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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宋憑闌和宋家姥姥來了。

荀煙心下瞭然，收起手機，面向身邊喋喋不休交談的兩人，稍咳嗽幾聲。

再抬眸，已然變了神色。

荀煙今夜一身水藍色抹胸裙，微卷的頭髮分散耳後，映兩顆銀白的耳墜。鎖骨處，鑽石墜著翡翠扳指，沒入雪白的胸前。

是最驚艷也最肆意綻放的年紀。

宋折寒盯去一眼，口乾舌燥，已移不開目光。

而身前，荀煙與她對視，黑白分明的雙眼籠罩霧氣，眼底一道瀲灩的光。

她看起來好脆弱，似一片孤零零的葉，流離失所，需要溫室的呵護。

宋折寒伸手一扶，她便落入她懷中，說不清是無心或者有意為之。

但都不重要了。

沒人能清醒理智地走出那雙脆弱的眼睛。

荀煙伏在宋折寒身前，無力地攀著她的肩頭，&1dquo;大小姐&he11ip;&he11ip;”

宋折寒微微一怔。

叫她大小姐的人向來很多，但那些遠不如荀煙這聲攝魄勾魂。

宋折寒沒想到自己覬覦了好多年的人會這樣投懷送抱。她抱著她，像個純情的手，肩頭、腰肢、臀側，手不知往哪兒放。

荀煙抬眼看來，眼睫顫動。

就是這麼淚盈盈一眺，天雷勾動地火。

電光石火，宋折寒箍緊荀煙的腰，把人壓在露台邊緣。

——而比那份撕咬的吻更先到來的，是宋折寒身後，一道急促的響動。

嘩啦！！

一個酒瓶砸上她的後腦，殷紅的液體散開在發頂，分不清是血還是紅酒。

酒瓶被砸得破碎，可見施暴者用了十成力氣。細碎的玻璃渣飛散在空中，光影破碎，映出宋汀雪那張盛怒的臉。

一切突如其來，疼痛減緩了反應度。宋折寒愣在原處。

宋汀雪卻瘋了似的按住她肩膀，發狠用力，把人撲倒在地。

論力氣，宋汀雪不如宋折寒。可是論瘋勁兒，宋折寒不及宋汀雪萬分之一。

&1dquo;姐姐&he11ip;&he11ip;我分明警告過你的。”

宋汀雪坐在宋折寒的身上，五指是粘稠血跡，輕輕笑著，眼角濕紅，氣質病態又血腥，&1dquo;你哪只手碰了她，我就折斷你哪只手。”

拍賣會上言笑和睦的親姐妹，頃刻反目成仇。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可當事人瘋慣了，顯然無所謂。

其中最無所謂的，自是荀煙。

她靠在露台邊緣，心有餘悸地捂住胸口，眼見周遭人越聚越多，只在心裡輕嗤：有些實驗，越是眾目睽睽，才越有效。

荀煙刻意地縱容著宋汀雪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眼下的宋二小姐儼然成了巴甫洛夫的犬。

荀煙與旁人隨便什麼接觸，都能讓她大發雷霆。

更別說此刻與宋折寒這樣光明正大的環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