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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以武会友是不是太过时了点儿（第1页）

尤加特拉希。

奥斯汀拎着皮箱走出传送所，慢悠悠地向目的地前进，时不时敲敲头，试图缓解一下空间传送带来的晕眩感。

铜制的路面，代表着这是梅弗纳族的绝对中枢——中轴庭辐射出的道路，那是全部采用炼金术制成的活铜建造的巨大的黄金内城。活铜，从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端倪，这座城市被炼金术材料赋予了生命，在色彩和艺术层面上也许不敢恭维，但其价值和奇异是不可估量的。

道路两侧的路灯上蹲着一只只假寐的黄铜猫头鹰，那是梅弗纳族技术开机关——密涅瓦的造物，在夜晚，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这些猫头鹰的监视。

与极度繁华的外城区不同，内城中轴庭并不具备任何的生活或商业特性，它只为政治和关键部门服务，比如奥斯汀刚刚走出的传送所就设置在这里。也正因此，宽阔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那些梅弗纳族最精英的一小撮人，就像盐化进水里那样被中轴庭稀释不见。

奥斯汀感受着那若有似无的诡异活性，好像脚下有一只巨物正在无意识地呼吸，他撇撇嘴：“恶俗的监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周笼起白雾，越来越浓。梅弗纳族现今居住的空间是人造的，其实本不分白天黑夜，但是因为曾经的惯性，加之原本生活在太阳下的生物本能，还是用炼金术人为地制造出了白天黑夜：白天，巨大的能源造物就像太阳一样提供光热，黑夜则是用炼金术稀释了原本空间中浓重的永夜得来，这等惊世的工程是梅弗纳族技术水平的最好体现。

奥斯汀忽然停住，手上的护符一亮，一枚巨大的十字光轮从天而降，重重地钉在地上，四周的白雾都被震散了不少，奥斯汀挠了挠头，自言自语起来：“条件反射了啊，在中轴庭使用武力，被夜莺抓了倒还好，不过让卢贾交些罚金，被密涅瓦的人抓住了，怎么也得当几天实验材料才能被放出来，大意了啊。”

这时，一个人从雾中走出，对奥斯汀说：“还不错。”

奥斯汀盯着他：“你有病啊？藏在雾里，你知不知道中轴庭里是没有自然的天象变化的。”可他的动作却和懒散没有半点关系，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腰身微弓，像一头直欲扑击的猎豹。

神秘人黑黑瞳，身材瘦削，一身白衣，背着一个长长的铁盒，见状也不多说，掌心吐力震碎铁盒，一杆漆黑的大枪落入手中，他单手持枪，说道：“多说无益，先搭搭手吧，杨禹，前来请教。“

奥斯汀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在中轴庭打架？当密涅瓦和夜莺部队都是死人吗？你是密涅瓦机关里那些脑子被搞坏了的实验材料啊？还是哪个在清洗名单上的异族要报复社会？要是报复社会你往前走，看见中轴庭的老头儿有一个打一个绝对错不了。”

杨禹冷哂一声，掣起大枪直奔奥斯汀眉心。奥斯汀的手指在护符上跳弹起来，打出无数屏障般的光印：“你还真打啊！这些死猫头鹰怎么这个时候把眼睛都闭上了。”

杨禹见此，双手握枪，乌光骤起化为五虎踞于枪身之上，他随手抖出一朵枪花，光印就悉数崩碎，随后杨禹枪尖点地，向上掀起，枪上传来虎啸之声，不绝于耳。

奥斯汀一张手，护符从手背上脱落，翻在掌心，用力一握，护符便化成一滩银色液体将他的整个右臂包裹起来，变成一副闪亮的臂铠，他用臂铠反手格住杨禹的大枪，欺身而进，左拳打向杨禹心口，暗合长短相击的精要。

杨禹却不防守，而是硬接奥斯汀一拳，闷哼一声，手上大枪变刺为劈，枪杆狠狠地抽在奥斯汀的肩上，接着一提一掠，把奥斯汀迫到枪势的外围。

奥斯汀碰碰肩膀，咧了咧嘴，刚才交手的时候吃了个小亏，被杨禹借兵器之利以伤换伤，那杆黑枪势大力沉，奥斯汀此刻肩膀剧痛不已。

而杨禹那边也不好受，心口直中奥斯汀一拳，伤处钝痛让他运力不畅，呼吸起来像是火烧一样疼，他缓了口气，用力锤了三下额头，鼻孔喷出两条白气，气息凝而不散，好似两条白蛇。

奥斯汀见不好攻入，便趁着这个档口跃到他刚才拿着的皮箱旁边：“人是傻了点儿，但先动手倒是给我省了后续找理由的麻烦，正当防卫那些家伙总说不出什么了吧。”

杨禹也不答话，枪尖一指，枪身上的五只袖珍老虎像是得了灵性，跳将起来，迎风便长，直到与一般老虎体型无二，显得枪身好似牵着他们的细绳。

奥斯汀踢开皮箱，拿出里面一柄带着金色花纹的老式猎枪，五只老虎这时已经跃至面前，奥斯汀猛地扣动了早已装填完毕的猎枪的扳机，金色的光焰照亮了杨禹的面颊，散射的弹丸把那些老虎打得如鼓胀的气球炸开那样崩散，黑色的大枪也如同受击一般乌光乱迸。

杨禹见状，倒吸白蛇，吐气开声：“哼！”巨大的冲力像是攻城槌一样击打在奥斯汀的身上，将他击退数步。

奥斯汀的脑袋此时比进行了多次空间传送还要晕眩，他强忍剧烈头痛带来的呕吐欲望，催动臂铠浮现出针对精神的密文，这让他好受了不少。

“你输了。”杨禹立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

“放屁！你说输就输？我还说你用了这招你也动不了了呢。”奥斯汀眯起双眼，左手的猎枪隐约传出拍打翅膀和巨龙吐息的声音，而他右手的银色臂铠上无数密文浮起又消散，远看如同带着一层荧光。

奥斯汀将猎枪换到右手，扣动扳机，射出的却不是霰弹，而是一枚手指形状的枪弹。杨禹持枪格挡，弹丸与大枪接触的地方浮现出赤金色的花纹，饶是大枪坚韧异常，也出碎裂的声响。

弹丸慢慢失去动能，掉落在地，而杨禹手中的大枪也已支离破碎。奥斯汀举着猎枪，模仿着杨禹之前的语气说道：“你输了。”

杨禹轻笑起来，白色的气流再度出现，缠在他的手上，蒸腾成雾，又被杀气点燃，化为腥红的云团。杨禹双手虚握，绯红色的云气疯狂地向掌心灌注，仿佛血色的漩涡。

不多时，杨禹身边便没有了那些云气雾气，也没有半点杀气，但他手中却多了一杆浓郁如血玉髓的长枪，枪尖甚至在缓缓地流淌着血液，这哪里是一杆枪，这简直就是无数的鲜血与枯骨。

杨禹沉声道：“接下这一击，便算你赢。”

回应杨禹的是咆哮的猎枪。

杨禹枪尖轻轻划开霰弹弹幕，与枪尖相接的弹丸都崩成细碎的颗粒。

紧接着奥斯汀的拳头迎面而来，银色的液态铠甲已经蔓延到了奥斯汀的整个右胸，毁灭之力在铠上如蛇般游走，纯粹的暴力让杨禹枪上的血色都为之一滞。

杨禹劲力流转，在心而掌，掌而枪，贯为一气，提枪便刺。两者的攻击还未相接，周围的景物便开始崩坏，呼啸的风声甚于厉鬼的哀嚎。

就在这时，空中突兀一个人影，一手捏住了杨禹的枪尖，一手接下了奥斯汀的直拳，借力一甩，分开了两人：“玩够了吧。”

周边涌上一队穿着轻甲的战士，不知来处，如同从夜色中走出来的一样。

奥斯汀枪口指地：“还以为你们这些叫夜莺的男人们性格也变得像夜莺一样怕事，躲着不敢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