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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頁（第2页）

回國七年，她順風順水，從未碰壁，去年拿到的實控比宋折寒還好上一截。

可是姥姥說：宋汀雪，我不覺得現在的你有繼續工作的能力。

——問題出在哪裡？

宋汀雪忽然有些迷茫了。

恍惚間，餘光瞥見窗外，樹葉隨風沙沙擺動。

狹窄的陽台上，有一支白色的薔薇花。

花枝末端，一枚翡翠扳指。

宋汀雪倏地愣住，腦子裡一根弦斷開，耳後病房座機響起急促的鬧鈴。

叮鈴鈴——

這鈴聲似是響在她的天靈蓋。

宋汀雪腳步不穩，回身時帶倒茶几也沒心思去扶，膝蓋撞得烏青一塊，站穩身子，眼裡恨得腥紅，捉起聽筒開口卻又弱了嗓音，&1dquo;荀煙&he11ip;&he11ip;”

電話那頭，荀煙仿佛怔了一下，才說，&1dquo;嗯，宋小姐，是我。”

聽見她聲音，宋汀雪生出一種錐心的痛。

&1dquo;荀煙，你是故意這樣做的嗎？”她控制不住地質問，&1dquo;為什麼呢？為了誰呢？”

荀煙似乎笑了一下，&1dquo;還能是為了誰呢？”

宋汀雪頓時想到那夜君彥己衝上來擁抱荀煙的景象。

&1dquo;&he11ip;&he11ip;小梔，你是為了和君彥己在一起，才這樣對我的嗎？”

&1dquo;怎麼會？”荀煙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失笑，&1dquo;宋小姐，你未免太低估你在我心裡的地位——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您。”

&1dquo;&he11ip;&he11ip;什麼？”

&1dquo;愛慕、歡喜、憎恨、厭惡&he11ip;&he11ip;”荀煙不疾不徐地說，&1dquo;宋小姐，我對您從來都是發自內里，全心全意的；在我的世界，您向來都是第一位。”

什麼意思？

相處七年，宋汀雪第一次覺得看不透荀煙。

她覺得好笑。&1dquo;荀煙，你想說什麼？你為了我，毀滅我？”

&1dquo;這怎麼是毀滅？”荀煙費解，&1dquo;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懲罰。我曾經非常真摯地愛慕著您，是您不珍惜我的真心，反過來欺辱我。”

&1dquo;也許在意識到您不愛我的那刻，我就該一走了之。可某一天我恍然，如果我那時離開，只是我單方面的及時止損，於您無關痛癢。”

&1dquo;那怎麼行？”荀煙自問自答地喃喃，&1dquo;宋小姐，即便以後再不相見，我也不會忘記您。我希望您也如此。”

&1dquo;宋小姐，怨憎好過無關緊要。”

宋汀雪沉默聽著，目光停滯在窗外的白色薔薇上，夏天的風一點點上升，將花瓣都吹散。

明明是盛夏，她卻仿佛與外面的世界隔了一堵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