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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提供者？」

「創世教的少女需要每三個月更換一次，如果你能提供鮮少女過來，就能用她們代替你被獻祭。當然，如果實在找不到少女，用大學生或二十歲左右的女生也可以，過二十五的不行。」

那女孩說這話的時候是如此平靜，就像是談論晚飯吃什麼一般隨意。

趙倩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無名火，她瞬間紅了眼眶：「你怎麼能說出這些話……你把人命當什麼了！」

「人命……」煙霧瀰漫中，女孩眯了眯眼，仿佛在眺望遠方的什麼東西，又仿佛迷失在自己眼前那片蒼綠中，「應該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吧，起碼我們的算不上。」

「你被獻祭多久了？」女孩問。

趙倩脫口而出，幾乎沒有回想的時間：「兩年。」

「兩年了，你就沒想過改變，或者反抗？」

「我試圖逃跑過……但是被抓回來了，懲罰很嚴重，」趙倩垂眸，陷在回憶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女孩吐出最後一口煙，隨即從身後掏出一個黑色的本子，翻開幾頁遞給她：「我在記錄，這些都是被獻祭的女孩。」

趙倩接過那隨處可見的普通筆記本，卻仿佛捧著燒得正旺的煤炭那樣燙手。那本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有好幾個甚至是趙倩班上的同學。

她鼻腔瞬間泛酸，蒼白嘴唇顫抖得不像話：「你想怎麼做？」

「儘可能搜集證據吧，名單只是第一步，」女孩情緒起伏倒是沒這麼大，幾乎算得上平靜，「必須要有實質性的證據，比如照片或者錄像之類的。」

趙倩縮了縮身子，似乎有些抗拒：「我們都會被強制收手機，而且……誰會願意把自己錄下來呀。」

「所以我錄了。」女孩說。

趙倩有些不可置信地望過去，朝暉徹底升起，照亮女孩半邊臉龐，但趙倩卻沒在她身上看見任何色彩。

「你……錄了自己被、被……」

「被輪奸的視頻。」女孩面無表情地補充趙倩沒能說完的話。「但還不夠，我在等待時機。」

「什麼時機？」

「今年秋天我就要去滬城讀大學了，到時候我會把名單和錄像全部交給那裡的警察。」

女孩轉過頭，鄭重地看著趙倩：「你願意來作證嗎？」

趙倩有點猶豫：「我……」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困難，不過你不願意來也沒關係，」女孩瞭然點點頭，「這是我決定要去做的事，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把這群喪盡天良的人送去坐牢。」

堅定誓言強而有力地貫穿在這片天地中，生怕被別人聽見，趙倩有點著急捂住女孩嘴巴：「你小聲一點，萬一被發現就糟了……」

女孩也沒反抗，她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簽字筆遞過去，小聲問道：「我叫溫言，在名單第一個，現在你願意在這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