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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临危受命（第2页）

金凯枝严肃地说：“不开玩笑，我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一会儿还得让车间里的人投票，要是多数人反对，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很看好你。”

金凯枝随后在车间里利用员工上岗前五分钟准备时间做了宣布，投票也很简单，举手表决就行。结果只有两个人没举手，但也无关大局，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张红顺利当选灌装车间副主任。张红随后向员工表示一定要团结工作，让灌装车间业绩更辉煌。车间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尤其那几个四川员工更是起劲叫起好来。

看着员工高涨的工作热情，金凯枝暗暗放下了悬着的心，其实选择张红做副主任除了她本人工作认真外，还能起到安抚四川员工的作用，如果换成其他人，会给以后工作带来潜在的风险，非常时期稳定是最重要的。

金凯枝又嘱咐张红几句，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时身上携带的手机传出了一个歌星声嘶力竭的声音：酷酷的我爱上酷酷的你，你却把我丢弃在风里……

西昏集。

霍老六住了半个月院，总算从鬼门关逃了回来，如今的他彻底不再管市的事，跟海关和他姐一商量，市由海关接管，他姐每年得到一些分红，这项开支由霍海关承担。霍老六则拄着拐杖在门口晒太阳，这一场大病仿佛让他衰老了二十年，走远一点的路依靠助力车。

大瘪咕听说他出院了，就来看他。远远看到街角石桌旁围了几个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几个老人下象棋，霍老六也在其中。大瘪咕到时几个人正在为一步棋争执，细一打听才知道霍老六给人支招，让对方痛痛快快“兵围帅府”，败局已定。霍老六觉得面子过不去正在理论，大瘪咕把他拽出来：“你个老六，不好好养身体，瞎溜达什么？”霍老六见了大瘪咕也不好意思火，小声解释说：“整天啥事不干都憋死我了，不得找点乐子啊？……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看你了？”

“我不是那意思……”

“行了，回家吧！看见没有，车上东西都是给你买的！”

别看霍老六腿脚不利索，眼神一点不差，他早看见大瘪咕带着的东西，只是没好意思问。大瘪咕捎带着霍老六来到他家，这是一座独栋小楼，一共两层，平时他住二楼，这次出院以后才搬到一楼的，霍海关劝他跟自己一起生活，被他拒绝了，他知道小两口每天忙得很，再加上买楼闹心，况且自己又能动，所以坚决不走。霍海关没办法只好抽空来瞅一眼，缺什么东西给及时买来，霍老六就挺知足。

一进院霍老六就说：“大瘪咕，来了就陪陪我，咱哥俩喝点。”大瘪咕把带来的东西拎进屋，放到角落里，打量了一下他的屋子，说：“都啥情况了，自己没数吗？还喝？我可没空陪，喝水还行……”

霍老六只好作罢，他说：“我挺好的，你也看到了，来就来呗，还拎东西干啥？要是马上就走，你就把东西带走。我不喝酒，可是你得喝点，不然人家说我吝啬鬼……”

大瘪咕见拗不过，就说：“听你的！不过我得兑酒菜”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新手机来拨号，霍老六见了眼馋的说：“你什么时候买手机了？”大瘪咕示意他先别说话，等打完电话再说。

大瘪咕点了两个菜，放下电话说：“才买没几天，现在种地的都懒省事，怎么方便怎么来，所以雇农机具的特别多，随身带着电话就不用来回跑瞎趟了。别说我，你弟妹卫兰也配了一部手机……”

霍老六说：“挺好。一定赚了不少钱……赶明我也配一个手机，到时候喝酒闲玩联系也方便了。”

大瘪咕说：“你有金凯枝的电话号吗？让我给她打一个电话……”

霍老六听了回到里屋，一阵翻腾找出来一个电话本，翻了翻：“里面有好多电话很长时间没打过，也不知还通不通，金凯枝的……在这，你打打看。”

大瘪咕输入金凯枝的号码，一拨通了，可没人接，又等了一会儿才有了声音，大瘪咕选了免提，好让霍老六一块听。

“谁呀？”

“我！霍老六！”霍老六恨不得掐死大瘪咕。在旁边大声说：“是大瘪咕给你打的！他冒充我……”两边都是一阵笑声，金凯枝接着说：“大哥的手机啊？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呢！”

大瘪咕说：“凯枝妹子，你号码没变是吧？我回家让卫兰给你打，她也有手机了。”

霍老六气哼哼的说：“人家俩口子成地主老财了！”

“你俩都厉害！”

大瘪咕说：“霍老六不干市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显然金凯枝没想到会有这个变化：“干的好好的，怎么说不干就不干呢？有啥事瞒着我吧？”

霍老六急忙说：“别瞎说，谁瞒你啊！”大瘪咕也不点透，等晚上卫兰再告诉她吧，就换了话题：“晚点时间抽空回来一趟吧！集上准备设开区，估计会占用你的地，你回来和队里签个合同……”

金凯枝：“咱西昏集要有开区了？嗯！我过几天回去一趟，还真有事要和政府说呢！”

和政府交涉？金凯枝说玩笑话吧？她能有那么大能力？放下电话后，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没说话，直到大瘪咕订的饭菜送来才重新活跃气氛。

一列飞驰的火车上。

金凯枝这次是到大西南招工，虽然费尽心力招了一批工人，但和从前比还是差许多，一个原因是工钱给的低人家不来，工钱给的高厂里又无法承受，再一个原因就是有些地方开进度提上日程，有技术的工人在本地就能找到活干，又能顾家，谁还愿意千里迢迢外出打工呢？

还有一个更致命的短板，厂里技术研跟不上时代步伐，产品始终在原地打转，造成产品严重积压。

就在金凯枝冥思苦想之际，大瘪咕打来的电话让她感慨颇多，没想到只是离开家乡没多长时间竟然生了几乎翻天覆地的变化，大街拓宽了，随身携带的手机开始出现在小镇居民手中，如今又要设立开区，她不知道再回去能不能认出来。就在大瘪咕通话告诉的信息，使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在家乡建一个食品加工分厂。

柳厂长看到金凯枝带回来一批新工人，很高兴，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更觉得自己慧眼识才了不起。金凯枝把新人分别交给两位车间副主任后，先到柳厂长那里把招工经过汇报了一遍，又简单说了自己对于厂子展的一些看法，让柳厂长给自己两天时间，到时候会拿出一份详细的规划书。柳厂长说那就休息两天吧，厂里有副主任管着不必挂心。

接着金凯枝又过来找大老马，大老马恰好在，她看到金凯枝来了，忙说：“金主任来了？有事？”

金凯枝就说：“过两天我想回家一趟，你愿意跟我回去不？”

“我就纳闷了，我上你家干啥？你不是没家了吗？再说我也没有闲钱买车票啊！”

“啥都不用你管，你就说去不去吧？”

“那，我跟你去的日子里，厂里扣我的工资不？”

金凯枝没想到大老马这么磨叽，过于看重自己蝇头小利的人，眼界就不会开阔，看来自己看错人了，想到这，就说：“哦，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瞧把你吓的！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