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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死有命（第1页）

若兰赶忙到门外去看，却只看到许嬷嬷由两人扶着架到院子里跪下后，那两人就出去了，只留许嬷嬷一人哎呦哎呦的在院子里跪着，若兰见此又想起往日种种，实在没有什么可安慰的话，连装着关心一下的行为也觉得多余！随即关上门，眼不见心静，一回头竟把自己刚才听到猫叫声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月已挂半天，此时院子里老桃树的树枝间一双铜铃般的眼…

白贤诚回来后就被大夫人请到幽贤居，将白琉璃生病的事情说了：“老爷，此事不便张扬，万一璃儿得的是什么时疫一类的…所以我请了相府的大夫，真有什么也好变通”白贤诚皱起眉头：“琉璃从不出院子，哪里来的时疫？”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抬眼望了一眼大夫人，又叹了一口一气：“罢了！先让大夫诊治一下”说完站起身：“走吧！我随你一同到浣惜园”说完抬脚就走，身后大夫人脸就阴沉了下来。

白贤诚与大夫人和相府来的李大夫一同走进浣惜园，一进院子白贤诚就看到了跪在院子里的许嬷嬷问到：“这是为何？”大夫人接话：“这是管理二小姐院子的许嬷嬷，二小姐生病她也脱不了管理不当的责任。”跪着的许嬷嬷瑟瑟抖，赶忙磕头：“都是老奴不好，没有照顾好二小姐，老奴甘愿受罚，甘愿受罚…”白诚贤直接略过走进屋内！

若蓝守在床边行了礼，白贤诚望了望已经拉下床幔的床的方向，直接示意李大夫诊治，自己则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李大夫会意走到床边，将诊布垫在白琉璃手腕上诊起脉来！

片刻后收起诊布，来到白贤诚面前刚开口还没说什么就听白贤诚问到：“可是时疫？”李大夫一愣看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并未阻拦便回复道：“并非时疫。”白贤诚这才脸色缓和：“那依李大夫所看小女如何了？”李大夫低下头恭顺到：“回白老爷，二小姐身体非常虚弱，久病不愈本就难以康复，且肝气郁结，长此以往内外忧患，现在又高烧不退，恐怕药物也难以起到作用”白贤诚听此只道：“李大夫不用顾及直说重点如何医治就好”

李大夫略一犹豫：“依老奴所看，还是请白老爷做好最坏的打算”此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若蓝，她吓得连连后退：“不可能的，昨天小姐还在与我说话，正午她还有吃过午饭，只是烧好好医治高烧一退小姐自然就好了…”

“大胆奴婢，老爷还没开口轮得到你一个下贱的丫头来指手画脚？”大夫人怒气相冲：“红梅，掌嘴！”叫红梅的丫头一身烟红罗裙走上前二话不说，啪啪两巴掌将若兰打的后退两部跪倒地上，正打算继续掌嘴，床幔里传来了白琉璃呓语的声音。

“你们是谁？是谁…我在哪里？白贤诚？…你…你可是我爹？我是琉璃呀？…”白琉璃又在迷雾中听到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她忍不住，她睁不开眼，她想要质问…

白贤诚听到琉璃在喊他，不由得他想上前看一看，刚站起身床幔里又传来白琉璃呓语的声音

“别走啊，你们回答我啊？……沐…沐…沐紫黛，沐子黛是谁？”

听闻这三个字白贤诚只觉一道光窜过头顶炸的他略微踉跄，大夫人上前扶住他，自己的手却不由自主略略颤抖，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生气是害怕，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三个字竟然从白琉璃的嘴中说了出来！

一时间霎时安静虽然白琉璃还在喃喃自语，但白贤诚什么也听不到满耳都是沐紫黛这三个字久久回响，“沐子黛，十多年了，十多年他都没有回想起这个名字，十多年他都不曾再想这个人的音容笑貌，十多年他都不允许身边的人穿紫色的衣服…十多年他都不曾正眼看过白琉璃，他想时间的经过已经让他麻木这么多年他就算在梦里也从未与她有过任何瓜葛…现在，只是一瞬间那一抹紫色，那一片嫣红，那个苍白的脸，那一双狠厉决绝的眼…就在眼前！

大夫人示意李大夫：“劳烦李大夫再给二小姐诊治一下，不能让她这么如此的病下去呀，看一看能不能先退烧”。李大夫赶紧走到床前刚想诊脉却在触碰到白琉璃手腕的一瞬间大吃一惊手腕冰凉如铁，脸色一变赶忙回头跪下：“请白老爷允许老奴掀开床幔给小姐诊治”。白贤诚望了望李大夫坐回椅子上，对着他挥了挥手，李大夫赶忙撩开床幔，若兰蓝见情况不对跪走到床前帮李大夫将床幔掀起。

李大夫先是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又翻了翻白琉璃的眼皮转身从医箱中拿出银针隔着里衣就刺了下去…片刻后李大夫开了药方命人即刻煎来让白琉璃喝下，一阵忙活已是半夜。

白贤诚坐在椅子上，眼睛紧闭眉头不展，大夫人在一旁帮他揉着太阳穴：“老爷，明天还要上朝，你先回去妾身在这守着”。白贤诚不语他抬了抬手示意大夫人停止，他现在心情已经平复。李大夫将药灌下去后，收拾好银针来到白贤诚面前跪下：“回禀老爷夫人，恕老奴直言，二小姐的病老奴已经尽力，但二小姐已经病入膏肓，方才似有回光返照之意，身体僵直冰凉，虽用银针将脉象疏通又用人参吊住精气，不过依然凶多吉少，是福是祸就在这一晚了”说完不再出声。

白贤诚站起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瘦小的白琉璃，单薄的身体陷在床褥之中，只看到一双苍白的脸那眉毛那眼型…忽然似是看到十五年前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也是这般紧闭双眼，连最后一别也没有留下一句让他舒心的话，就连这个孩子她都不想让自己留下任何念想，“离！只有一个字，离！”他不想再想起来了！转身，他对着大夫人道：“尽力救治，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命了”！说完走出浣惜园。

大夫人对李大夫道：“起来吧，李大夫既然已经尽力，白府很是感激，这么晚了，李大夫先请回，诊金明日白府自会送到府上到时候还请李大夫收下”。李大夫道：“夫人客气了”。刚想转身大夫人又说：“今日之事还请李大夫守口如瓶”。

“那是自然。”李大夫回到：“那老奴就告退了”。

“红梅差人送李大夫。”红梅应声与李大夫一同出去了。

大夫人环顾一周，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若蓝，又吩咐身边两名丫鬟留在浣惜园，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安排好大夫人就回幽贤居去了！

两名丫鬟只是守在门口，屋子里只有若蓝哭泣的声音：“小姐，…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小姐若是走了奴婢也绝不苟活…小姐…”

床上的白琉璃听不到若兰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软绵绵不停往前走却没有尽头她走累了忽然又听到了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