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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邇還了個微笑，女領班臉上閃爍過一抹疑惑，似乎不理解為什麼兩個人能待在一塊，也不理解向來都心高氣傲的宋邇為什麼會主動對自己微笑，但這不是她好詢問的問題，她只能壓下這些疑惑微微額。

等他們兩個人在窗台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以後，女領班才開口朝著沈竹琛詢問到：「還是老樣子嗎？」

「嗯，讓你們老闆出來，說老朋友來了。」沈竹琛搭在桌上的指尖微微弓起來，慢慢說道。

「好的。」女領班在菜單上面寫劃幾下，合上菜單朝著樓上走去。

不一會兒，就有其它的服務員端著檸檬水跟一些餐前小食來到他們眼前，在看到宋邇跟沈竹琛兩人面對面時，臉上不由閃過異色。

餐前小食是洋蔥圈跟薯條，宋邇跑東跑西的，這會早就餓了，望著金黃酥脆的食物輕輕咬了下唇角。

等服務員離開以後，宋邇就看向沈竹琛：「你，你不餓嗎？」

「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吃。」沈竹琛的下顎微微一抬，好整以暇的撐著自己的半張臉回望宋邇，腦海中浮現出在公寓樓下與沈竹行交談的畫面。

沈竹行的神情很微妙，突然頓住腳步仰頭看向他所住的那一層公寓，左手摩挲著右手中指上面的素圈銀戒：「你收留他是為了報復他吧，其他不論，他的長相確實很不錯，結結巴巴的也很可愛，你打算怎麼報復他？」

「我怎麼報復他，跟你有什麼關係？」沈竹琛稍微移動腳步，擋住他的目光：「家裡的企業還不夠你操心嗎？」

沈竹琛的眼神有些犀利，像是要把沈竹行整個人穿透般的冷漠，沈竹行不以為然，往後退了一步：「現在的宋邇，不論別人說什麼都會信一點點善意在他的眼中都會被無限放大，你以為你能一直留住他嗎？靠什麼？」

「……」沈竹琛很少在面對沈竹行的時候會找不出來反駁的話語，而現在，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形式變得陰沉。

「竹琛，你猜猜看如果我要把他帶回家當小情人養著，供他吃供他穿，他會不會也像對你一樣對待我？我猜是會的。」沈竹行趁熱打鐵，很輕很淡的幾句話，就好像在描述一件遲早會發生的事情。

那種貨色你也能看得上？

12.

一聲冷笑落在空中，沈竹琛的嘴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再次找回主動權：「那種貨色哥也能看得上嗎？」

「那種貨色？」沈竹行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想了想，沈竹行又說：「多可愛啊，我當然看得上。」

隨著，沈竹行自顧自說出自己對於趙晟那件事情的猜測：「趙晟平常就喜歡玩點不一樣的，圈裡出了名氣的玩的花，宋邇那樣的很對他口味，我要是猜的沒錯，趙晟把他帶回去以後肯定也想對他做點什麼，只是你搶先一步到了。」

說到這裡，沈竹行又上前了兩步，抬起右手拍了拍沈竹琛的左肩：「爸媽不會樂意看到你跟宋邇糾纏在一塊的，報復倒是無所謂，如果是你對他感興，那就不一樣了。」

「我對他沒興。」沈竹琛蹙起眉頭，後面那個字咬的很重，言語間的眼神裡面還染著一抹怨恨。

沈竹行的眼睛裡面閃現出得逞的笑意：「那就太好了，等你報復完他以後，就把他扔到我這裡來，我可以往你卡里打你平常生活費的五倍。」

沈竹琛：「……」等他報復完宋邇以後嗎？宋邇還真是招人喜歡，平常他爸一個月會給他打三十萬的生活費，不知道是出於捨棄他媽的愧疚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從來沒落空過，沈竹行願意出一百萬十萬帶宋邇回去？還真是願意下大手筆。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沈竹琛心底深處鑽出來，他摸了摸自己並不存在灰塵的肩膀：「那也得他自己願意跟你走吧？他以前就不喜歡你，你以為失憶以後就會喜歡你了嗎？」

沈竹琛眼角含笑：「你們倆以前不還是死對頭嗎？看著對方都要給對方找不痛快，現在也能住在一個屋檐下，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嗎？」

兩人的目光針鋒相對，誰也不甘示弱，最終還是沈竹琛聳了聳肩膀，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顯然是一副懶得繼續搭理他的模樣。

主人公都宣告退場，沈竹行也不再自討沒，朝著地下車庫的方向慢步走去。

回憶被終止，沈竹琛聽著宋邇在對面微弱的咀嚼聲，眼底本來漠然的神色一點點以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度變得深沉。

就算是宋邇的腦袋再笨，也會像溺水的人一樣抓住岸邊遞過來的繩索，只要宋邇想活著，就不會鬆開手。

如果宋邇真正的依賴上他，他就再也不需要擔心宋邇會被其它人的一點善意蠱惑，他也可以繼續把人留在身邊實施自己的報復，等到他真正有一天膩味了，才會放宋邇離開。

「沈少爺，好久不見。」樓梯的方向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招呼聲，沈竹琛仰頭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這家餐廳的老闆，子承母業的陳郁。

陳郁今年就要滿三十歲，陳家在很久以前也是商業圈裡面的大巨頭，據說是在某個公司收購上出現差錯，一時間內憂外患，沒能挺過難關，後來一落千丈，陳父氣急攻心舊疾復發，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最終也沒能救回來。

他是陳家的獨，陳家山倒，就跟著母親生活，事情發生的那年他才剛滿十八歲，如今轉眼十二年，早就沒什麼人記得清楚他的身份了，只有沈竹琛這些常年待在商業圈的公子哥從父輩那裡聽到過些許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