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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第2页）

他们以为她身份神秘，更不好惹了。

百乐门老板看出了茉莉的潜力，花了大价钱捧她，只是没想到底下的客人里，花钱最多的竟然是惊弦掌柜的。

看来这女人打赏起来，也丝毫不手软。

老板琢磨着，要是个男人，他自然让茉莉陪一陪，喝个酒，吃个饭，这是个女人就不好办了，可谁让这是赏钱最多的，他还真要让茉莉感谢。

他那边暗示茉莉，茉莉虽不喜欢，可也知晓规矩，但真见到了人，只剩下欣喜了，谁让并不是陪男人。

“掌柜的，”比起男客，自然还是女客更让茉莉放松，她开开心心和惊弦吃了顿饭，还私下唱了小曲。

力求让客人满意。

惊弦打赏向来大方，茉莉得了赏钱自然更用心维系，其他人见了也都明白，茉莉这是唱小曲赢得了客人青眼，纷纷努力表现。

惊弦也给其他表演好的赏钱，个把月下来，她成了百乐门里最大方的客人，人人都知晓背景不明的掌柜出手极为阔绰。

老板发现了其中商机，专门做起了服务高门千金、有钱富太太的生意。

反正都是讨好客人，能给钱的都是大爷，至于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在老板眼里，都是贵客。

总有为觊觎钱财愿意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盯上了坐黄包车的惊弦，把她拉到了夜里拐角小巷里，威胁着：“掌柜的也不想出什么事吧？”

惊弦只是抬眼一瞥，“盯梢七天了，每个点都踩好了。”

亡命之徒惊了：“你竟然都知道？还由我拉车？”

他往后张望着。

“没人跟着，”她捏着烟枪，烟杆上坠着一块玉，夜色朦胧，玉泛着光泽。

亡命之徒不懂她哪里来的底气，可他也没机会问了，那杆转动的烟枪要了他的命。

惊弦依旧立在那，捏着烟枪，玉珏仍旧坠着，一晃不晃，泛着冷光。

她没有往后看，慢慢离开了这里。

拥有钱财，没有本事守护可不行。

平静无波度过了第二天，觊觎她钱财的人也消停了，毕竟没人知道她底细前，不会再动手了。

惊弦依旧大方打赏着，出入不同场所，偶尔呆在铺子里，路上遇见了三夫人也只是擦肩而过。

后来城里来了新的“人”，占领了这座城，不安者很多，动乱也增加了。

高家少爷也投入了革命。

富贵点的人家花钱打点关系，也有向某些人示好的。

惊弦仍旧开着胭脂铺子和茶馆，客人来了一茬又一茬，城中却是风雨欲来。

可就算乱了，也要生活，使得有些人还得出门。

正巧一队人追捕着什么人，三夫人带着张小小姐，那些人的枪子不长眼，三夫人明显也被吓着了，可她还是坚定护着张小小姐，哪怕她并不强大，还颤抖着，依旧选择护着张小小姐。

小说里也是这样写的，张家要撤离，意外使得三夫人护送小小姐离开，最后是她挡住了枪子，挡住了射向女主的危险。

张小小姐愣住了，怎么都没想过嫂子竟会护她至此。

那也是唯一一场让所有人都哭泣的章节，他们记住了透明如三夫人奋不顾身的一幕。

她存在感最强烈的时候，恰是她死亡之际。

惊弦走出了胭脂铺，扶住了三夫人，对方一愣，“小心。”

“此时不安全，夫人和小姐尽快离开。”

三夫人抓紧了这个功夫，成功把张小小姐和自己一块送出去了，惊弦远远的瞧着，转身回了城里。

她本不必死。

她该活着。

后来，全国各地都在打仗，三夫人也会时不时想起在庸城时的那一幕，她和掌柜交集寥寥，不知那时掌柜为何会扶她一把。

她有些后悔从前没有与掌柜有多点交集了。

在张家的时候，她总是望着张小小姐，因为对方让她想起了未嫁人前的快乐时光，她不如小小姐这样活泼，小小姐这样灿烂是她仰望希冀的，因而总是愿意多照顾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