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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秋时节,别说是个妇人,就算是个身强休壮的男子,洗了冰冷的河水澡再在四处漏网的柴房睡一晚,也难保不生病,更何况小杨氏因为被苏诚志喷了一身的血而吓掉了魂,到了半夜就起了烧。 偏偏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状况,直到苏二志的媳妇余氏一早起来去柴房拿柴才现小杨氏烧得人事不知。 按理这个时候第一时间应该去请大夫,可是被余氏的尖叫声从美梦中惊醒的苏大志却直接拎了根木棍找上了苏云朵家。 厨房的一顿打砸没能消去一分苏大志的怒火,更因为没有找到期待中的药令他的怒火更甚,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苏云朵母女给苏诚志找的药,他要用这些药给小杨氏治病。 只可惜厨房里除了灶上黑面疙瘩南瓜汤和小泥炉熬着的一小罐白米粥以外什么都没有。 就算他将厨房里了个稀巴烂也没能找出一包药来。 明明听人说,前日苏云朵那个小贱人去镇上交了宁氏的绣品,一口气抓了十包药回来。 可是药呢 哼,别以为藏起来,老子就找不到 于是苏大志想都没想拎着棍子就那么直直地闯进了宁氏所在的屋子。 别说是在这个年代讲究男女大防,就算在苏云朵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年代,清大八早的大伯子闯进弟媳妇的屋子也是件很令人诟病的事,于是宁氏才会有苏大志“逼死一家”的斥责。 面对苏大志凶狠的目光,若在以前苏云朵就算没按苏大志的要求去找药包,也早就吓得手足无措躲到宁氏身后去了,可是此刻的苏云朵却护在宁氏和苏泽臣面前,一双明净清透的大眼睛直直对上苏大志,目光中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淡然和世故沉着。 苏大志的心里不由微微一跳,仿佛兜头给浇了一盆冷水,那熊熊燃烧的怒火似乎瞬间被浇灭。 这个瘦弱的少女还是那个懦弱的苏云朵吗 “咳咳”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从苏大志的身后响起,惊得苏大志面如土色,不用回头他也能听出来这阵咳嗽来自何人。 苏诚志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的病气会不会也将过到自己的身上 惊恐万状的苏大成憋着气回头看去,只见面色蜡黄的苏诚志在苏泽轩的搀扶下已经立在他的身后。 苏大志觉得空气里充满了病气,仿佛病气已经缠绕在自己的全身,只听他嘴里“嗷”地一声,丢下手中的棍子直接向屋外冲去,好在苏泽轩机灵,见势不好赶紧扶着苏诚志侧身避开。 看着苏大志仓皇而去的身影,苏云朵一家面面相觑,闻讯赶来的柳东林夫妇差点被苏大志给撞了个满怀,同样也惊讶地看着苏大志的背影面面相觑。 柳东林进厨房溜了一圈,沉着脸让魏氏留下来帮苏云朵一把,自己转身出了苏云朵家,噔噔噔地往苏家老宅而去。 “大志这是咋地了”魏氏拍着胸口疑惑地问道。 此时苏诚志已经被苏泽轩扶回了自己那间屋,他那样的身子骨怎么地也不能再让他吹深秋早晨的寒风。 宁氏自然是一头雾水,更多的还是心有余悸“大伯先是什么都没说,踢开院门就是一通好砸。然后好像问朵朵要药来着。” 说到最后宁氏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团。 “要药什么药”魏氏惊讶地反问道。 宁氏也是一头雾水。 魏氏好生安抚了一番宁氏,转身出屋去了厨房,此时的厨房尤如被土匪洗劫一片狼藉。 灶上的锅被砸出个洞,锅里的疙瘩汤浇灭了灶里的火,小泥炉倒在地上也已经分了家,炉上正熬着粥的小罐被砸得粉碎,地上白白的米粥看得魏氏心疼不已。 难怪苏云英会糟蹋粮食,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娘就养出什么样的儿女 柳东林很快就转了回来,大家终于明白了苏大志来这里打砸的原因。 “你是说苏家那两老的昨日居然让小杨氏直接去河里洗漱,这大冷的天,他们也忍心”魏氏听了柳东林的话,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有什么不忍心的”柳东林脸黑如墨,村里有这样一家不省心的,柳东林作为村长也着实心累得慌 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破院子,魏氏长长叹了口气问道“那小杨氏到底如何了” “据说是老二家早起去柴房抱柴火才现人不对劲”想起刚才去苏家看到听到的,柳东林的脸色更难看了。 “人病了,不是应该请大夫,那苏大志跑这里打砸是什么意思”魏氏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苏家的人这脑子还真与常人不同 “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抢了诚志的药给不杨氏,省了给小杨氏请大夫买药的钱。”柳东林没好气地说道。 苏云朵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样也行 该不会以为小杨氏的病是苏诚志过给她的,所以才来抢苏诚志的药,说不定不仅仅想抢药,还想抢他们家里的米面吧 还真别说,苏云朵想的就是真相。 只不过苏大志却没能在厨房找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也因此才会不顾一切地跟着苏云朵闯进宁氏所在的房间。 苏云朵应该庆幸的是,因为苏诚志那屋里比较干燥,她将家里的米面、苏诚志的药包全都放在了苏诚志的屋里了。 苏大志最怕的就是过了苏诚志的病气,故而特特地避开苏诚志那屋,这才没找到他要的药包。 令苏大志更没想到的是,昨日被小杨氏一掌打得吐血的苏诚志居然会硬撑着起身,倒是直接将他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 苏大志的这一顿砸,直接令苏云朵家仅有的一只锅成了一堆废铁,连同那只七叔公特意让家里送来给苏诚志熬药的小泥炉和煎药的罐子都一起成了废物,同样成为废物的还有苏云朵家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一点佐料罐子,其实也就是装了点盐的罐子。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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