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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搅浑水（第1页）

逐凤楼的一楼，衣香鬓影，人来人往，说书人在台上讲故事讲的绘声绘色。

底下有人抛了枚银子上去：“给我们再说说何必冷秋回呗！”

堂下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既然公子抬爱，那老朽就斗胆一聊。”

“要说今日的事情，就不得不聊起这位越家二房的嫡女身世，那可真是出生就极具传说色彩，活像是话本里的人物啊！”

说书人一拍堂木，竟然真的绘声绘色地说道：“那女子出生当日，天地间皆都为之一变，本来还是个晴朗的白日，转瞬之间就下起了大雨，可那大雨还没等行人跑回家，立刻就又刮起了大风，如此风雪雷雨交叉着来了一遍，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诶诶诶！说话本就说话本，好端端的怎么编起了这样离谱的事情？”有人听不下去了，“你把这越家嫡女说的和个妖怪似的，怎么回事？”

老头呵呵一笑：“这位公子年轻了吧？老朽并非编的，相反，这是真的，越家嫡女生于寒冬腊月，当日久违的放晴，前段日子刚从雨雪交加中过来，不过当日却是太阳还没下去，雨就落了下来，紧接着天象大变，小公子回去问问你娘老子，搞不好还记得呢！”

“这事情我倒是听说过，确有其事！”

眼看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那小公子便摆摆手：“成，你继续说。”

老头道：“老朽当日便觉得，这越家嫡女必然是命格特殊，不料这特殊的命格，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竟然是夭折之象，生下来便浑身青紫，哭都哭不出，活生生打了半天才哭出来，后面更是急症不断，那段时间大夫都住在越家了，想来当年越大将军与发妻伉俪情深，不是今日这般光景，越大将军也是徘徊在府上不愿出征，直到来的那老道。”

“那道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说法，竟然哄骗的越大将军夫妻将孩子给他带走，想来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毕竟孩子出气少，奄奄一息，当时老朽还年轻，也以为看不见这孩子长大了，没料到竟真的平平安安地回了京，哈哈，可惜了，现在的越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越家。”

“听闻越家主母缠绵病榻，后面的姨娘倒是温柔体贴，将家中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如此这般，才有了何必秋风回一事。”

说书的老头叹了口气：“这姑娘既然养在乡野，自然不如自己的姐姐妹妹饱读诗书，也不懂琴棋书画，更糟糕的是，也就是昨日之事发生的根源，她完全不通父母恩情，眼中是没有越家的。”

“不对不对！”

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了：“怎么这越家姑娘才是根源呢？难道不是他越大将军宠妾灭妻，导致那庶女兴风作浪，才会扯出昨日的事情？”

“就是就是！老头你怎么歪屁股啊，是不是越家的庶女给你钱了？”

“这怎么就不是那越家嫡女的过错了！既无才学，又无技艺，若我是那个庶女，我也不服气，听闻她除了那首词不成词，句不成句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没写，是活脱脱的草包一个！”

眼看着众人因为越家在国子监发生的丑事辩了起来，那说书人又是一拍堂木：“诸位，不论嫡庶，只要这姑娘流着越家的血，她做一首这样的词，那就是目无尊长，是没任何辩解余地的。”

“若是她足够贤良淑德，怎么会引得自己的妹妹妒忌？这必定是她有错在先，有道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老头摸了摸胡子。

忽然，底下一盘饺子连盘飞了上去，直接盖了那老头满脸：“不要你这个贼老儿说了！说的无趣又偏颇！换邱先生来！”

“换邱先生来！”

底下乱糟糟的闹了起来，那老头呜呼哀哉地逃到了台下，也不敢再登台了。

“哼，废物一个，竟然这么说越小姐，”章识南坐在二楼，比划着手里的筷子，“看我不狠狠地教训这老儿一顿，一瞧就是收了有心人的银子了。”

对面的司拂澜静静地饮了一口酒，二人身份尊贵，即便处在二楼，这一层的侧边包厢也都被清干净了，而之所以不坐顶楼，自然是因为底下的说书。

“欸？你怎么不说话啊？越家这事情本来就在国子监内传传，加上越家一定打过招呼不要外传，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必然是有心人做的，你不帮着越小姐查一查？”章识南稀奇地道。

司拂澜笑了笑：“有什么好查？左右是那几个小玩意推波助澜，和越倾瓷不对付的，也没有几个。”

“她不需要我帮忙，又或者，也许那个小丫头自己就想要看见这种结果。”司拂澜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当然查了，这种事情答案清晰明了，可他没想到，故意搅乱这一池子的，竟然也有越倾瓷本人。

章识南却像是没听到，他皱眉看着楼下：“欸？那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司拂澜低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肥壮的青年脸色阴沉地冲上台，狠狠教训了那老头一顿，随即扬长而去。

“越家二房的嫡子。”司拂澜记忆力极好，一眼就望了出来。

“越随？”章识南愣了愣，然后一拍手，“难怪我没认出来，比先前可是要瘦了许多，奇了怪了，这位有名的小肉山是为了什么原因，竟然减肥了？”

司拂澜若有所思地看过去，越家这一世，似乎和前世记忆中的发展并不一样。

越随面色苍白地坐上了回越家的马车。

他已经多日未归，小路看他的脸色，有些惴惴不安：“公子，您也不用在意，这都不过是小事，不过是读书人之间的小打小闹……”

越随慢慢地道：“能闹到这么大的，可不是小事，我那妹妹，竟然还有这样的好才情，哼，高傲华府不如不归，她有本事，就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