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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拜师（第1页）

张桐生心中仍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与期待。他不知道这位老者与白衣公子有何关系，但能感受到老者的善意。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老人家，敢问您家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对我如此关心？”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我家公子素来喜欢帮助有缘之人，昨日见你心中有郁结，便出手相救。今日特意让我在此等候，看看能否为你解忧排难。”

张桐生听了这话，心中一暖，觉得这位白衣公子真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他感激地说道：“多谢公子和老人家的关心，我张桐生无以为报，但愿以后能有机会回报。”

老者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张桐生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礼：“桐生，公子让我转告你，只要心中有志向，必能鲤鱼跃龙门。今日与你相见，便是缘分，若有需要帮助之处，尽管开口。”

张桐生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恭敬地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我现在的困境实在是难以破解。家中贫困，母亲一人做活挣钱，平日里的开销已经焦头烂额。原本托了舅舅的关系在学堂里免费读书，但昨日被人陷害偷窃，现在不得不中断学业。”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老者那双清亮如泉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鄙夷，这让他心中的忧虑稍减。继续说道：“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继续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参加科考，出人头地，也好让母亲不再为我操心。”

老者听完，点了点头，神情中透出一丝赞许与同情：“哈哈哈哈~怪不得公子一定得让我来呢！”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桐生，你的志向非常可贵。科举之路虽艰辛，但只要心志坚定，必能有所成就。”

张桐生心中泛起一阵暖流，见老者如此理解和支持，内心的压抑也随之缓解了些许。他感激地说道：“谢谢老人家，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只是目前家中实在艰难，不知该如何才能继续学业。”

老者微微一笑，抚了抚长须：“桐生，不必过于担忧，世间自有公道。只要你心中有志，必定会有出路。我家公子既然让我来此，自然是愿意帮你一把。”

张桐生躬身倾听。

只听老者缓缓说道：“我乃永昌十四年的进士，本应稳进三甲，不想殿试当日被奸人所害，只落得个进士及第。时至今日，既无官职，也无俸禄，只在公子府上做个食客。”

张桐生闻言，心中震惊，这位绿衣老者竟是大有来头之人。他不禁抬头细看，见老者面色严肃，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悲凉和倔强的神色。

老者微微一叹，继续说道：“虽然事情已过去多年，但我毕生所学尚未荒废。今日与你相见，实属缘分。不知你是否愿意拜我为师，继续你的学业？”

张桐生心中激动万分，未曾想到竟有如此良机摆在眼前。小镇上的老师不过是个秀才而已，就是县里也只有过举人授课，进士老爷更是闻所未闻。他双膝一软，几乎要跪下，但被老者一把扶住：“且慢，且慢，拜师之事尚需慎重考虑。跟我读书不可知我姓名，今后也不可在外宣称是我之徒，不知你可愿意。”

张桐生在听到老者是进士的时候早已是满心敬仰，无论什么条件肯定都会答应，更何况这听起来无关紧要的要求：“老人家，若能得您指点，桐生自当全心全意，刻苦钻研，不负您的厚望。”

老者看着张桐生那坚定的眼神，心中略感欣慰，微微点头道：“好，你既有此志，我便收你为徒。只是这条路艰辛异常，你需做好万全准备。”

张桐生满口答应，拼命地点头，随即觉得不妥，赶紧跪下叩谢恩师，磕得额头都青了一块。可能是事情解决得太顺利，心中的重担突然消失，张桐生情绪一时失控，泪水滚滚而下，哭得涕泪交流。老先生拦也拦不住，只得随他泄。

张桐生哭了一阵，终于恢复了理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再次叩，恭敬地问道：“先生，弟子虽然不能知晓先生姓名，但平日里该如何称呼您？”

老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爱与欣慰，缓缓说道：“既然你已拜我为师，便称我为‘师父’即可，其他的无须多问。”他扶起张桐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桐生，修学之路艰辛异常，你需刻苦自励，不可懈怠。若有任何困难，只管与我说来。”

张桐生思索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老先生察觉到他的犹豫，眉头一皱，严厉地说道：“说！今天我就给你上第一课。在我这里，必须有什么说什么，不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学习课业，你不说，让我如何教你？”

张桐生赶紧跪下道歉：“我自是愿意跟着师父学习，师父不愿告诉我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多问。只是家里不知如何交代，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怕我母亲会坚持让我去做个学徒。”

老先生挥了挥手，示意张桐生起来：“起来，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这事好办。你也需要个学籍，参加科举也得有个身份。我给你在别的镇子上办个学籍，你也好回去和你母亲交代。你只说别的学堂的夫子看上了你，愿意给你免费授课就是了。你每日就到这里来，与以前一般作息。记得告诉你母亲，与以前一般作息即可。”

“是！”张桐生应道，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追根问底。

老者又询问了一些张桐生课业和书本的问题，张桐生如实回答，书都是自己抄写的，而且也只有几本夫子上课用的书。老者点点头，安慰他说：“不要为这些愁，事情都由我来解决。”

张桐生更加不好意思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只说以后一定报答师父和公子。老者微微一笑：“你好好学习，就够了，不要多想。”

张桐生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公子是何人，如何称呼？”

老者脸色一沉，声音严厉：“不该问的就别问！”

张桐生立即住口，心中知趣，明白有些事情不该打听。眼看就要中午，他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拜别老者，约定第二天早上准时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