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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添了一些灯油,接着道:“阿大对别人不好,但对自己的姐姐却是格外的好……小时候虽然在村中闯祸,不过那祸一半都是因他姐姐而起的……”
一番话,听得南宫令若有所思。他见孩子安定下来,不再哭闹抵触,便抚了抚孩子的头。南宫令起身与夫妇两道别,临走特地嘱咐李氏,若想起什么有关莲姑的,可去白马庙找他。
待南宫令走后,厉老三便问老婆南宫令的来历,李氏摇了摇头,这人与她素不相识,今日也是头一次见。
徐府。
徐朔伏在案前,一笔一划地在纸上画着,他的表情看上去认真而又严肃。这样的徐朔不多见呢!
来发和福寿一左一右伺候在边上,为其打着扇。这天气越来越炎热了,一个人打扇已经不够凉快了。
福寿看着纸上的图画,问徐朔:“呃……呵呵呵呵呵,少爷你这画得是什么呀?”
还没等徐朔开口,来发便道:“这都看不出来?你眼睛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这么明显的画……画的是……是……”来发皱起了眉头,仔细端详了一番,心里笃定了一个答案,“蜈蚣!”
“蜈蚣?”福寿凑上去看了看,嗤笑道,“什么蜈蚣啊,我看你才是眼瞎了,这分明是螃蟹!”
“怎么就螃蟹了?”来发不服气地问道。
福寿指着纸上的画,比划道:“你看,这左右不就是螃蟹的腿吗?中间少爷再画上一个壳,
妥妥的,不就是大螃蟹吗?”
“呵呵呵……”徐朔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福寿,“本少爷在中间画个螃蟹壳?你这个想法,挺不错的。”
福寿见徐朔好似在夸他,便有些受宠若惊,挠了挠头,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少爷过奖了。”
徐朔继续保持着笑容,道:“哎呀,说得本少爷肚子饿了,忽然想吃螃蟹了……福寿,要不替少爷我去弄几只大螃蟹回来?”
“少……少爷,现在这个季节,哪有什么大螃蟹卖啊。中秋时期才有啊!”福寿有些为难地看着徐朔。
啪——徐朔手中的笔杆子,重重地敲在了福寿的脑门上。这笔杆子虽然没有扇子骨粗大,但是敲在肉上也是怪疼的。福寿有些懵,少爷到底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呢?
“螃蟹!画螃蟹壳!还蟹腿!”徐朔对着福寿骂骂咧咧,“你这大脑袋上,两颗眼珠子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么?人家说眼小聚光,我看你干脆就是后脑勺上长疮——自己啥都看不见!这是螃蟹吗?是螃蟹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徐朔拿起画满了“螃蟹腿”的纸张,放到福寿眼前,“这是眉毛!是眉毛!懂吗?”
啥?眉毛?福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寻找着头上是否真的长了疮。少爷说这是眉毛,打死他都是不信的,这世上哪有长得像蟹腿的眉毛。
来发在一旁庆幸自己没有如福寿那样死磕着“蜈蚣”还是“螃蟹”
不放,不然自己也得挨上一笔杆子。其实挨笔杆子事小,他可不想被少爷的智商侮辱到,指鹿为马。少爷说是“眉毛”,这样一来,忽然觉得福寿说的“螃蟹腿”至少要像上个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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