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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快回去吧，馬上就上課了。」方子英已經站在了自己桌前，拿起了那摞書本上的便簽。

「好。」趙珺棠只能先離開了。

她到教室一看，罕見地，居瀾再次早到了，好好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見她進來還看向了她。

每次都這樣，趙珺棠以為居瀾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可她走過去以後，對方又轉過頭去了。

她沒有再想居瀾是不是又做噩夢早起了，但不知為何自己卻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連課前提前把書本拿出來都忘了。

預備鈴都還沒響，方子英已經走了進來，抱著一摞書本，表情很不高興，她第一時間看向居瀾的座位，看到居瀾在，牙關咬了咬，沒說什麼。

教室里很安靜，趙珺棠看到宋河幸災樂禍地朝居瀾這邊看了一眼。

「開學一個月了，我辛辛苦苦在講台上講了這麼久，沒想到有人的書居然還是全的，別說筆記什麼的，就連名字都還沒寫呢。」方子英語氣諷刺。

宋河是會做事的，這件事本來和方子英沒關係，可他知道方子英最討厭居瀾，所以把英語書放在了最上頭。

「值日生撿到一摞連名字都沒有的書本，裡面還有個畫冊，誰的？」方子英拿出裡面一本畫冊晃了晃，拍在講桌上，抱著胳膊冷著臉審問。

趙珺棠餘光看到居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抽屜，身形頓了一下，然後站起來。

「我的。」居瀾說。

「果然啊。」方子英嘲諷，「不愧是你這位少爺，你該不會以為你家可以在國外給你修一個全部說中文的大學吧，所以就不用學英語了嗎？」

越說她越生氣，又拿過那本畫冊，捏著本皮，抖開裡面的素描稿，「學習不認真，天天遲到，書上空白一片，這畫冊里不穿衣服的裸.體倒是畫得滿滿的，低俗，下流！」

班裡學藝術的學生有好幾個，即使不學藝術的也都知道，畫畫時的練習稿內容什麼樣的都有，和低俗下流根本沒關係，可誰也沒有站起來說一句。

方子英或許也知道，這不過是美術生的練習稿而已，而且裡面只有幾頁沒穿衣服的石膏像上半身的素描臨摹而已，但她早就看居瀾不順眼很久了，這是個機會，她必須要發泄。

居瀾踢開椅子走出了座位，趙珺棠暗道不好，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拽住對方，指尖卻從他的衣角划過，什麼也沒抓住。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居瀾走到了方子英面前，比站在講台上的方子英還高了半頭。

方子英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憤怒，「反了你了！我讓你上來了嗎，你就敢隨便亂動！你給我下去！」

居瀾一把從她手裡扯過自己的畫冊，面無表情撕成了碎片。

方子英出離憤怒了，她一把抓起一摞書本，朝著居瀾的臉狠狠砸過去，「你給我滾出去！」

居瀾被砸得向後退了兩步。

全班同學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氣氛緊張到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