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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沅看了一眼面前的茅草屋:“若是我们就这样进去,会不会不礼貌啊?”
“知道不礼貌还进来?”卫沅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出现了一声不太高兴的声音。
三人转身看去,苏长宁与卫沅面露惊喜。门外站着的人,不正是天目山下的老大夫吗?
老大夫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二人,他走到一旁将背篓放下,坐在小桌前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
苏长宁上山几步,拱手道:“老人家,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您。”
“我可不想遇见你们。”老大夫又给自己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碗中水瞬间见底。
苏长宁微微一怔,并未生气。他知道这老大夫一向脾气古怪。
“老人家,冒昧打扰实非本意,玉林县灾情严重,这几日又出现了时疫,我们三人是为了上山寻草药才扰了您的清净。”
老大夫抬眼看了一眼苏长宁,又看向身后的芸娘与卫沅,最后将目光落在卫沅身上,缓缓说道:“这丫头胖了些。”
卫沅转头看向芸娘,只见她面色如常。看来芸娘也早已识破了她女子的身份。
卫沅“不满”的看向老大夫,哼~!居然说她胖了?
芸娘好笑的看了卫沅一眼,转而上前问老大夫道:“老人家,您也是大夫?”她可是看到了,那背篓里都是药材。而且老人刚刚从她面前走过时,身上散的草药香气十分浓重,定是常年接触药材所致。
芸娘有些激动,说不定这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们县有救了。
老大夫手上动作一顿,看芸娘的长相,他竟是觉得有些面善:“你这丫头也是医者?师从何处?”
“未曾有师父,都是家父所教。”
老大夫坐直身子,继续问道:“那你父亲是?”
芸娘不知道老大夫为何一直追问她父亲的事情,她来到玉林县后一直不愿提及这些,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叹了口气为难的开口:“家父名讳是……温景。”
老大夫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是温景的闺女?”
芸娘点点头,苏长宁仔细斟酌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你父亲如今在何处?”老大夫继续追问道。
“已过世多年。”芸娘眉间浮现出悲伤的神色,她双臂有些颤抖,父亲的死是她此生难以言说之痛。
老大夫目露悲戚,沉默良久后又坐了下去。他慈爱的看向芸娘,缓缓道:
“我与你父亲师出同门,他一心想入仕途,最后去了太医院,而我只想做一个闲散之人,一直何处游历。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他……唉!”
往事不可追忆,芸娘提到父亲虽内心难过,但逝者已逝,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玉林县的百姓。
“您与家父师出同门,必是医术高,此时玉林县时疫横行,您可否同我们一起下山救救百姓?”芸娘恳求道。
老大夫听到请求先是冷笑,随后起身走向屋内:“我不会下山的,天灾人祸自有定数,岂是我一个老头子能够改变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罢了!”
卫沅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疑。之前她所见到了老大夫,虽然性子耿直了些,可不难看出其医者仁心,如今怎会说出这么冷漠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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