法，这几天游击队员们在这条道路的山壁上开凿了好些带拐弯的山洞，挖出来的土石顺势堆在山路上，作为阻击敌人的掩体，今天被治安军占领的三道寨墙都没留几个游击队员，飞机一来人就撤了，放着空墙让鬼子飞机炸，伪军若是冲锋，游击队员就在远处用重机枪阻滞，鬼子的火炮上来了，游击队就再次撤退，而且敌机最后并没沿着山路轰炸，只是把最后的寨墙炸毁就飞走了，现在日伪军的火炮打不到这段路上，孙玉明将六挺重机枪的阵地设在山顶，十三道简易掩体放置了2o多挺轻机枪，鬼子伪军根本不能在山路拐弯处露头，对面的山壁陡峭日军无法把火炮抬到相邻的山上，磨盘山除了这道山路就只有通过北面的鹰嘴寨才能威胁到老营，只要坚持到明天清晨，就会让鬼子吃不了兜着走。

青木元仁开始还对治安军的攻击不利非常不满，等他到了山路拐弯处用炮镜查看了拐弯处那一面的情况后，立时泄了气，他知道如果硬用人堆，麾下这8千多日伪军全填进去也不一定能攻到山上，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采用同样的手段守住山路的这道弯点，等明天飞机将最后这段山路的阻击掩体炸平，在空军的掩护下攻上磨盘山。

安排了对山路的封锁防御之后，青木元仁来到第四道关隘，吩咐安扎营帐准备过夜，在他看来磨盘山上的土匪已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鸟，没有太大的威胁了，倒是东面山口的不明武装危险性很大，为了保障山口的安全，青木元仁命令炮兵大队把全部步兵炮和山炮调到第一道关隘寨墙之外，可以随时支援守卫山口的邯郸大队。

同一时刻，磨盘山老营的山洞里，“滴—滴—滴—”林颖的耳机里传来清晰的电讯声音，一听就是自己弟子于梦娅的报手法，林颖赶紧拿起纸笔，开始接收翻译电文：“反功行动第一阶段开始启动，霹雳。”

杨静带领手下十几个卫生兵一直在等待着杨毅的这条指令，看到电文验证无误后，立刻在一队战士的护送下，背着一个个大水葫芦向东南方的天湖奔去。

磨盘山天湖是山顶凹陷形成的天坑，雨季到来后，四周山上的雨水汇集在这里流淌不出去，形成了小湖，养育着磨盘山上的人们，溢出的湖水顺着岩石流下山谷进入山谷东面的的水潭，自集安日伪军出动，游击队就堵上了天湖向山谷淌水的口子，山谷里近万日伪军和几百匹挽马驮马的用水量巨大，一天半的消耗，已经让水潭水位下降了一大块，

夜幕降临，疲劳了一天的交战双方大部队开始休息，只剩下一些巡逻队和哨兵在警戒，被炮火惊吓了一天的鸟虫走兽也歇息了，山谷一片寂静，山上杨静等人将天湖的出水口扒开了一个缝，清泠的湖水涓涓流下，杨静让队员将水葫芦里的药液慢慢倒进水流里，掺混了毒药的湖水顺着山岩谷底进入了水潭，直到凌晨3点队员们才再次将出水口堵死，谷底的水潭水位涨了一些不过不很明显，看守水潭的日军谁也没有留意到水位的变化。

其实日军对于这个水潭的重视程度还是非常高的，从进入山谷的第一天，酒井立男就安排了重兵把守，甚至只安排日军看守，连治安军都不让靠近，头一天每次取水还用马做试验，看着马饮水后没问题才给人饮用，两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问题，酒井立男也就放了心，把注意力转向了作战方面，日伪军的炊事兵辎重兵也放心大胆的取水烧开水做饭饮马。

昨晚在山谷三道寨墙以西驻扎的日军联队部、治安军旅部、日军步兵二个大队、一大队的两个中队以及两个团的伪军做早饭用的都是昨天下午送上来的水，饭后没有什么问题，正在准备上午的新攻势，而驻扎在三道寨墙以东的日军炮兵大队、辎重大队、邯郸日军步兵大队、护卫水潭的日军中队、伤兵医疗队和一个团的治安军都是用水潭里的新水做的早饭喂的马，清晨6点吃的早饭，6点半开始有人出现呕吐腹泻，到7点几乎所有吃过早饭的人都有了中毒症状，甚至有人开始昏迷，辎重队的全部挽马驮马都倒下了。

正在指挥帐篷里商议作战部署的青木元仁和酒井立男得到报告后，浑身的汗毛都扎了起来，事情非常明显，昨晚，赖以生存的水潭被卑鄙无耻的土匪投毒了，水潭是磨盘山谷里的唯一水源，其他几处山泉水流非常小，只能维持百八十人的最低饮用，水潭不能再使用，就只能从山外往山里面运水了，先不说从山外运水的可行性有多大，现在四千多人中毒生命垂危，当务之急是立刻给中毒者解毒，另外还要防范磨盘山上和山谷外的游击队趁势夹击他们。

青木和酒井紧急商议后，命令本部一个步兵中队和一个重机枪小队带领三挺重机枪封锁住磨盘山主峰山路，再拖过来四门步兵炮予以远程火力支援，转攻势为守势，坚决堵住游击队下山的道路。

命令磨盘山主峰下的步兵二大队和两个重机枪小队火转进峡谷东山口，将已经失去战斗力的邯郸步兵大队替换下来，死死守住山口。

命令步兵一大队的两个中队立刻向磨盘山谷西路进，一是守住西面的山口，二是寻找干净的水源，命令联队部警卫队督促治安军的两个团对已经中毒的将士展开救助行动，命令电讯参谋立即将情况电告邯郸的谷口师团长，请谷口将军派飞机空投解毒药品。

命令刚出，更坏的消息传来了，东部山口邯郸步兵大队打来电话，山口阵地遭到山外大批支那武装的袭击，现在只有不足百名中毒较轻的官兵在坚守阵地，山口阵地危在旦夕。

青木元仁大惊，命令邯郸大队必须死守阵地，即使坚持到最后一人也不能丢掉山口。青木又给离东山口最近的炮兵大队和辎重大队打电话，命令这两个部队的指挥官立即组织尚能行动的官兵火增援东山口，必须坚守到援兵到达。随后让电讯参谋给邯郸机场报，请空军对磨盘山谷东山口外的支那敌军进行空中轰炸扫射，掩护本部安全撤退。

东山口外，杨毅柳铁柱带着双头鹰二大队的一个中队在对山口鬼子阵地进行试探性进攻，进攻火力很强，四挺重机枪，八门迫击炮，打的甚是热闹，不过没有组织战士强攻。

这次火力试探主要是杨毅想看看鬼子是不是中招了，另外就是想给山谷里的鬼子施加一些心理压力，迫使青木元仁撤兵，这次日伪军的力量非常强大，兵力总数是己方的三倍多，武器装备远游击队，更有空军助战，游击队硬抗肯定扛不住，所以杨毅几人就琢磨出给日伪军下毒这个阴招。

杨静炮制的这种毒药的毒性很大而且无味，虽然有些颜色但在夜间很难察觉，确实是夜晚阴人的好东西，不过山谷水潭储水量很大，杨静将储备的全部药材都制成了毒药，也不足以将整个水潭里的水全部变成致命毒水，毒水流入水潭后又不能搅拌混匀潭水，以至于水潭上层水的毒性很大足以致命，越往下毒性越小，所以日伪军中毒情况等等不一，最开始取水的炮兵大队和辎重大队的鬼子中毒最重，多一半人一个小时就昏迷了，不到两个小时上百人停止了呼吸，驻守山口的日军邯郸大队取水较晚，中毒症状稍轻，但也是呕吐腹泻不止，大多数人失去了战斗力，还能开枪反击的日军依据防御工事用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对游击队的进攻进行了顽强的反击。

看到鬼子的反击力度不弱，杨毅否决了柳铁柱组织敢死队夺取山口阵地的建议，鬼子可是有重炮和飞机的，游击队即使夺下了山口阵地也守不住，反而会暴露在鬼子的重火力之下，刚刚接到林颖的电报，磨盘山山脚下除了有少量的鬼子在封堵下山的道路，大部分鬼子伪军已经向山谷东面运动，看来青木元仁是准备撤退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