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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离开滕王府时,各自都带着一肚子的情报要分享。
风照当先开口了:“果然有古怪!滕王见到我,连寒暄都没寒暄一下,拉着我问了一堆问题,差点就穿帮了!”
张有余奇道:“他对你有所怀疑?”
风照摇摇头:“不好说是怀疑还是单纯想问那些问题,可能都有一点吧。”
听她这么说,张有余没再插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是这样的,”风照边说边整理着思路,“我一坐下,礼物都还没来得及送,他就向我关心起越国公的状况来。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寒暄,但越听越不对劲,他除了问越国公,问国公夫人,还要问下人、问食客。此人对越国公府的人员构成了如指掌,从越国公府上供养的戏子,到他们在城郊出资修的庙里的僧人,仔仔细细问了个遍,我只好都以‘无恙’搪塞,他看上去颇为狐疑。”
张有余笑道:“他那么大一个王爷,在那挨个追问一群下人的身体状况,不嫌麻烦么?”话音刚落,他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陡变:“他在怀疑越国公府上有人染病!”
风照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本来光这样也还好,他毕竟是代皇帝理政,有人来了就关心一下他家有没有人染这种怪病,倒也说得过去。可是接下来他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说了有人染病再派人来找我’,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越国公府会有人染病。”张有余不由自主地插嘴道。
“对,”风照长出一口气,给出了自己的结论,“这背后肯定另有隐情。我们运气好,假冒越国公的名头行事,偏偏越国公就和这件事有牵连。”
张有余却未置可否地笑笑:“是运气好,还是因为有牵连的人太多了,随便假冒谁都能中?”
他这番话语气平静,却让人不敢细想,风照听得瞳孔一缩:“你是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啥都不确定呢。你也听我说说吧。”张有余却没再把这番推理继续下去,转而回到了自己的话题。
利用幻象甩掉监视后,张有余化形成一名家仆的样子,到处找人聊天。可不知道是滕王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这些下人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总之聊来聊去,实在是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就在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张有余路过一间侧厢房,突然听到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轻轻把门推开一点,向里看去,现床上一个人,正斜靠在床头磨一把短刀。张有余推门,他也注意到了,登时张望过来,看到张有余的样子,似乎松了口气,笑骂道:“作死的老高!你不在后厨好好干活,跑我这来做什么?”
张有余顺势推门走了进来,笑道:“今天又不知道哪个官家府上来人了,后厨能把人忙死,我上你这来躲会儿清闲。”到得近前,他才现,这人一条腿用两根直木板作为固定物绑着,看样子是腿折了在此养伤。
“你的腿怎么了?”他问道。
那人听他问,立马啐了一口:“你这是专门找我寻开心来了?我怎么了,你还能不知道啊!”
张有余心里叫苦,但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交情不差,自己可以试着搅搅混水。想到这里,他开口狡辩道:“我拿你寻什么开心,我又不是你媳妇,还能天天把你的事情记在心上啊。”说话他就盯着那个人看,他真怕对方会说“你就是我媳妇”那可真就抓瞎了。
好在对方没有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情:“你上个月请假了?”
张有余顺势答道:“这不刚销假回来么!”说完也长舒一口气,好在这里地大人多的,不同司职的下人之间见不上面也正常。
对方看了看他,终究还是被他自然的表现所迷惑,说道:“别提了!前些日子,王爷接到圣旨代理朝政,结果没两天,府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面后生。此人话也不说,闷着头就往王爷所在的书房走,我们哪里肯让?当时连护卫带家丁,三四十号人一齐扑将上去,没想到那后生邪性,只一瞪眼,我们就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听他描述,张有余心里暗想,这个后生应该就是不爽了。
那人继续说道:“后来这边动静惊动了王爷,他一路小跑出来,亲自把那人迎进了书房,两个人在里面聊了好几个时辰呢!再后来,那后生就再也没见到了。”
“所以是那个后生伤了你?”张有余问道。
那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那后生没伤人,只是被定住的时候就我跳得最高,被他定住后直直地摔下来,就把腿折了。”
……
看来不爽是在王爷开始摄政之后才来见他的,而且很有可能极大地影响了王爷本人,至于他到底施加了什么影响,或者是否直接干涉,就不得而知了。张有余又和那人闲聊了几句,没能再问出什么新鲜的内容,就假意要回后厨忙活,告别了此人。临到走了,他都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后来的事情并不太顺利,他又一连找到好几个人聊天,愣是什么有价值的都问不出来。最后,他灵机一动,传讯问剑溪,不爽在人间被看到的时候,化形成了什么样子。
那边剑溪很快回复了,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他们只感受到了不爽的法力波动(很有可能就是在滕王府使用定身术时释放的法力),好消息是此人虽然会用化形术,但化形的样子基本上都和本相大差不差,属于是在“卡天道的Bug”,这话虽然张有余听不懂,但是读者们都能明白。
既然他的化形和本相很像,那化形成他的样子应该也会被认出来的吧?张有余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他来到大管家房间门口,摇身一变,化作不爽的样子,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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