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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无量山洞（第1页）

沈飞一声“师兄”的称呼就与潘阆约定好了名分，随后通知完颜萍等三女也来见过礼，逍遥派就多了四个与逍遥子平辈的同门客卿，议定四人出谷后除了按各派惯例收徒以外，遇到武功好、名望高的人也可以寻机招为客卿。

现在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逍遥派的句号，门派简直和不存在差不多，因此潘阆同意沈飞的建议，在名声上可以比过去松动些，被外人听说也无所谓，不必再进行灭口。原来制订的保密原则是因为追求“太祖之后当再有天下”无异于造反，自然要极谨慎。

现在潘阆归隐五十多年，连他的三个弟子在江湖上都极少有人听说，“政治纲领”更是成为历史陈迹，门派又刚多了四个绝顶高手，实力大增，自然可以放宽些保密标准了。

沈飞四人拜别了潘阆，出了居住五年的不老长春谷，刚出来时还真有些不适应，外面和山谷中的空气质量差距太大了，怪不得潘阆不愿意再离谷。不过四人不需要长春泉维持生机，有几天时间就能习惯，出谷第一站，四人想去无量山底的琅嬛福地。

无量剑派距离长春谷不远，在附近是地头蛇，名气不小，四人在来长春谷的时就曾路过，知道位置。到来市镇中，听居民和来往行人议论，无量剑派前不久成了飘渺峰灵鹫宫下属，改称无量洞，原先的无量剑西宗掌门辛双清被灵鹫宫圣使任命成了洞主。

听到这个消息，大概明白了剧情时间，才接近无量山，一群弟子的议论声就远远地传来，四人也驻足下来细听：

“郁光标、吴光胜他们整整七位师兄居然对付不了一个书呆子，还失了全身内力，真是丢人现眼，莫非真像掌门师叔猜的，那个书呆子会星宿老怪的‘化功大法’邪功吗”？

“别叫掌门师叔了，我们现在是灵鹫宫麾下的无量洞，应该叫洞主，你怎么总是改不过来？万一说顺嘴了，将来让灵鹫宫圣使听到，还以为我们心中不服，那就要全派遭殃了”。

还有，别再‘书呆子、书呆子’地叫了，辛洞主打听出了确切消息，那个书生是大理国的镇南王世子段誉，镇南王府的四大家将和阐善侯亲自来找的人，我们当时对他本来就不太恭敬，切莫再招来祸患”。

“什么？那个书呆……书生居然有这样尊贵的身份？那大理国朝廷不会找咱们麻烦吧”？

“消息没错，段世子生长于王府，这是第一次离家，还是独自偷跑出来的，这才显得有些迂……不通世务，听说他那天离开无量山后，真的去找神农帮劝他们别攻打我们，要不是那个小姑娘的毒貂厉害，就有的苦头吃了，说不定还会丢了性命。

何况我们无量洞现在成了飘渺峰灵鹫宫的下属，虽然受制于人，可也多了一个大靠山，听符圣使说灵鹫宫尊主武功盖世，杀人从来不用第二招，也不必怕大理段氏朝廷”。

“大理国朝廷对我们动手还不至于，我们当日和段世子只是有些口角，听说他找上神农帮时，司空徒被那小姑娘的毒貂咬伤了，倒是扣下了那个小姑娘，逼段世子服下断肠散，去小姑娘家取貂毒解药才给他解毒，这才称得上大大得罪了他。不过司空徒办事出了差错，被符圣使扣了今年的生死符解药，受不住痛苦，跳崖自尽，大理段氏想找他麻烦也来不及了。

而且段氏虽然君临大理，处理江湖恩怨却一直以武林世家自居，前几天万劫谷谷主‘见人就杀’钟万仇邀来四大恶人劫走了段世子，段皇爷和镇南王也是以武林规矩办事，约定时日亲往万劫谷救人，算来就是在今天。没有动用国中兵马，对我们就更不会了”。

听到这些议论，进一步确认了剧情节点，知道玄悲应该也已经被慕容博杀了，闪电貂死了，莽牯朱蛤已经进了段誉的肚子，段誉吸到了书中除了枯井鸠摩智以外的所有内力，足够练成六脉神剑了。

闪电貂和莽牯朱蛤是两件难得的毒物，莽牯朱蛤还无主，能得到虽然好，错过了也并不可惜。闪电貂吃毒蛇，朱蛤吃闪电貂说到底都是养蛊积累毒性，以沈飞掌握的各种毒物，要大吃小培养出几毒性相当或者更强的毒物来也并不难。

以四人的身手，根本不必走大路，在群山中悄无声息地一番提纵，没有惊动任何人来到无量山后山崖边飞向跃下，在山壁、松木和枝叶间轻点几下缓解下坠之势就落到了崖底，看到一条几十丈高的瀑布流入剑湖，还有那面极光滑的无量玉壁，找到了依稀可见段誉刻下的“大理”二字。

推开岩石露出洞口，一路走低推开了铁门进了剑湖底的无量山洞，透过水晶窗看到外面的游鱼，知道山洞建于水底，看到里面还有石桌铜镜头饰，明白是李秋水的居室，从西南角下石级，转到另外一个石室，看到了那尊栩栩如生的李沧海玉像。

看着玉像上由宝石镶成熠熠光的眼睛，目光似乎会随着观看者走动而变化，完颜萍忽然说：“这石像里有慑心术”，另外三人也感觉到了，沈飞说“玉像是无崖子雕刻的，这对眼睛可能是李秋水后来改装的，强化了慑心术，忽悠像段誉这样的舔狗‘磕千遍、供我驱策，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吧”。

走过一个月洞门，来到另一间房，几人对李青萝睡过的摇篮，墙上挂着的断弦琴都视而不见，目光集中在了石几上那局由两百多枚棋子组成的“珍珑棋局”上，局势黑白对峙，繁复无比，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倒脱靴，有征有解，花五聚六，变化多端。四人都是棋力高深，也知道解开棋局的正确思路，片刻就找到了那个先“自填一眼”的解法。

不过四个人并不只追求解开棋局，完颜萍说：“书中擂鼓山上解珍珑棋局时，在丁春秋的邪术下，慕容复和段延庆都被引动心魔情绪失控，险些自杀，棋局内外的慑心术呼应下效果极为恐怖，我们能不能想办法感受一下”。

沈飞想了想，取出一支箫递给杨灵月，说：“那你们都放开心神防护，想想有没有其他的解开棋局思路，灵月，你吹奏《碧海潮生曲》干扰心神，我来护法”。

四人内丹功都到炼神还虚圆满，心神极其稳固，只有完全不设防，才有可能感受慑心术。《碧海潮生曲》本来就有迷惑心神效果，由现在的杨灵月吹出效果更强出十倍不止，这种安排就是因为完颜萍和王翠翘都有过悲惨经历，更易引动心魔。

随着一段蕴含惊涛骇浪，气象无穷的曲调在空气中盘旋，完颜萍和王翠翘心神专注入棋局中的各种演变，大约过了五分钟，两人神情开始出现变化。

完颜萍露出非常痛苦仇恨的表情咬紧双唇，双手互相死死掐住，猛烈摇动脑袋，之后紧闭双眼，随后皱紧双眉浑身抖，似乎有极为悲惨、难以接受的事情的事情生。

王翠翘的表现则是严重得多，起初只是满嘴恐惧、羞耻，双手死死护着住自己的胸口和两腿间，之后更是蹲下身子，嘴里出了连续羞耻地啊~~啊~~的喊声，双手不断拍打身前虚空，似乎要推开什么极可怕的东西，最后更是跪下连连磕响头，地面裂开。

曲调节奏越吹越急，沈飞一直观注着两女六七分钟的变化，觉得有失控的危险，大叫一声“停”，杨灵月的曲调戛然而止，沈飞伸出两指点中了王翠翘背后的大椎穴，一股真炁轻缓地注入她体内。

完颜萍和王翠翘两人迅恢复正常，只有脸上挂着的泪痕显示着刚才的恐怖经历，两人的神情还有些落寞，似乎还在回忆着刚才的事。这也显示着她们的修为还有差距，曲声停止以后，完颜萍可以独自运转“九阴化魔诀”化解心魔，王翠翘则需要沈飞用《射雕》里全真派相助稳定心神的方法才能解脱。

沈飞问：“你们刚才是遇到幻象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是的”。

沈飞说：“都说说吧”。

王翠翘说：“我经历了《双和欢》中全部的惨事，甚至更甚，我决定卖身保全家人后，先是被马龟公骗婚奸淫，后来被带到临沂妓院，又误信楚卿，被马鸨儿折磨被迫接客。

束生为我赎身，成为他的外室后被他的正妻宦小姐觉折磨，再度落入风尘，徐海为我报仇后，我劝说他接受胡宗宪招安，官府事后翻脸，徐海中计身死，还判我附逆当诛，株连了我父母弟妹一同被害，连金重连被免官流放了”，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完颜萍说：“我看到了本来只是听说的一些事，蒙古军攻占中都，我父母被害。青城之祸，蒙古军把被俘的金国宗室和宫女一一进行甄别，男子全部斩杀，女子当场奸淫数日，近半被蹂躏至死，其他被押往蒙古。襄阳城破，蒙古军屠城，知道我是金国完颜氏后裔，将我打作废人，充作营妓供他们日夜淫辱”。

沈飞大概明白了陷入珍珑棋局慑心术的后果，就是想起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和前景，由真实经历心魔引起更加可怖的想象。整个叙述过程王翠翘情绪波动更大一些，完颜萍的语气则很平静，不过讲述的幻境痛苦和屈辱更加深入骨髓。沈飞一阵心疼，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看来杀蒙元鞑子还远远不够，还没有消除完颜萍的心魔。

两人需要冷静一会儿，沈飞从空间中取了手机，里面安装有卡塔狗（katago）围棋软件，自从阿法狗横空出世，人工智能的棋力就远胜于人类了，李世石成了唯一胜过电脑一局的人类，之后几年又出来了不少棋力更强的软件，卡塔狗就是其中的代表。

把珍珑棋局两百多个字输入用软件反复分析，约半个小时就试出了十几种破解方法，有三种比第一步“自填一眼”的下法还要简洁，全记住以后把手机收回了空间。如果想夺虚竹的机缘，这就是级外挂，不过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