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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难民们（第1页）

在卡赞的安排下，一位地位较高的帮派成员带着特勤科两人和王蒙走访了一遍第六区，向他们打听阋神星的传闻。第六区里王蒙见到了数量极多的“亚人”（即长着动物特征的人类），地球上惊鸿一瞥看到的猫耳女孩在这里一点都不稀奇。而且更离谱的是，走访过程中王蒙还见识到了“复合性别”这种存在，这可远不是历史上某些群体能比拟的罪恶行径了。

地球上古代曾经闹过一段时间的LgBTTTQQIaap什么一长串数字的诡异的个人特权文化运动，在战争中这些人彻底的被残忍的战争和随之而来的高压社会压倒性摧毁，然后又在人类诞生工业化、抚育社会化、肉体可改造化、意识电子化等更加击碎伦理的洪流面前被碾的渣都不剩。因为生产力彻底的解放了这些一切的限制，你唯一需要面对的是满足你个人需求前的劳动付出。这种运动被人视为一种愚蠢但是合法的行为，因为毕竟是自的做出的，大家也只能文斗。但是假若这个运动在某种变质的情况下，从内性变成了外部强制性呢？

那么，就如王蒙所见的，木星企业联合体这帮不做人的企业家在利益的驱动下，扭曲这种个人特权文化运动所诞生的外部强制性的“复合性别”了。木星企业联合体的公民是极少数的，居民也是一定数量的，“资产”才是大多数的。这些资产都是被精心设计过的负债极致囊括的人，包括了那些出生就背负了巨额的居住环境负债（上一辈遗留下来的）的人，生活中因为被创造出来的“必须大件”而背上高利息负债的人等等。如果这两都没有？那恭喜你，还是有一款债务符合你，请偿还企业们为了让你出生而消耗的费用的“出生贷”吧。

这些贷款就催生了这些“资产”的非人属性，也鞭挞着所有人奋力内卷，当然也就诞生了各种用途的“亚人”了--------为了偿还你“巨额”的债务，请你从身体形态上就满足减轻债务的条件来服务大家吧，比如“政治正确”的一些酷炫形态可以减免税务，或者有人愿意“为了你这个酷炫形态”付费。

真正见到木星难民时，王蒙才意识到之前见过的那位猫耳女孩已经是亚人中的幸运儿了。这里不敢出去见人的木星亚人根本不能用简单的男性女性描述，例如王蒙见到的两个寄宿在本地居民家中的犬科改造的亚人，ta们中的一位被强行使用海马的基因改造成了类似于雄性怀孕的怪异内脏，另一位被用昆虫基因改造为雌雄同体且腹部透明用于观赏的结构，是“前沿酷性别”；隔壁就几步开外的地方，一个女性外表的亚人是被植物化，原本的手臂和肋骨变成了会长出太空玉米和致幻作用的孢子的枝丫，是“恩赐性别”；一位筋骨暴露在外的亚人，其骨骼是中空的，筋腱暴露在外柔韧而且富有弹性，因为ta全身的器官就是一套乐器，是“摇滚性别”··········

这些亚人的外表也奇奇怪怪，有健壮有瘦弱有丰满，有男有女，但是都有个共同点，都是符合各种所谓艺术的观赏性质的。而这些观赏性质可不是地球人以为的“好看、美丽”，而是“艺术”，毕加索的艺术也是艺术，劣质绘画的艺术也是艺术（亚人告诉王蒙，他们是被创造出来作为行走的搞笑品和讽刺作品）的。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ta们自己选择的，而是被裹挟着从出生就被定下来的，因为这样才符合那些“自由人”的利益。当所谓的个人特权展到极致然后又被外部裹挟极端化后，这些残忍恐怖的血肉艺术就是它们的最终形态，所谓的“复合性别”。

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几乎稍微正常的星际势力都现在明文规定必须尊重人类的基本属性的纯洁性，土星帝国更是仇恨一切对人类基本属性不是强化而是更改的基因调整。在这些亚人里，只是长猫耳、犬耳、有尾巴有翅膀但是却有着明确的男性和女性之分的，都已经是亚人中的贵族可以直接服侍纯种人类的，像缇拉那样的作为机师的人造人更是亚人里贵族中的贵族，能被纯种人类用来繁育部分后代的。

向他们打听阋神星时，王蒙是一路倒抽着冷气听他们用谈论圣地般的感觉说出阋神星传言的，传言在阋神星那里虽然艰苦，但是那里不会强迫他们天生就变成某种“玩意”或者“艺术品”，那里可以允许他们摆脱现在这些恐怖的肢体，重新获得人类的身体-------这个愿望在柯伊柏带内没有任何势力愿意帮助他们实现，即便是他们可以实现，也没人愿意将一群怪物放进自己的国土，更别提帮助他们解除痛苦了。太空人是理性而残忍的，每一点物质都是需要斤斤计较的，对自己的国民都要一定的控制，更别提外人了。

亚人们现在还算相对比较满足，善良在太空中是稀少的品质，在智神星上的他们已经享受到巨大的善良了，至少人愿意给他们提供落脚地，有人在试图让他们可以活下去。但是他们也焦虑不已，他们深刻理解善良不可能永远持续，更别提是太空人的了。他们必须找到自己可以持续生存下去的方法，而且一定要快，否者某一天土星大劫掠结束后，木星的企业们肯定会想要回收损失，付出一些代价换来利益······那么，当他们的目光投向法理上他们所属的“资产”时，亚人们就是那个代价，而且会被拆筋扒皮的使用。

王蒙现在终于算是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向他请求的代表会有那么的急切。他当时以为的“失去人类最后尊严”只不过是一句博得同情的话语，只不过是难民们不想劳作不想拉下面子不肯面对现实。然而事实却是，如果阋神星的难民船真的存在的话，这将真的会是难民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智神星政府有可能将这些难民保住吗？”询问了几十个人人以后王蒙忍不住还是向罗德小声的问了一句，狭隘的通道中轰隆隆的空气循环抽风口声音掩盖过了王蒙的声音，仿佛是想将这小小的期盼跟空气中漂浮的污物一起循环吸收了一般。罗德似乎没有听到，但是王蒙的眼神他读懂了，一如王蒙所想的那样的现实情况，罗德艰难的摇了摇头。

是啊，王蒙不是不能理解，智神星本来就是夹在几个大势力中间的中立点，郑森都说过，智神星是“一个买办政府里居然有人在试图考虑惠及民众”。特勤科的年轻人们不过是一小撮，他们肩膀上可以承担的东西，大不到一整个智神星。

走访了三四个小时后，王蒙他们还是回到了卡赞的酒吧里。见王蒙脸色多少沉重，卡赞伸手拍了拍王蒙的肩膀：“老兄，懂了为什么我觉得答应他们的请求的人多少会有些问题吗？他们本身就是被拿来消耗的资产，帮助他们的要么是想用他们这些资产的，要么是将资产倒掉不用的怪胎。”

“嗯，我很理解。”王蒙点点头，然后说道：“所以你持有他们这么久没使用，投入了这么大成本的你又有什么算盘呢？卡赞老大？”

卡赞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然后他轻轻的锤了王蒙一拳“很好，你和特勤科的人一样都是怪胎，而且也不乏警惕，居然开始怀疑起我了。很好，女神赞礼欢迎你，远道而来的客人。”随后他轻轻咳嗽了一下，表情认真了起来：“不是每个人都想当‘正常人’，总有一些人也想当笨蛋，我们只能当个装傻的‘正常人’。在极端的情况下，我们可能会将这些难民藏匿到智神星内的矿道内，那些复杂且失去了大规模开经济价值的老矿道可以隐藏很多人，但是那里依然零碎的残余一些矿物，也有一些黑工坊。我们将在那里组织起他们的手工业基地，依托我们的黑市拍卖场来赚取生存的物资，不过这一切需要你身后的这两位特勤科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行。”

王蒙看向罗德和尤莉，两人也有纠结，尤莉轻叹一口气“不到最后一刻，这个办法我们不能接受，卡赞先生，你也知道你的生意是违法的。劣质的军火不但本身就是危险的来源，还会造成更大的黑帮战争；违法的酒品销售破坏着州政府法律的严肃性；而土星人的掠夺品销售更是可能造成州政府在外交上的被动。我们不能坐视这一切的恢复，即便是以难民们生存的名义。”

“但是你们也不可能纠正整个智神星州政府的做法，你们只不过是一个小部门”卡赞无情的指出，他摇摇头：“看在你们对克里特市的人们做出的贡献的份上，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但是毕竟人是需要生存的，理念是需要捍卫的，女神赞礼不会放弃这些人任由那些‘人上人’们的胡作非为。”

王蒙嗅到了一丝的火药味，他立刻说道：“我是已经预定肯定要在六天后出港的，到时候我直接联络那个阋神星的难民船是否可以判明他们是真是假？”

“你无法判定的，就算你们联系了他们，按照现在封锁区来看他们赶过来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你至多只能是唤来了我们都无法判定是什么人的舰船，如果他们就是真理教徒伪装成的舰船，那时候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晚了。人是会欺骗自己的，看到可以搭载他们的飞船后他们会欺骗自己这就是希望，那时候登舰是不可能被阻止的。”卡赞的手指敲打着身边的桌面，显然认为重点不在是否联系得上难民船。

“我们真正能做的，只有在联络之前找到欺骗难民的真理邪教，从他们那里找出他们的计划，然后才能制定一个如何召唤真正的难民船，或者如何将假的难民船骗过来并识别出来。”罗德认真的说道。

“bingo，罗德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关键时刻靠得住。”卡赞对罗德比了个拇指：“我建议你们用官方身份去星港和富人区调查，那些是跟你们实际上不太对付的三四队的地盘，你们得自己想好怎么找借口。星核的主矿区还有工业区有我们的人盯着，我们这些钻地鼹鼠还是能基本掌握清楚所有地区的。骑士那边我早就沟通过了你们可以不用去了，他们答应我们使用在机甲队里的成员暗中调查军事区。至于研究中心我建议最好是地球朋友去那边的武器研究中心，那是我们唯一无法进入的地方，他可以带上你们的一小部分成员当做护卫去观光，他给你们打掩护，你们的人就暗中调查。如何？”

“是很稳妥的计划，涉及到真理教徒时我们必须低调调查，不然会惊动他们的。”尤莉低声对罗德说道，罗德想了想点点头：“可以，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再次汇合交流情况，我们应该可以随时赶来，关键看你们。”

卡赞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看向了王蒙：“王蒙先生，你们舰船有没有增加武备的需要？我听说内行星联合国允许自己的公民舰船在小行星带以外装备绝大部分武器，你们舰船有配备吗？”

王蒙飞快的在个人芯片里过了一遍麻辣兔头号的装备，说道：“舰船战武器我们应该没有更好的装备选项了，除非这里能搞来大当量反舰重型核弹。我们这里比较缺乏6地战武器，我只能保证以我代理舰长的身份可以提一些这种需求，然后找舰长去批准。”

“核武器你是绝对买不到的，6战武器倒是有好东西。两天后这里的黑市将展出一台轻型可遥控可穿戴式战术机甲，我们已经打听到拍卖价格换算成你们的国币需要8万。那是一台全重1o吨5米级的战术机甲，主武器是一门高电磁炮，副武器是两门化学机炮和手部格斗刃，全机极其简化，但是火力足以消灭更重型的战术机甲并且对狭窄区域小型单位呈碾压。”卡赞说道：“如果你的舰长对这个机甲不感兴趣，你就以对机甲感兴趣的理由过来即可，它是土星人最近掠夺到的木星机甲，但是土星蛮子认不出这东西的优秀当做低端机甲来卖，就这样给理由。”

“谢谢你的好心，但是理由我可以自己找，不劳费心”王蒙耸耸肩，他可不是卡赞的下属还要被指导如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