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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給他一個結果，我也不需要你喜歡他，但是秦意南，你也別想過得那麼好，他離開了他會有的生活，但我就是要告訴你這些，我要讓你愧疚，我要讓你一直愧疚，這樣我心裡才舒坦，我才覺得我兒子的委屈沒有白受。」

「秦意南，我就問你一句，這些事，我兒子在你面前提過一個字嗎？你媽向你提過嗎？我兒子不讓她提，他怕你覺得你欠他的，可你就是欠他，你心裡覺得不舒服也好，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你就是欠他。」

「好，現在你再來說說，你付出了什麼，你付出的怎麼和我兒子比，你憑什麼享受我兒子帶來的成果，憑什麼對我吵吵嚷嚷，憑什麼覺得我兒子沒家教？換成你，你怎麼想？你覺不覺得晦氣！」

沒人插嘴，謝媽媽說了個痛快，心裡舒坦了，連帶著快掉出來的眼淚也憋了回去，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包含著質問，委屈，控訴，不滿，一個母親，她知道可能有的事不是秦意南的錯，更不是錢多的錯，可這兩個人都高高興興的她看不下去，憑什麼整件事下來，只有她兒子受委屈。

謝媽媽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怕吵醒秦媽媽，所以刻意壓低了聲音，哪兒知道還是吵醒了。

秦意南還沒從震驚中回神，秦媽媽已經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腦袋上還帶著謝行止送她的粉帽子，作為一個老人，她的震驚比秦意南和錢多更甚。

所以，雖然她聽到了全部，她還是想確認一下，「他雲姨，你剛才的意思是，小謝喜歡我們家秦意南？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秦媽媽臉上的表情疑惑極了，像是聽到了一件讓她世界觀需要重建的事，這男人也能喜歡男人嗎？

兩個男人也能在一起？

就像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樣？

「陳姐姐，你就別問了，」謝媽媽怕秦媽媽受刺激，趕緊讓秦意南去扶人，「反正啊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我兒子不會再聯繫秦意南，也不會再煩他，陳姐姐你放心，秦意南還是可以娶老婆。」

秦意南也怕秦媽媽受了刺激，趕緊說，「媽你先回去躺著，這件事一會兒再說。」

秦媽媽扒拉了一下秦意南，從她出來到現在，她的注意力全被謝媽媽說的事吸引了，錢多雖然震驚，可也來不及想太多，只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經歷的那件事非常出乎意料。

錢多過去扶著秦媽媽，腦子裡有點兒亂。

可她能反應過來，行止喜歡秦意南，為秦意南付出了很多，但是一直沒告訴秦意南，因為秦意南不喜歡男人。

由於自己的出現讓謝行止離家出走了，所以他媽媽今天過來算帳來了，錢多撇嘴，這也不關她的事吧，這不是謝行止膽兒小嗎？犯得著還來說她一通。

不過這事兒鬧出來了也好，讓秦媽媽聽到了也好，至少可以從家長方面徹底斷了那個什麼謝行止的念想。

她敢篤定，像這種農村裡的老太太，一定不會讓自己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再說了，謝行止喜歡了秦意南十二年都沒用，這也足夠說明秦意南壓根兒不喜歡他。

「我回去躺著幹什麼？我都聽到了麼，」秦媽媽不爽快的說，「你覺得我回去躺著就能當沒聽到嗎？」

秦意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還在震驚的餘韻中，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謝行止，一聽見謝行止不是不理他而是已經離開了這裡秦意南心裡亂成一團。

他想見見小謝。

心揪著疼，跟小謝在拽著他心臟似的。

誰能想到啊，十二年。

真當彈指一揮間呢？

秦媽媽看向謝媽媽再一次確認，「他雲姨，你剛才說的是不是這回事兒啊？是小謝喜歡我們家秦意南嗎？」

謝媽媽點頭，「是這麼回事兒，從他十多歲就喜歡，一直到現在，沒變過，陳姐姐你要是覺得這事兒膈應咱們兩家以後就別聯繫也別來往了。」

秦意南心裡一緊，下意識看向他媽，不能不聯繫，也不能不來往，不能。

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心理，他確定一直以來自己對小謝沒動過那種心思，到現在也沒那種心思，小謝依然是他最好的朋友，可兩個人不能談戀愛。

但他聽完謝媽媽的話，還是覺得心疼。

他想到了每次自己回來謝行止高興的模樣，幾乎是狂奔著朝著他跑過來，他也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小謝總喜歡從他嘴裡搶食，還有上次，小謝突然暈倒。

是因為見到了錢多和自己在一起，所以誤會了，小謝根本沒有低血糖。

然後小謝跑了。

他才明白過來小謝為什麼跑，又為什麼躲著他，不是因為小謝工作忙，也不是因為他要去給人當伴郎所以沒時間聯繫，是因為他不敢，小謝又膽兒小又愛面子，又怕別人戳他秦意南的脊梁骨，所以什麼苦都自己咽了。

「哎他雲姨，可不能啊，」秦媽媽一聽急了，直接把錢多的手扒拉了下去伸手就抓住了謝媽媽的胳膊，「這可不行，秦意南喜歡誰我管不著，但是咱們兩家不能斷了聯繫，小謝可不能不要我啊，再說了，不就喜歡秦意南嗎？多大個事兒，我讓秦意南去把小謝找回來，讓他倆結婚不就行了嗎？」

謝媽媽：「……」

秦意南：「……」

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