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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死，」溫言淡然開口，「這不算代價，倒更像是解脫。」

向瑜在諵諷那頭冷哼：「要是真那麼容易死，你才是走狗屎運了。」

溫言只笑了一下，沒接話。

「張覺已經去嘉南了，這是媽媽給我的消息。」

提到媽媽，向瑜總是下意識降低音量，語也加快了點：「她是在通過我給你提醒，讓你不要亂來。」

「她對我們的事了如指掌，就算你放過周怡，張覺也會動手，到時候還會害了你自己。」

「那就祝我成功吧。」溫言垂著腦袋，雙手飛快在手機上操作著什麼。

直到三分鐘後，手機彈出一條訂票成功的簡訊，她才重抬頭，不自覺望向遼闊天際，眼神跟隨天上自由的飛鳥。

「向瑜，我走啦，不管以後怎樣，我都希望你也能儘快逃離。天高海闊，我們有緣再見。」

·

周怡熟門熟路打開謝江家門，剛一進來就不自覺皺眉，那是一種家裡很久沒住人的黴菌味。

「怎麼這麼大味道。」她白淨手指掩在鼻息處，「謝江，你不在嗎？」

她推著箱子進了臥室，又把家裡都轉了一圈，沒發現謝江蹤跡，最後只能一口氣倒在沙發上。

謝江要等到下午才會去火鍋店上班，早上一般都在家。這一點周怡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選一大早的高鐵回來，心想就算要吵架也要逮著人當面吵。

但她撲了個空。

剛平息的怒意又一下沖了起來，並且比之前更甚。

周怡發泄似的將手機狠狠摔在茶几上，發出震天響。

她今天倒要在家裡看看，要等到什麼時候謝江才會回來。

嗡嗡——嗡嗡——

手機震動響起，仿佛一盆混著玫瑰芳香的泉水朝她撲過來，瞬間熄滅她心中怒火。

切，還不是打電話過來了。

她嘴角微微翹起，連動作都帶上幾分輕盈。

然而在看見來電人的那一刻，她的心又迅沉了下去。

跟坐過山車似的。

是溫言打來的。

她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按了靜音鍵。

在來嘉南的前一晚，溫言和她吵了架。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平時在寢室里存在感極低，公認的好脾氣的溫言同學，在聽到她要回嘉南後發了很大的火。

從一開始的勸說到後來情緒激動的命令，一切都奇怪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