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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恍然若梦英雄救美（第1页）

“啪——”穿黑短袖的胖子一巴掌扇过来，直接打飞了云锦程正要放到耳边的手机。黑短袖胖子嘴里一句“特么的，老子让你报警！”话音还未落，旁边那个白t恤瘦高个猛然一个飞踹正中云锦程腹部右侧。

云锦程的身体刹那间飞了起来，心里还纳闷“这么瘦的哪来这么大力？”

随着“嘭——”的一声，云锦程整个人摔在了路边的排水渠里。白t恤瘦高个一个趔趄也摔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走到云锦程身边，又抬脚在云锦程身上踩了两脚。

云锦程下午刚提交了辞职报告，然后就回房子闷头睡觉。到晚上7点多才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信步来到河堤公园想散散心。没想到就遇到三个喝了点酒的青年拦住一位姑娘耍流氓。云锦程本着“保存自己，打击坏蛋”的方针，一边快转头回走，一边拨打11o，没想到被对方察觉意图，立即遭受到了连环暴击。

几米远处一个小个子青年左手从肋下搂着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姑娘，右手抓住姑娘的右手手腕，任凭姑娘怎么喊叫挣扎，都无法挣脱小个子男人的控制。

白t恤瘦高个还要抬脚再往云锦程身上踩，小个子青年冲着这边喊了一句：“老三！你特么的疯了吗？胖子——把老三拉一下，别让他酒疯了！”

黑短袖胖子一把拉住白t恤瘦高个：“走了！走了——老三！”

白t恤瘦高个被黑短袖胖子连拖带拉，两个人向小个子青年走了过去。黑短袖胖子冲着被小个子搂住的姑娘打了个口哨，嘿嘿笑起来：“美女，走，陪哥几个喝酒去！”

白t恤瘦高个走过去伸手在姑娘脸上摸了一下，也咧嘴笑了：“对，喝酒去！喝完一起玩耍，哈哈~哈~”

“放开我！放开我···啊——”姑娘拼命挣扎着，却被小个子青年和胖子一人一边抓住胳膊架起来走向前方树影森森的黑暗处。白t恤瘦高个跟在后面，嘴里哼唱着不知道什么曲调的歌。

云锦程恍惚间，隐约听见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然后思维就进入了一片空白。

思维的空白持续时间好像无限长，又好像只有一瞬间。云锦程仿佛从一个虚幻且空无一物的空间中清醒过来，一片虚无中，眼前逐渐显现出画面：一个面目和善的大妈正弯腰扶着他的肩对他说着什么。但云锦程只看到大妈的嘴巴在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正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聋了的时候，听见了大妈的声音：“···小伙子，你能起来吗？身体哪里不舒服？”

云锦程的视野逐渐扩大，转头看了下周围，现自己右侧后方两步远处还站着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头，正用充满警惕和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自己正坐在路边的排水渠沿子上，这里是河堤公园东岸的一片银杏树林，自己时常会来这里散步。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面容和善的大妈又晃动了一下云锦程的胳膊。旁边的老头说了一句：“看着小伙子好像被人打了，要不报警吧？”

云锦程思维瞬间回到了此前的场景，他转头又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想起前面隐约听到的警笛声，那三个人应该是被吓跑了吧，那个姑娘不见人影，应该也走了。

“哦~我没事，刚才跑步不小心自己摔到了，不用报警。”云锦程急忙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人都没影了。

云锦程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仿佛身处梦中，能看到，能听到，但身体轻飘飘地好像能乘风飞起一样。他双腿一使劲，直接站了起来。大妈急忙松开了抓他肩膀的手，后退了半步。

“真的没事吗，小伙子？”好心的大妈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没事，我没事，谢谢你！”云锦程此刻感觉自己好像一跳就能飞起来一样，仿佛地球引力对自己的作用减小了很多。他很想跳起来试试，但旁边有人，他就打消了念头。

云锦程踩过水渠边的草丛，站到了路中间，浑身轻盈的感觉很美妙，很舒服。他再次向大妈和老头弯腰鞠躬表示感谢，说自己休息会儿就回家。

等大妈和老头朝前面走远了，云锦程在排水渠刚才自己坐的地方附近借着路灯灯光找自己的手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在路的另一边草丛中找到了，手机没有散架，但是屏幕裂了，还开不了机。应该是刚才被打脱手摔到了路面上，然后又弹跳到了草丛中。

这时候天彻底都黑了，河堤公园看不见还有其他游逛的人，也不知道几点了。云锦程拿着摔坏的手机，沿着河堤路向前边走去，打算回去。至于自己英雄救美被踹飞的戏码，就让其随风飘散吧！那个紫裙姑娘应该是安全脱身了，反正也没想过什么美女以身相许的后续剧情。

云锦程沿河堤路向前走了一段，朝右拐上了大路，打算到前面那个站牌处坐个公交。刚走到站牌跟前，一辆大车正好开着远光大灯驶过来，一束强光直接照了过来。云锦程双眼瞬间白茫茫一片，急忙转头躲过刺眼的灯光。

大车呼啸而过，而云锦程再次转头看向站台上一个等车的中年女子时，不由“啊~”了一声。中年女子被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了云锦程一眼，然后往公交站台另一边走过去，与云锦程拉开了距离，还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瞥一眼云锦程。

云锦程平复了一下震惊的心情，装作看站牌上内容。然后借着站牌的阻挡从站牌下方再次偷偷将目光投向中年女子，怪异的一幕再次出现了：他竟然看到了类似于x光片的一幅人体图像。前面女子的身影处于一种怪异的透视状态，但却不是透过衣服能看到身体表面那种，而是整个身体连同衣服都处于照相机胶卷底片那种状态。白色的骨架和红色的血管，以及各种颜色的脏器、肌肉组织组成了一个暗影半透的人体。

这种怪异的景象差点让云锦程再一次叫出了声，难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有了一双x光透视眼？

这时候，公交车进站，中年女子快地上了车，还回头警惕地瞅了云锦程一眼。云锦程正要跟着去上车，突然却现手机坏了又没带公交卡，只能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公交车关门开走。

看来只能步行回去了，云锦程此时依然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中，身上轻飘飘的感觉仍旧未消失。他双腿一屈，从站台的台阶上向外侧人行道上跳了过去。很可惜，身轻如燕的感觉并没有影响到地心引力，跳起来的高度和距离没有任何越自己正常体能的迹象。

云锦程又拐回到了河堤路上，河堤公园上修了好几座人行木桥，往前走过了桥再走大概两站路就是一片住宅区，比公交路线能近一站路。云锦程租的房子就在这片住宅区靠中心地带，一个叫做徐家庄社区的小区。这是一个很大的小区，属于城中村改造后的小区，也是外地来的打工人和刚毕业的大学生租住最多的一个小区。

直到进了小区，云锦程才从恍如梦境的感觉中脱离出来，轻飘飘的感觉消失了。接着就感觉到了疲惫，背上出了汗，浑身关节酸，只想赶紧回去冲个澡。

云锦程租的房子在小区里面一栋公寓楼的19层，是最小的一居室。除了厨房和卫生间，一进门就是起居室，中间摆放着一张床。床正对面就是一个简易的长条形工作台和一把靠背椅子，这就是云锦程经常加班写方案的地方。工作台上方挂在墙上的电视，云锦程很少开，因为要看个电影什么的，都是笔记本电脑网上看。

一进门打开灯，云锦程才现自己浅色的短袖和裤子上满是一道一道的褐色、绿色污痕。到卫生间脱掉短袖，赫然现右腹部被踹的地方青了一大块，微微有些肿，用手一按有轻微的痛感，倒不觉得多么严重。

当脱长裤的时候，左小腿外侧被裤子蹭了一下，一股刺痛袭来，云锦程不由冷吸了一口气。小心脱下裤子才现左小腿外侧红肿，外皮好像刮痧过重一样红了一片，渗出的血已经凝固，这应该是摔倒在排水渠的时候在水泥沿子上蹭破的。这种伤不严重，只是破皮渗血，但一碰却火辣辣地痛。

云锦程不由骂了一句：“大爷的，下脚这么狠！”心里恨恨地想着如果再碰到那个胖子和瘦高个，非得狠踹回去两脚才解恨。

本来想冲个澡，看了看腿上的伤，还是算了。拿毛巾小心擦洗了一下后，把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打算明天再洗。

当躺倒在床上时，云锦程暂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眼睛盯着天花板，试着要看看能不能看穿钢筋混凝土的屋顶。集中注意力的一刹那，天花板在眼中投射出了网格的钢筋骨架，水泥则成了稍暗一些的半透明灰影。

然后，目光就透过了天花板，看到了各种暗影交错的复杂结构。再然后，云锦程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