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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起于微末 第一章 普普通通（第1页）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江水滩，有没有人能告诉我，~”闹铃准时在清晨的六点响起。甩着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林禾千挣扎着起床，如果能多睡一分钟，不吃早饭都是能接受的。匆匆忙忙的洗漱，每次都是做个任务一般，洗漱穿鞋，拿上钥匙背着书包就出门了。毕竟作为一个高二的学生，时间还是非常紧迫的，而且成绩就一般般。

“今天还是两个芝麻包，一个粉丝包外加一杯豆浆，是吧”包子店老板已经很熟练的把这些装到塑料袋里问着；小林同学喜欢规律的生活，口腹之欲低到可以连续一周吃同样的饭菜。“是的，七块五转你了”。小店老板对这个每天准点来买包子，重复买那几样包子的小伙子是很容易就记住的。

转身在路边，马路上车来车往都是为生活奔波的人们，有些急着上班，有些急着送孩子去学校，有一辆显得过于着急，一个大妈骑着电动车，后座还有一个戴着大头盔的小男孩呼的一下冲过来，小林的手肘明显吃痛的感觉袭来。“你，，”本来想大骂一声这个家伙，本就不善言辞也显得切切诺诺的小林还是闭上了嘴巴，哪怕刚睡醒还有点起床气，更何况看到的是一个面露愧色的阿姨，算了，忍了吧！“小伙子你没事吧，你看我这也是不小心，孩子上学还等着送呢，你没事吧”“阿姨，下次看着点啊，我没事”“好的，好的；那我走了啊”简单几句也知道，大妈也是不想惹到麻烦，也不想送医院检查什么的，好在确实没多大事。

去学校走路十分钟就到了，“阿文，等等我”“大林子，早饭吃了吗”阿文是林禾千高中为数不多能聊到一起的同班同学。平时生活中小林话不多，在同龄人尤其是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属于正常的。“阿文，昨天的数学卷子做完了吗，早读课后给我抄一下啊，昨晚精神不好，最后几道大题都没写”“行，趁其他同学出去了，你悄悄的走到我那，我从桌子下塞给你就好了，第二节就是数学课，估计何芸就会来收作业了，你赶紧的”，眼看就到校门口了，没想到今天还有站岗查勤的两排人，一个个眼睛盯着路过的同学，有些衣衫不整的、拎着早点的、勾肩搭背的都被叫到一边开小课教育了。正经的一前一后，小林、阿文进了大门。

一到上课就想睡觉，或许是因为这个，小林成绩才总是那么不上不下吧；曾经不止一次在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站着了，有那么几次，自己还主动站起来，奇怪的疑惑的老师经过几次也就习惯了。听课就是那样，一伙就不知道听什么了，想东想西的然后就开始犯困。身体还始终保持着坐姿，眼皮开始打架直到头沉下去。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但在小林身上确实可以理解，有一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家人同学都没说过的事，每天凌晨破晓的点，几乎是准时的点，一股眉心的疼痛感会叫醒小林，疼痛十几个分钟后开始有一种爆裂的想冲破前额的肿胀感，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两年了。一开始还害怕的，后来现一直是痛一伙就跟没事人一样，时间一长也没当回事。初中开始就一个人到镇上去读书，住校的那几年锻炼出来的自己照顾自己，在很多同学还没认识到生活的琐碎事，小林就需要自己洗衣服，刷鞋子。凡是生活需要的，有时还在大人忙的时候自己做饭吃。等到高中来到小县城，更别想有谁来帮他了。在那个新世纪初的时候，农村人进城除非有事才会坐农班车去一趟，都是要紧赶慢赶的忙活完，下午要赶车再回去的。记得住校以来的四年多里只有一个冬天，刚入冬的头一场雪，衣服单薄家里人来送了一件厚衣服，没想到仅此一次的来人赶上的是小林刚刚挨老师打的时候，那一下子一边感动的情绪，一边愧疚的情绪相撞，不由自己的哭了，毫无顾忌的哭了，真正的头一次哭出声来。长期的以为没有人关心的小林，这下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接受到了关心，哪怕只是一件衣服也是莫大的关心。刚刚也是因为犯困了，老师刚讲完的知识点就叫小林重复，楞是一句说不上来，当着全班的面，被打手心，好学生的小林实在脸上挂不住。那个时候我们的小林同学是很优秀的，还没有犯困的毛病，上课认真，平时团结同学，也是年纪还小不懂人情，不通世故，活的还算开开心心吧。

“林禾千，你来回答一下这个象限的点应该在哪个坐标位置？”数学陈老师问到，好巧不巧，小林头低着被叫起来，刚才还以为又是课堂睡觉呢，这个老毛病在这几年都被上上下下知道了，刚开始老师还叫起来，同学也有提醒的，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这个点在第二象限ap线段上，x轴-6.5与ap线的交点”好在还有点积累，这种几何问题能够应对，不然看今天陈老师的面色估计好不了。旁边的阿文竖来一个大拇指，估计他早就看到小林低头钓鱼的事了。“嗯，是的，坐下吧”陈老师今天肯定是遇到不顺的事了，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语气。一节课下来，大家都喜欢去教室外面转转，女生嘛还喜欢手拉手的去上个卫生间。周围虽然有些吵闹，小林仍然很轻松的在这时睡上了，没办法，任谁每天被折磨一下精神也是要萎靡下去的。

说起这个疼痛的毛病仔细想想是从刚来镇上在外住宿的时候，有天回那个小院子，二楼的东面一个小房间，要经过L型的楼梯，老式的木制楼梯踩着嘎嘎响，一块木头一脚下去一个洞，没等反应过来第二脚刚踩上去整个人的重量就这么压垮了腐烂的木头，掉下去也没多高，吓也是吓的不轻。一秒还是两秒就落地了，唯一的损失只有手腕上的玉石手链断了，一点伤没有。当时还庆幸了一下，要是真伤了哪也没人来帮忙照顾自己。可惜的这条手链，从小戴到大，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手腕。打小奶奶就告诉过小林，要爱惜这条手链，是唯一的父亲留给他的礼物。在七十年代村里还没路的时候，年少但要帮家里忙活的父亲有次在半道现一个饿晕了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从哪来，走了很远的路说要到他们村里去，找不到路也找不到吃的，饿在路边没人问事。得亏你爸帮忙算是救了一条人命。这个外乡人后来还在我们村住了好几年，还当过村里的教书先生。和你爸是很要好的朋友，你爸妈结婚可是亏了他撮合，怀上你时候他把这个手链当礼物送给你父亲，后来没留个话人就不见了。就这么手链从小就给我带着了。这个事情从小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次摔断了是真的可惜了。也是从这个事情后头疼的毛病才开始的，迷信的说法是走了背运，一个随身的老物件折损代表着被霉运触头。（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事，没人知道从带上这个手链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了，这一切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导全是未知之数。）

隔壁丹丹听到动静出来一看，也是惊讶的说不出来话。她是同届的同学，在二班，整个高二按成绩分三个班，小林的成绩被分在了三班。小心的下楼来看看，小林已经爬起来了，帮着收拾了乱木头，扫一下地。“林禾千，你没事吧”“还好，你看啥事没有。不过这个楼梯弄成这样明天得告诉叶阿姨，其他那些嘎嘎响的有可能也要断。你们上楼也要特别小心，在搞好之前多踩几脚再上确定好安全”“是哦，不安全是一个事，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我都起鸡皮疙瘩怪难受的。”这个小院子出租的都是学校的学生，上下两层自建房各有三个房间。??下最边上是一对母子，不过不太熟悉。另外的两个房间都是房东叶阿姨一家在住，楼上是小林的，丹丹的，还有一个同学胡立鹏的。住那么长时间又是同学自然在平时有个照应相处的也算不错。

本来住校是很好的选择，对于老家那么远的学生住在校内家长都会更放心一些。这个高中太小了，在镇上原来是一所初中改建过来的，随着生源越来越少，村里的小学都已经从原来的合并到现在的取消，原来的两所初中已经没那么多学生上学就改建了一所，整个十里八村的全部来这或者好点的直接去市里上高中。自然宿舍就没那么多，正好附近的这些居民房成了一个选择，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四通八达的小镇，店铺临街有两百多米全部集中在主街道，学校在一条岔路尽头，还算安静。本来就繁华的主街随着一批一批的学子带动了不少经济。尤其附近的居民房屋，租金不多但供不应求。

课堂的尽头是什么，当然是食堂干饭啊！“阿文，听说今天食堂有狮子头，昨天就听同学说香的不得了，不过两块钱一个有点贵啊。中午我俩分一个，尝尝味道怎么样？”上午课结束了，小食堂可就热火朝天的了，外面队伍一条长龙，每次都是楼下教室有先优势，离的近哪怕就几十米也总能排到前头，打饭的和打菜的是不同窗口，这个排队是有讲究的，打饭的快一点别看队伍长，但比打菜慢的队伍还能更快打到，所以评估先站哪个队要有点眼力才行，还可以和熟悉的人拼团排队，一个去排打饭的队，一个排打菜的队，今天阿文去买香喷喷的菜，小林排队打饭，小伙子的饭量一顿三两，饭票是一张黄色的塑料制品。阿文饭量小一点二两就够了，半斤米饭满满装一个饭缸。“大林子，给”半个狮子头一铁勺下去正好分的均匀的两半边，包的是蛋黄，夹带的还有香菇在里面，外表焦黄一口下去的滑嫩和蛋黄的香气一起刺激着两个少年的味蕾。“真香啊，大林子，也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回去了我要让我妈也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嗯嗯，是啊；不过阿文，要是阿姨做出来了到时可要带来给我尝尝啊”“哈哈，一定一定；对了下周的体育比赛听说你报名参加长跑啦；没看到你平时有练习啊，能跑的动吗”“就是因为平时没机会锻炼，就想着借着机会能增加一些动力运动起来。平时上楼都有点喘了，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两个少年在讨论饭菜和身体的运动关系时，一个大个子从旁边凑过来，李建是学校运动队的，听说高考要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很大可能不用考就能上个大学了。“就你还长跑，刚好我也在比比啊”“我哪够的上你的两条腿，一腿毛到处勺”说不上关系好，毕竟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本来差班里的学生就不怎么搞学习，身体天赋普遍就好一些了。小林虽然总体成绩不咋样，数学物理这些理科还是拿的出手的，偏科的是英语化学。一个班接近四十个学生，那些总瞎混的一帮捣蛋鬼有几个也会欺负别的同学，老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闹过分，注意力都放在一班去了。小林倒也没少受他们几个气，事不是多大事，见不惯也是真的。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内心也还想上个专科院校，学点专业技能好为以后打算打算。

一天的课正常的过去了，放学后照常是晚饭在食堂，自习在教室。今晚没有老师在的课堂比往常就要热闹不少了，看书啥的就不提了，聊天的，吃零食的，女同学凑在一起时而笑时而低头叽叽喳喳的，听也听不清说啥，想也知道哪个明星和哪个明星又怎么样啦，哪个男的和哪个女的又怎么怎么样啦，男同学有几个不省心的会在这时候溜出去，操场的围墙有个位置已经是第二个校门了，几次修好几次又被砸出一个洞。正常来说住校生是不允许随便出去的，这个洞俨然担负起了它天然的使命。给广大不方便的同学行了方便之门。能干些什么呢，脚指头想也知道，刚溜出去的那几个现在已经在洞门口了，过一伙应该就在唯一的镇上网吧开战了。在那个网络还不达的年代，打cs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年轻人，通宵达旦而乐此不疲。我们的小林同学是怎么也学不会这个好机会和其他同学战斗到一起。顶多是录个网址看看电视剧。第一次去网吧凭借那三脚猫的技术只会开机关机，不得不叫网管来帮忙，五毛钱一个小时对于小林不能说付不起，但是也要算计着玩一次。每个月五十块生活费，会带点菜带点米去学校，紧紧巴巴不会有多少余钱去消费的，周末到镇上逛一逛也不花钱，节省的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了好几年，有时候想，是不是可以找兼职呢。也只是想想罢了！

回去的路上，今晚的夜似乎特别黑，似乎昭示着什么事情生。加之镇上贴的通告，有个外地的逃犯来到这里了，让广大市民注意，具体什么对于学生来说也不关心，只知道有坏人要小心。小林胆子不是那种特别大的，看着漆黑的路，就算平时走了多少遍，今天也是有点心有戚戚了，就要进到院子，正等开门一个人影从旁边冲过来，心想不会吧，一声大叫之后就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