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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借口,她从哪儿找啊?卖身契是崔氏约束下人的重要手段,她又怎么会随随便便给人?
秋娘越想越愁,绿苗带着人抬着水进了洗浴室,看到秋娘血糊糊的狼狈样儿,绿苗面红耳赤的行礼告罪:“奴婢莽撞,请姨娘责罚!”
秋娘此刻哪有心情计较这个,只抬了抬手,便起身去洗澡。
愧疚难耐的绿苗忙跟着去伺候。
洗去了头上脸上的血污,秋娘感觉舒服多了,靠坐在浴桶边,将头后仰,任由绿苗给自己头上涂什么花露油,据说是用生麻油,浸以干桑葚、栀子花、酸石榴花还有许多名贵香料做成的头油,能让头变得光亮柔顺。
绿苗一边给秋娘护理着头,一边感叹秋娘头生的好什么的。秋娘想了想,终于开口问道:“绿苗,你可真愿跟我去石河县?”
绿苗一愣,奇怪的道:“奴婢是姨娘的丫鬟,自然姨娘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啊!”
“可要是去了石河县,你明年赎身怎么办?想见家人怎么办?”秋娘有些后悔自己的疏忽,之前忙着修炼,后来忙着脱身,都未好好询问过绿苗的想法。
绿苗微微不安,暗暗嘀咕莫不是今日三姑娘这番折腾,让姨娘有了什么想法,忙表忠心道:“奴婢相信姨娘,姨娘不会亏待奴婢的,眼下奴婢年岁尚可,就算明年暂时不能赎身,多伺候姨娘几年也是好的,能跟姨娘一起去石河县,是奴婢的福分!”
秋娘愣住:“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出府吗?”
“嗯,奴婢之前是想出府,可现在跟着姨娘,姨娘待奴婢好,奴婢愿意伺候姨娘,跟姨娘去石河县,奴婢心甘情愿!不怕姨娘笑话,奴婢也想多攒些银子,好让哥哥能娶上一房好媳妇呢!”绿苗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秋娘突然无话可说,哪怕和绿苗日夜相处,她们终究还是不一样的,绿苗要的不是自由,不过是一个好的容身之处罢了。
次日清晨,秋娘早早被绿苗唤醒,看着蒙蒙亮的天色,秋娘不由哀嚎一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今日她们就要和荆策一起动身出去石河县了。
永宁侯府中门大开,荆策身穿七品绿色公服,率领秋娘等人向老夫人、永宁侯、崔氏等人拜别。
老夫人哭哭啼啼,拿着手帕不停的抹着眼泪,永宁侯不由劝道:“阿策是要去做官又不是干别的,您何必哭成这样?此去石河县不过月把路程,又不是去天涯海角见不着了?您快别哭了,让人看着成何体统?”
老夫人眉头竖起张口就骂:“阿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出去了还不知道下次何时见面,你还不能让我好生哭一哭,还什么体统规矩,净学你那个老顽固的老子,没有半点人情味儿!”
当众被下了脸,可无奈对方是自己亲娘,永宁侯又能奈何,只得绞尽脑汁劝着哄着,可还没说几句,崔氏却哇一声也哭了出来,永宁侯不由头大。
崔氏本来一直强忍着不哭,可永宁侯那句“天涯海角见不着”一出口,崔氏再听老夫人说什么“不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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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鸟次何时见面”便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怎么都止不住。
永宁侯脑门青筋直跳,老娘没哄住,反倒把媳妇又惹哭了,这下他倒成了江心的破船儿——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真真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的叹了口气,永宁侯只得虎着脸在一边等着,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老夫人和崔氏这才渐渐止住眼泪,两人拉着荆策的手不停嘱咐,又吩咐押送的家丁们务必尽心尽力,恨不得把这一路上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再好好叮嘱一遍。
最近几天,这些话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遍,荆策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加上昨儿被秋娘劈头盖脸打了一顿,正满肚子郁闷没地儿诉说,今儿荆策哪还有心情应付祖母老娘,便不耐烦的低着头只管应声,压根没细细听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秋娘同样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今早趁着荆策去公门办绿苗的卖身契,可找了一早上也没找到机会跟崔氏说句话。此刻看着崔氏拉着荆策的手不放,秋娘真怕自己会一个脑热冲上去,抓着崔氏的手问她要卖身契,便一直低着头,抬也不抬。……
秋娘同样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今早趁着荆策去公门办绿苗的卖身契,可找了一早上也没找到机会跟崔氏说句话。此刻看着崔氏拉着荆策的手不放,秋娘真怕自己会一个脑热冲上去,抓着崔氏的手问她要卖身契,便一直低着头,抬也不抬。
心中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去石河县就去吧,她好歹一穿越人士,总不会被老天玩死吧!
老夫人和崔氏总算说的差不多,这才放荆策等人出,永宁侯带着荆钰一路将荆策等人送到了京都外官道上。
荆策等人将顺着官道行四天左右,然后到汴河码头坐船去通州,再转海路到皖州石河县,中间需要两次倒整行李,这也是崔氏最不放心的地方。
扫了眼整装待的荆策等人,永宁侯深深注视着荆策正色道:“为父本想让你在京中谋个闲职,也好过从前那般荒唐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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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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