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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的回忆三（第1页）

“艾迪哥哥，你觉得安格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看着投放出好奇目光的姐弟两，我已经逐渐习惯晚上服侍安格斯了。

“安格斯是一不需要睡觉的吸血鬼。”

“我们爸爸早就给我们讲过了，我们想知道一点别的。”

“……安格斯会食用鲜血。”

“这，这不是因为他是吸血鬼吗？艾迪哥哥是傻瓜吗？”

“……安格斯会食用我们的鲜血，我们是他的储备粮。”

“…………”

姐弟俩被我的回答吓懵住了，他们手牵着手站在原地。

我上前揉了揉两个小脑袋说到：“我开玩笑的。”

我违背了与怀特先生的承诺，我把安格斯许多可怕的习性通过说笑的方式透露给了这些孩子，包括我妹妹。

我的母亲知道我在表达什么，她也非常配合我帮我告诫这些孩子，也将莉丝保护的很好。

本不知情的怀特夫人察觉姐弟两这几天非常在意她衣袖下的伤口。她找到了我的母亲打我的小报告，意外的是怀特夫人居然被我母亲说服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生活也逐渐麻木，现在16岁的我已经不再像曾经那么小心翼翼。这几年时间我搜到了古堡里的尘封的历史，一段人类与安格斯相杀的故事。

在那些记录中，安格斯残忍但不嗜血，而现在的安格斯如此嗜血可对我们这些仆人很宽厚。是的，我不得不承认，安格斯对待仆人十分友善，只不过是对他没有敌意的仆人。

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还是蒙蒙亮，夜晚的凉意还没有散去，风还是徐徐吹。作为一个贴身仆人，我同往常一样在安格斯身边。安格斯也和往常一样在庭院的枯树下呆。接下来他应该返回房间看书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安格斯居然意外地绕去了厨房，那是我的妹妹莉丝工作的地方。难道安格斯知道了前几天莉丝看见他吸血的场景？难道我安排地那次意外被他察觉了吗？本来平静几年的内心突然因为安格斯的意外举动变得焦躁。

我依旧是那个胆小鬼。

我明白自己一直对安格斯存在和他的一切感觉恐惧，要不是安格斯日复一日的像机器人偶一样行动，从不与其他仆人交际。或许我早就能察觉到一切的诡异和不合理。

那个孩子，浑身邋遢。当看见他的一瞬间我明白，原来是这个孩子吸引了安格斯的注意，莉丝是安全的。

我松了口气。

我还在苦恼如果安格斯在这里吸血，那个孩子的血溅在走廊怎么清理？可安格斯只是拿起来闻了闻，便扔在一旁，像是嫌弃他肮脏？

可我见过许多邋遢的孩子死在他的手里，他也不曾在意这些。

我上前抱起了他，瘦小的身躯，单薄的衣裳，干瘪的嘴唇和脏乱的头下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一尘不染，让我想起了莉丝小时候的模样。

希望安格斯是把他选做仆人了吧。

安格斯安排我去把他清理干净，这个孩子不愿意我去帮他清洗，把自己锁在了浴室。他稚嫩的声音，颤颤巍巍，听得出他被安格斯吓坏了。也好，是需要给他时间适应。

我带着他到了安格斯的房间，作为安格斯的储备粮，他的血液应该是美味的。

出乎预料，安格斯非常嫌弃他的血液。

本来想着多一位仆人提供血液，大家就能少受伤。我难免有些失望，可渐渐地我现安格斯格外在意这个新仆人，芭芭拉。

刚开始，安格斯因为品尝了芭芭拉的血，食欲不振，连续数天不食鲜血。恢复以后，每天食用的血量减少了。

这期间，在我带领芭芭拉熟悉环境的过程中，安格斯居然会在看书的时间离开书房和我们多次“偶遇”。虽然已经陪伴在安格斯身边很久，但他的突然变化也让我不适，更不用说本来就怕他的芭芭拉。

结果，芭芭拉之后很少跟着我甚至很少呆在别墅。这个神秘的孩子没来几天就独自一人跑去古堡里了。后来，莉丝告诉我，芭芭拉在被我们现之前就来到了这里，一直躲在古堡的某个角落，独自生活了数周。得知事情真相的我非常震惊，是我小看了芭芭拉。

因此，对于芭芭拉的许多奇怪的行为举止和少言寡语，我和多数仆人的态度是一致的，迁就他。芭芭拉似乎也很喜欢独来独往，但最常找的人是我和莉丝。

我能感觉到芭芭拉对我们的信任和喜欢，尤其是我和莉丝。他的存在给我们这些仆人的生活带来了乐趣，而且芭芭拉对安格斯小心谨慎的态度完全不需要我们操心。我确信芭芭拉一定会帮助我们对付安格斯。

在这一方面，凯伦凯勒就差劲许多。他两总会自主跑到危险面前，也许是因为被安格斯救过的缘故，他们对安格斯几乎没有防备心。幸运的是安格斯不会招惹姐弟俩，甚至会躲着他们。看着吸血鬼躲着人类是多么好笑，如果我不知道安格斯的秘密，如果安格斯是个普通人……。可惜，没有如果。

随着时间推移，怀特先生也察觉到芭芭拉的不同。他的主子是那么在意那个小东西，怀特先生告诉我，安格斯变了。他经常一个人从楼上眺望，楼下就是那个小东西在跑来跑去。怀特先生问我芭芭拉是个怎么样的孩子，我回答说安格斯大人不喜欢她的血。怀特先生没有问下去，可等下次再见，他就只剩下一具尸体。我不知道怀特先生和安格斯单独聊了什么，但我觉得一个能几十年如一日服侍安格斯的家伙多少脑子有点问题。

没错，我对怀特先生怀有怀疑和恨意。他曾是我父亲的好友，但他背叛了父亲，他让安格斯知道了父亲的计划。父亲的日记里写了自己的好友从小就对安格斯有着奇怪的执着，我的父亲想让他回头多次劝解都无济于事。父亲最后一篇日记就停在他去找怀特先生的前一夜。在处理怀特先生的尸体路上，我遇见了凯伦凯勒姐弟，他们慌慌张张从地下室出来问了我几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望着地下室，我突然察觉到什么。怀特先生不会因为妒忌芭芭拉让自己的孩子绑了她，然后等着服侍完安格斯来解决她吧？我的头脑飞的转着，今早他把我支开去花园，自己独自去服侍安格斯。是啊，平时早上都是两人一同前往在门口等候。他负责服侍安格斯、我负责听安格斯调遣。我回过神，继续前进，对待有十几年交情的朋友如此，那对待陌生人这样也不会奇怪。

怀特先生，很可惜，这次不能如你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