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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木偶走出明敞的陽光花房，暴露在真正的陽光下，空氣里瀰漫著自由的風，萬物生長，人偶圓形的關節也生出血肉。

但僅僅片刻，自由的人偶自甘回到玻璃的花房，宋汀雪的身邊。

為什麼？

宋汀雪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或者說，她到底有什麼把柄在宋汀雪手上？

君彥己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她們已經重回到舞蹈室，荀煙跟著伴奏哼了一遍，&1dquo;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我是放回池中的魚&he11ip;&he11ip;調子好聽誒。”

君彥己嗯了下。隨那旋律，她的視線落在歌詞本上，&1dquo;舞台情景扮演的話，李川月是琴師，我是侍衛。你注意看分詞。”

&1dquo;好啊，”荀煙笑著，&1dquo;那我代她演一會兒琴師咯？”

君彥己卻驀然一愣。

她喃喃：&1dquo;如果你是琴師的話，我是侍衛&he11ip;&he11ip;我大概知道君王是誰了。”

荀煙莫名其妙：&1dquo;什麼？”

&1dquo;沒什麼。我找到這歌的感覺了。”

自知太激動，君彥己立刻平靜面色。荀煙見她開心，於是也不再問。

她們靠在舞蹈室邊緣，身前一台黑白電子琴。

一整歌曲，排了四五遍。荀煙最喜歡的一句歌詞是，&1dquo;你挽指作蝴蝶從窗欞上飛起，飛過我指尖和眉宇”，每次哼到這一句，她語氣都稍稍帶笑。看她真的喜歡，君彥己忽說：&1dquo;我們商量著，在這一句歌詞上有眼神交流，或者動作交互。”

&1dquo;動作交互？”荀煙一聽來勁了，眼睛刷地亮起，&1dquo;我教你變個小魔術！”

君彥己說好。

荀煙於是從筆記本裁下一張紙，迅折成蝴蝶形狀。

她把紙蝴蝶放在君彥己手心，微微退開身，雙手攏起，五指在空氣里擺動。

還真有那麼點兒小魔術師的樣子。

君彥己發愣，目不轉睛盯著她，卻忘了關注手心的紙蝴蝶。

某一刻，紙蝴蝶稍稍振翅。

細小的動作讓思緒回籠。才低頭，竟見紙蝴蝶振動翅膀，躍在空中，栩栩如生！

紙蝴蝶先是在她們之間撲騰著翅膀，搖搖欲墜地上升，最後停留在君彥己鬢髮邊。

但荀煙放下手的剎那，蝴蝶失去生命，如散架的零件，猝然飄落。

是君彥己眼疾手快接住它，&1dquo;這是&he11ip;&he11ip;怎麼做到的？”

&1dquo;用頭髮絲作提線。哦，是我自己的——我可沒扯你頭髮。”

&1dquo;為什麼最後會停留在我身上？”

&1dquo;因為你的耳釘啦。你沒發現嗎？紙蝴蝶上有一小塊磁鐵。”荀煙收回蝴蝶，繼而喃喃，&1dquo;唔&he11ip;&he11ip;如果有光影襯托，效果應該更好。”

君彥己嗯了下，眼神落在荀煙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