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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第1页)

出逃

大约两年之后,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这唤起了我重获自由的念头。我的主人待在家里的时间比平时更长了,他没有备船出海的打算,据说是因为缺钱。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他经常驾着舢板出海捕鱼(每周至少一两次,有时甚至更多)。他总喜欢带着我和一个叫马雷斯科的摩尔小孩,让我们为他划船。我们俩很讨他的欢心,而我在捕鱼方面确实是把好手。有时他也会派我和他的一个摩尔亲戚以及马雷斯科一起为他捕鱼,用作下酒菜。

一个风平浪静的早晨,我们出去捕鱼。不料海上突然起了大雾,我们才划出去半里格就已经完全看不见海岸了。我们无法辨识方向和位置,盲目地划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早晨,我们才发现,船不但没有靠近海岸,反而向外海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此时离海岸至少有两里格#pageNote#0。我们费了很大的劲儿,冒了很大的危险,最终又重新回到了岸边,因为那天早晨的风很强劲,雾气被吹散了,视线很好。这时我们都已经饿坏了。

我们的主人从这次意外事件中吸取了教训,认为应该更谨慎小心一些,因此决定以后出海捕鱼时一定要带上罗盘、食物和水。正好他那里有一艘从英国船上抢来的长舢板,于是他命令船上的木匠(也是个英国奴隶)在舢板的中间建一间小舱房,就像驳船上的舱房。这样,

人可以站在船的后面操纵船舵,调整帆缆;而在船的前面,有一个地方可供一两个人站着拉帆——这种船帆就是人们常说的三角帆,帆杆位于舱顶之上;船舱低矮却很舒适,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可供主人和一两名奴隶休息,还可以放下一张小餐桌;舱里还有几个小柜子,可以存放几瓶他喜欢的酒,以及面包、米和咖啡等食物。

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乘这只舢板出去捕鱼。由于我擅长捕鱼,他每次出去都带着我。有一次,他邀请了两三位在当地颇有名望的摩尔人乘这只舢板出海捕鱼游乐,他为这次出游准备了大量的食物——比平时要多得多,并连夜送到船上;接着他又吩咐我把他船上的三支枪以及弹药都准备好,因为他们除了捕鱼,还打算打鸟。

我按照他的吩咐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第二天早晨,我把舢板洗得干干净净,挂上了船旗,万事俱备,只待那几位客人的到来。可过了一会儿,却只见我的主人一个人上了船。他告诉我说,他的客人临时有事,暂时不来了,但他吩咐我和那个摩尔人以及马雷斯科仍像往常一样,出海去给他打一些鱼,因为他的朋友们要到他家吃晚饭;他还吩咐说,捕到鱼后就立刻送回家去。这些事情我都一一答应了。

此时,我先前想要逃跑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因为我觉得现在有一只长舢板可以供

我支配了。主人一走,我就开始准备起来,不过不是为了捕鱼,而是为了远航。虽然我不知道也没有考虑过要驶向何方,但只要能离开那个地方,去哪里都无所谓。

我的第一步是找一个借口,让那个摩尔人弄更多的食物到船上来。我对他说,我们不能擅自动用主人的食物。他认为有道理,于是搬来了一大筐当地的甜面包干,还有三罐淡水,我们将这些东西都搬上了船。我知道主人装酒的箱子放在哪里,从箱子上的标识来看,显然是从英国人手里抢来的战利品。我趁摩尔人还在岸上搬东西的时候,把这箱酒搬上了船,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使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主人放在那里的。同时我还将一大块蜜蜡(有五十多磅重)搬到了船上,另外还带了一包粗线、一把斧头、一把锯子和一把锤子,所有这些东西后来对我们都很有用,尤其是用来做蜡烛的蜜蜡。接着我又耍了个花招,摩尔人也天真地上当了。这个摩尔人名叫伊希梅尔,但人们都叫他缪里,或者莫里,于是我就叫他莫里。“莫里,”我对他说,“主人的枪放在船上,你能不能弄点弹药过来?也许我们可以用来打鸟,我知道,主人把各种枪支弹药都放在大船上。”“好的,”他说,“我会取一些过来的。”没过多久,他就拿来了两个大皮袋,其中一个里面装着大约一磅半

的火药,甚至更多;另一个里面装着子弹和一些弹丸,足有五六磅重,他把这两袋弹药都搬到了船上。在他取弹药的同时,我在大舱室里找到了一些主人以前留下来的火药;我又从主人的酒柜里取出一个酒瓶,将里面的少许剩酒倒进了另一个瓶子,然后将那些火药倒进这个空瓶中。这样一切都准备好了,于是我们驶出港口去捕鱼。港口要塞上的看守人认识我们,因此并未理会。我们在距离港口不到一英里的地方收起了帆,开始捕鱼。那天的风向是东北偏北,这与我希望的风向刚好相反,因为如果刮的是南风,那我肯定能够到达西班牙海岸,至少也能到达西班牙南部的加的斯湾。但我去意已决,无论如何我都得先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其余的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们钓了一会儿鱼,什么也没钓到,因为即使有鱼上钩,我也不会把它钓起来,以免被那个摩尔人发现。我对摩尔人说:“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很难捕到鱼,这可不行,我们得走远一点儿。”他觉得这样并无不妥,就同意了。他站在船头,扯起了帆,我则负责掌舵,把船向外海划远了将近一里格,然后停下来,装作要捕鱼的样子。我把舵交给那个孩子后,走到摩尔人身后,弯下腰去假装在找什么东西,然后我突然用胳膊抱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扔进了海里。但他水

性很好,很快就浮出水面,像个软木浮子似的游了起来,大声叫我,乞求我收留他,告诉我他愿意和我走遍世界。他跟在船后面游得很快,因为风很小,所以很快就追了上来。我从船舱拿出一支鸟枪指着他,告诉他,如果他老实点,我就不会伤害他。我对他说:“你水性很好,现在又没有风浪,你完全可以游到岸边,那样的话,我就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再靠近这只舢板,我就开枪打穿你的脑袋,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获得自由。”于是他转过身,向岸边游去了。他很容易就能游到岸边,对此我毫不怀疑,因为他是个游泳好手。

我本想把那个小孩淹死,然后带上这个摩尔人,但我又担心他对我不忠诚。他走后,我对那个小孩马雷斯科(大家都叫他苏里)说:“苏里,如果你对我忠诚,我会让你出人头地。现在你必须拍打自己的脸向我发誓效忠,否则我会把你也扔到海里去。”那孩子冲着我笑了笑,发誓对我忠诚,要和我一起闯荡世界。他说这些话时非常真诚,让我无法不信任他。

那个摩尔人正游向岸边,当我们的船还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时,我故意驾船逆风向北边驶去,目的是让他们误以为我驶向了直布罗陀海峡。事实上,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都会这么做,因为没人想到我们会驶向南方——那儿的海岸是野蛮人的地

盘,可能还不等我们靠岸,黑人部落的人就会驾着独木舟包围并杀掉我们;即使我们能够上岸,也会被野兽或更残忍的野人吃掉。

但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改变了航线,径直向东南方向行驶,然后转向更偏东的方向,以便靠着海岸航行。当时的风势很有利,海面又很平静,因此行驶得很顺利,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钟前后,我们已经能够再次见到陆地了,那时我们已经在萨累以南一百五十英里之外了——远离了摩洛哥王国,也不属于其他任何王国,因为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然而,我在摩尔人那里已经受够了惊吓,生怕再次落到他们手里,因此我们借着风势不停地航行,其间不靠岸也不靠泊,竟一口气连走了五天。这时风向开始朝南,我估计,即使那些摩尔人派船来追赶我们,这时也该放弃了。于是我大胆向海岸驶去,在一条小河的入海口下了锚。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河,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处于什么纬度,属于哪个国家、哪个民族。我没有看见任何人,也不想看见任何人,我只想补充一些淡水。这时已经是傍晚了,我们决定天一黑就游上岸去,察看岸上的情况。但天一黑我们就听到各种野兽狂吠、咆哮和嚎叫的声音,非常可怕,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野兽。那可怜的孩子吓得要命,他央求我等到天亮后再上岸

。“好吧,苏里,”我说,“那我们就不去了。不过,也许白天我们会碰到人,那样跟碰到这些狮子一样糟糕。”苏里笑着用我们做奴隶时常用的英语说道:“那我们就朝他们开枪,把他们打跑。”看到这孩子说得这么开心,我很是欣慰。我从主人的酒箱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一些给他喝,让他提提神,兴奋一些。苏里的建议很不错,我同意了。于是我们下了锚,在船上静静地躺了一夜。我之所以说“躺了一夜”,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敢睡着,躺下两三个小时后,我们就看到各种各样叫不上名字的巨兽来到海边,它们跑到水里,翻滚、洗澡,让自己凉爽一些。它们发出凄厉的嚎叫,这样的声音是我以前从没听过的,闻之胆寒。

苏里吓坏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更让人害怕的是,一只猛兽向我们游了过来。我们看不见它,但从它的气息判断,这应该是一头巨型猛兽。苏里说那是一头狮子,也许他说得没错。可怜的苏里请求我赶紧起锚,逃离这里。“不,”我说,“苏里,我们可以在锚索上套着浮筒,然后将锚索伸长,再将船向远海处挪一挪,这样野兽就够不着了。”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那东西已经冲到两桨之遥的地方了。我吓了一跳,赶紧从船舱里取出一支枪,朝那东西开了一枪,它立即转身向岸边游去。

枪声一响,岸边或

山里就立刻传来了一阵阵恐怖的嚎叫,此起彼伏,惊天动地,那声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想那些野兽大概是受惊了,它们以前可能从来没有听到过枪声。这让我确信,夜里我们是不可能登岸的,而白天如何登岸也是个问题,落入狮子、老虎这类猛兽之口非常可怕,而落入任何野蛮人之手也是同样,对这两种危险,我们同样担心。

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从岸上弄些淡水来,因为船上的淡水已经所剩不多了。现在我们面临的迫切问题是什么时候以及从哪里上岸。苏里提议让他拿着一个罐子上岸,如果岸上有水,他就带一些回来。我问为什么要他去,而不是我去,让他留在船上,这孩子的回答让我非常感动,使我从此喜欢上了他。他说:“如果野人来了,吃了我,你可以逃走啊。”我说:“这样吧,苏里,我们俩一起去吧。如果野人来了,我们就打死他们,这样我们俩都能活下来。”于是我给苏里吃了一块面包干,又从主人的酒箱里取出了一瓶酒,给他喝了一点儿。我们把船往岸边挪了挪,停在我们认为合适的位置,然后就带着枪和两个罐子涉水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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