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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来了。

黎舒看了一眼扶着秦散的男生，又闻到秦散身上传来的飘散在空气中的酒气，他下意识地皱了眉上前接过秦散：“怎么喝了这么多？”

谁料秦散挥开黎舒的手反呛了一声：“你管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黎舒愣住了，扶着秦散的男生露出尴尬的笑：“不好意思，他喝多了，说的胡话。”男生看了一眼黎舒，眼中一闪而过惊艳，他试探着开口，“你是秦散的哥哥吗？”

黎舒的表情冷了下来：“不是，我是他后妈。”

这下男生的表情更是尴尬，他匆匆把秦散放到客厅的沙上，打了个招呼迅离开了。

黎舒冷着脸看了一会儿沙上醉成一团的秦散，最终重重叹了一口气，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醉鬼而已。”

可惜这个醉鬼实在是不安生，被黎舒扶着回房后伸手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了黎舒的腰，嘴中还嘟嘟囔囔说着醉话：“别走！你不准走！你怎么这样啊……”

开头说的话还算正常，到了后头就越来越离谱了。等秦散开始大声喊“妈”的时候，黎舒眉头跳了跳，接过家里阿姨煮好的醒酒汤一口气给他灌了下去。

“醒醒吧你。”

第十三章

27

秦散一碗醒酒汤下去安分了不少，眯着眼昏睡了过去。

黎舒本不想再管他，但想到秦散也不过是喝醉了说了胡话，想了想还是在晚上去秦散房间看了一眼。——他怕秦散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好在秦散虽然之前有点酒疯，但现在看上去已经好多了。黎舒凑近了看了他一眼，确定秦散没有大碍之后就直起了腰准备离开。不料秦散猛地睁开眼，黎舒被他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秦散抓着腰扯到了床上。

黎舒皱着眉抓住秦散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你松开！”他抬头看到秦散尚且不算清明的双眼，知道秦散应该是还没酒醒，或许是认错了人。黎舒的语气平和了一些，“秦散，松手，是我。”

秦散目不转睛和黎舒对视了一会儿，忽的开口：“你为什么要和我大哥上床？”

黎舒睁大了眼睛，他愣了一下：“什么？”

秦散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为什么要和我大哥上床？”

黎舒听到了自己紧张跳动的心脏，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昨天……你看到了？”

秦散没有回答，他垂下了眼睫，面容显得有些脆弱：“为什么……为什么呢？舒舒，不可以的。这是不对的呀……”他抬起头，望着黎舒，“你喜欢我大哥吗？”

黎舒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情展到现在，反而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明明他最初想要勾引的是秦恒的小儿子，最终却和秦恒的大儿子上了床。

秦散看到他的反应，眼中的光忽然暗了下来，他眨了一下眼，一滴晶莹的泪就顺着侧脸滑了下去。

黎舒被这滴眼泪打得措手不及，他茫然无措地伸手摸到秦散的侧脸：“你哭什么？”

秦散将头埋在黎舒的胸前，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喜欢我大哥，我不可以吗？我也喜欢你，舒舒。”

黎舒的表情有些无措，他听过无数的告白，但却没有像现在一样被一个少年人的真心猝不及防地砸住。黎舒见不得别人哭，更见不得平时要强的男人哭。他犹豫了一下，拍了拍秦散的脊背，低声开口：“别哭了，我不喜欢秦易。”

秦散闻言立即抬起头，眼眸中还氤氲着尚未散去的泪意。

爱情是一种无形的东西，但是此刻黎舒却仿佛从秦散的眼眸中看出了年轻又炽热的爱。黎舒被很多人喜欢过，但他从来没有被人爱过。那些男人喜欢他的容貌、喜欢他的伪装，但却不会爱他。——不会有人会爱上虚假的东西。

少年人的爱情是盲目的，秦散只是单单看到了黎舒美好的一面就一往无前地产生了爱情，但这种爱情是被蒙蔽的。黎舒被这种爱压着，反倒有几分心脏臌胀的痛感。他动了一下唇开口道：“秦散，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我爱钱，跟秦恒结婚是因为他的钱。我不老实，跟秦易上床是因为我故意勾引他。这样的我，你也喜欢吗？”

黎舒看到秦散久久没有回答，便知道了他的答案。黎舒扯了一下嘴角想要笑，但没有成功。——他早该知道的，他就是烂泥，光有一张漂亮的人皮，内里却是黑透了的脏东西，没有人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