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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光下的黄雀箭（第2页）

他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

有光。

顶门洞开，夏夜的月光很清澈，星光很明朗，照亮了地窖入口，石阶梯反射着月光分外清晰，似乎有一滩水就顺着那阶梯一点点往下淌来。

冷无烟驻足在阶梯前，抬头望着往上延伸的阶梯，直到尽头那一片月光，一片星空，淡淡的清风拂在他脸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公子，上去么？上面夜风凉，虽然是夏夜，但你身子这几年越来越虚——”老管家殷切的问询，他望一眼洞开的地窖顶门，已经看不见了李夜雨，也没听见他在上面说话。

“黄伯，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出去了，就不再回来这里了。”

冷无烟又长长的呼出这口气，淡淡的说道，语气里似乎寓意深刻，说完，他终于鼓足了勇气，用力抬足踏上了第一阶石梯，缓步走了上去。

‘公子是终于想通了，决定查明小姐当年遇害的真相了么？’老管家心头异常惊喜起来。

他跟着冷无烟一起上了阶梯。

“是血！”看清阶梯上的水渍后，老管家手里的油灯一抖，惊呼出来。

走出地窖，院子地上躺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两人皆都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站着的人是李夜雨，一双眼睛正盯着地上躺着的人观察打量。

躺着的人自然是先前慌张逃命出来的刀疤男子，同样一双诧异的眼睛望着天空，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脑袋崩开，脑浆和血混杂着流入地窖，一双眼睛仿佛死鱼般瞪着漫天繁华星辰。

老管家凑近看了一眼：“撞死了？脑袋都撞开花了？可见逃命跑得快的人，也不一定活得长，慌不择路，自取死路！”

冷无烟拧着眉头，低头看着地上的死人，摇头道：“不是撞死的，是被箭射死的。”

老管家再凑近了些检查一遍，才道：“不像是被射死的啊，他身上没箭呀！”

“看你身后。”一旁的李夜雨终于开口说了话，语气有着难以言表的疑虑。

老管家看李夜雨一眼，才缓缓转身看去。

封盖地窖入口的木顶木赫然已经四分五裂，碎裂的木门击飞出去斩断了院子里大片齐腰高的荒草。

而在原本该有掀开的木门的地上，赫然插着一枝金黄色的羽箭！

“是这羽箭穿透崩裂了这家伙的脑袋？”老管家语气诧异说道，他从未见过箭力如此恐怖的射术。

冷无烟点点头，缓缓走近地上的羽箭，回答道：“看样子是的。”

李夜雨补充道：“并且击碎了地上掀开的木顶门，箭头插入地上青石板约五六寸厚！击碎的木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弹射出去，斩断了院子里的杂草——”

“我三年未入江湖，没想到居然有这般箭术的高人出入了。”冷无烟弯腰拔出羽箭，有些疑惑道。

李夜雨启唇欲语，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冷无烟将金黄的羽箭凑近眼前，借着越清澈的月光看清了精致的羽箭，箭尾形状怪异，比一般羽箭的翎毛更宽长，更对称细腻，俨然如黄雀之尾般狭长。

箭杆上刻着两个字，一个字工整对称，能一眼认出是“姜”。另一个字却形状古怪，弯曲缠绕，难以辨别。

“这个字是……”冷无烟疑惑地摩挲着那个古怪的字体，突然眉头一皱，幡然醒悟道，

“这不是字，是符！是仙道的符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