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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坐在轮椅中姿容出众的女子，我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假如那一年娶她的是我，假如她嫁的是我……会不会一切都有所不同？

老四目光冰冷地扫过我们，尽管他没让皇阿玛注意到，却清楚地表示出了那份独占和防备。

实际上，老四也确实付诸行动了，自畅春园那次议事后，我们兄弟中再无人见过那个女子，不论是人多的场合，还是单独交谈，老四他……连一丝机会都没给，将那个女子严严实实捂在背后，不给任何人窥视的可能。

直到雍正三年。

我和被宣到圆明园见驾，我们在九州清宴等了好久，才见人出来。很意外的，或者说是有些吃惊地，我看到了被老四推着的轮椅上，坐着那个和三年前没什么差别的女子。

“你们坐。”老四冷着脸道。

我和互看一眼，谢恩坐了下来，却看到那个容颜绝胜的女子抬手捏了捏老四的脸：“别板着脸，会老的！”

老四目光一滞，似是不自然又似是窘迫恼怒地斥道：“坐好了说话！”

惊讶万分地瞪大了眼，我却不由得垂了眼帘，即使老四显得很生气，可如此亲昵之态，必是平日就习惯了的，否则按着老四的性子，怕是早就下令处置了，又怎容的一个女子如此对他？

轮椅骨碌碌的声音由远及近，老四推着她走到我们对面的椅子那儿，方敛衣坐下：“八弟，今日寻你来，是有事和你说。”

“皇上请吩咐。”我拱手道。雍正元年那次畅春园议事后，我奉命出使欧洲，以亲王之尊访问各国，不止直观地了解了下欧洲的情况，也为三哥开设学院的事摸了个底，相关的消息、资料都搜集了不少，前不久才算是彻底结束了出使一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安排了！

廉亲王篇胤禩

我心里苦笑不止，虽说输赢已定后就要俯首称臣，可若是我赢了的话，又哪会成为听命行事的那个？

“八爷还是不服？”她忽然开口，殿内的气氛顿时变了。

“就算你是贵妃，也没资格……”不顾尊卑，立时起身怒道。

“如果想要个孩子，你就给本姑娘闭嘴！”她充满威胁地开口，拿最向往的事迫使其削去气焰，亦让我不由得心悸。

“廉亲王福晋！”老四亦开了口，他只是叫了这么一声，却显露出了十成的恼怒和威慑。

“八爷，我再问一次，你还是不服？”她安抚地拍了拍老四的手，转而看着我道。

我终于抬眼望去，那容貌气质都出众无比的女子坐在轮椅中，神情一派平静地等着我的答案。那一刻，我突然不想掩饰什么，所以点了点头道：“是。”

她和老四对视，老四面上根本看不出变化，唯独她淡淡笑了笑：“我想也是，论才干你并不差什么，论人格魅力你还要优于他，除了性格不同，倒都是有本事的。”

“哼！”老四冷哼，似是有些不满。“你哼哼什么。”她面向老四开口，眉眼间都是好笑，那表情……完全不同于对旁人的那种，很温煦、很鲜活，最重要的是，那个“旁人”中也包括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还不许别人有优点了不成？如果换作是他登基，也未必就不如你呢！”

她……对我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我努力压抑着内心中的触动，看着老四十分不高兴的模样，竟前所未有地开心。

“八爷，出海吧！”她如此对我说道。

出海？我不由得一惊，看了旁边愤怒却克制的一眼，然后看向了老四。

“我与他细说，你回去歇着吧！”老四扫了我一眼，略带担忧地冲她开口。

她左右看看，从善如流地笑着点头：“也行，那你和他们好好说，要是有说不清的找默默来就是。”

“慢着，你刚刚说我可以有孩子，是真是假？”见她要走，忙出声发问。

“廉亲王福晋，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老四蹙眉训斥一句，招来奴才推她离开，这才走到龙椅那儿坐下。

“皇上，这……”我很是忐忑，心里虽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

“八弟，几年前她说的资助一事并非作假，出使欧洲的差事你办得很好，皇阿玛和朕都无意困你于此，若是你肯，学大哥、二哥那样也好。”没了她在场，老四的态度反而好了许多，“娴贵妃说的没错，你的才干不亚于朕，出海许是更有发挥的余地。”

看着我，我知道，无论我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陪着我。

考虑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我点头应了，有大哥、二哥的例子在，也许出去了情形未必会差，至于老四此举的真假……想来皇阿玛尚在的如今，他不会乱来。其实，比起老四、比起皇阿玛，莫名地我更相信那个女子，今日她出现了，这资助出海的事我就信了七成。

“去往何地？”我正色看向老四，不再如往日那样守着恭敬，倒有点十来年前的感觉了。

“爷……”动唇唤了一声，眼中尽是替我露出的委屈和难过。

生在大清，养在大清，我本大清尊贵的皇子，为何要背井离乡出海？可比起这个，留在大清屈居人下、报负难酬却更让我愤懑难受。我感念这许多年的坚守，也知道她心中所想，此时此刻，我拍了拍她的手，笑着以示安慰。

“朕与她商量后，建议你去非洲。”老四目光震动，不知想到了什么，口吻益发缓和，“当然，如果你不愿，也可以选择其他地方，非洲形势复杂，本土人和欧洲人冲突严重，而且气候炎热，各种蛇虫鼠蚁也多，虽然她会给你配相应的大夫郎中，但危险却是一定的。”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