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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死你……”男人狂吼着,腰胯抖动,将滚烫的浊流贯入那不停收缩着的肠穴。
忽地,雾气笼上凤目,小元觉得脸颊上有两行冰冷正缓缓滑落。
“……乖……怎么哭了……”男人俯下身,捧着少年的脸,梦呓般地柔声说着,可当他看清面前的脸容后,猛地一怔,随即双掌下移,掐住小元的脖子,“心肝宝贝儿,你可得弥补你这次的过错,”说着从小元体内撤出分身,一股白浊随之淌出,小元躺在一片湿滑腥骚中,勉力抗击着即将窒息的痛苦,唇角上挑勾出一个妩媚的笑,“……只……只要……要父王……开……开心……小元……怎么……都好……”破碎嘶哑的低哼从媚笑里溢出,格外妖异。
“……乖,父王一定好好疼你,过些日子,你就去南楚,你娘当年可是被那个真颜郡主毒弊的。”
少年被掐住脖子,无法点头,嘴角的笑却颤抖着扯开,一边伸出小舌舔着嘴唇,男人一看便眼神幽暗起来,猛地将小元的双腿压向前胸,就着身下的那片滑腻又挺了进去,剧烈的冲撞仿佛要搅烂他的五脏六腑。
小元定定地看着男人,嘴上还挂着个笑,却只剩一个浅淡的影子,一边心里恍惚地想着小花儿,那个眼若寒星的少年,如果……如果此时是他,怕不会这样对自己吧?
小元不想哭,他想笑,但脸旁的缎枕一片湿濡。
他不知男人何时停止了入侵,又入侵了几次,他只觉得倦,倦得连抬起指尖儿都困难,想睡,大脑却可怕的清醒,身体像块被揉皱的破布,再也熨不平了。小元费力地抽动着身子,妄想将自己从男人的执拗中解脱出来,但醉眠中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血肉之上。
小元伸直胳膊够向软塌里侧,从锦褥中摸出一个碧色琉璃小瓶,打开倒出一丸朱红的药粒吞入口中,然后满足地闭上双眼,没了这药,真不知该如何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
疲倦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奇迹般的变得轻灵自由,竟缓缓上飘脱离了身上强压着的肉山,浮立于半空,茫然无措,天地如此浩广,小元竟不知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
一晃眼,似又回到幼时锦州的寝殿,看到五六岁时的自己,一个人缩在殿角的暗影里,孤苦的灯烛在巨大的石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扭曲晃动,像梦魇里的鬼魅。那个服侍他的哑巴宫侍皱着一张核桃老脸,将他抱起来,放在膝上轻轻摇晃,又从衣襟里摸出一个石刻小人塞到他的手中,用力阖上他的小手,紧紧攥着,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
意识引领着肉身缓慢漂浮前行,仿佛扯着一个影子,小元勾唇欲笑,可真实的自己还被男人死死地扣在怀中,嵌在塌褥上,也变成了一朵锦线刺绣的花,开至荼蘼,杳无生气。
哑巴老仆早已死在父王的剑下,只为了那个石刻小人儿,粗糙的看不太出模样,但他知道,从把它握在手中的那一刻起,小元就清楚的知道,那是娘亲,那是他娘亲的模样。如今,连这个石头小人儿也没了,掉入苍渊杳无踪,还有那个少年,有着痛惜的目光,拼尽性命握住他的手,他从未被人这样把握过,他也从未被人那样注视过。
小元的眼睛轻轻阖上,这药真好,心里浅笑,所有清醒时不敢想不能想的事情,那些不敢去不能去的地方,都在意识昏聩时达成所愿。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生命中仅有的一点点亮光也被夺走了呢?在彻底陷入黑暗时,小元拼命地嘶喊诘问,可其实,他的嘴唇只轻轻蠕动了一下,便被男人压在肩下了。
正午时分,烈阳高悬,正是仲夏季节,北方夏日的阳光滚锦流火似的泼洒在天地间。夏都东安宫城翎坤殿中,却依然是一片静谧森凉,殿角四处摆放着雪瓷小鼎,内置冰块,渺渺冰气浮游上升,一路将炙闷的空气卷携而去。
端午坐在纱幔低垂的塌边,随手打开塌案上的碧玉海棠香炉,丢进去一把玉簪香片,倏地,缕缕清甜的淡香氤氲而出,飘向烟纱笼罩的帐顶,“端午,什么时辰了?”卫无暇斜身躺在榻上,闻到玉簪香氛,肩头略抖,轻声问着。
端午拿起团扇为她扇着风凉,“娘娘,刚过未时,你再歇歇吧。”
卫无暇却一翻身慢慢地坐起来,眉头微蹙,——歇息?对她来说最奢侈之事便是歇息了。
大夏已连续数代子嗣薄弱,从文帝的曾曾祖始,便一直是一脉单传,这对帝王之家绝非吉兆,但几代帝王虽广置后宫也依然如故,连皇女都寥寥无几,传至文帝,偏他情有独钟,专宠皇后无暇,竟连一个皇女也无所出。如此虽了却了帝位相争的人伦惨事,但如今华璃身体稚弱,每况愈下,却仍然令卫太后焦虑不堪。
端午给她披上皱纱长帛,烟色轻纱上银线绣着繁复的西番莲花样,轻笼在脸旁竟衬得那张脸无比皎洁。端午看得愣怔,不由心下叹息,如此佳妙美妇却再无良辰美景了。
小宫女早端了银盆静候一旁,盆中清水里飘着一两粒净面的香皂豆,端午拧了软布巾为无暇净面,一边问:“娘娘,今儿在哪里摆晚膳?是请皇上来咱们翎华苑还是娘娘过去到咸安殿的凝华苑?”
卫无暇一听便笑了,世上再无任何人能令她露出如此欣喜的笑容,华璃是她心中的一点泪,一颗明珠,照亮了她枯寂的生活。
“这才什么时辰就想晚膳了?等一会儿愁眉自会来报的。可惜……”话没说完,笑已凝固在唇边,——可惜,阿璃身子弱,胃口自然也很差,一顿膳食常常只是扒拉饭粒。
端午缩紧眉头,她自然知道那个可惜指的是什么,一边打发走小宫女,一边拿过门旁案子上的一摞奏折,正要往塌前去,却眸光一溜撇到殿室深处的帘帐微动,端午诧异地睃眼去看,没错,正是师兄,“娘娘,……他……他来了。”卫无暇听了也是一怔,这个时辰,难道出了什么大事,随即给端午使了个眼色,端午快步走出内寝,将殿门轻轻掩上。
“立春,出什么事了?”卫无暇走到塌边坐下,手掌中出了一层薄汗。
“……娘娘……我……我看到……王……王上了……”一贯平板低沉的声音奇怪地抖着,好像音波里被投入了一粒石子,激起无限涟漪。
卫无暇仍端坐在塌边,面无表情,背上一刹那飙出的冷汗却已湿透了纱裳,——王上?哪个王上?!
“……王上……什么王上?”心里像跑过马群,烈马的铁蹄践踏着她的心肺,——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被立春称作王上!
“你是说无殇……无殇哥哥……?”立春半天没有出声,好像也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卫无暇轻声问着,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虚弱不堪。
“……对……正是……正是咱大蜀永恒的王……卫无殇……!”
哗啦一声脆响,卫无暇身子前扑将塌案上的奏折碰翻在地,“——娘娘!”立春惊呼一声,但人却仍然隐在幕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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