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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宫殿（第1页）

警官！

威廉感觉自己头都竖起来了。

为什么刚看过通缉令，就碰上了本尊？！

不，我不能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那位信仰“银月”的警官显然不是普通人，而他追捕的犯人，一个杀了十人以上的犯人，绝对不是我能惹的……

威廉一直以来的忧郁气质挥了作用，他没有表情地收回视线，让刚才的打量显得极为随意，同时侧开身体，绅士般说道：

“日安，女士。”

噙着笑意的贵妇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内心活动，相当矜持地颔，算是打过招呼了。

两人交错间，威廉看到贵妇的面容生了小幅度的扭曲，上扬的嘴角趋于平缓，暧昧的眼神变得冷漠。

很快，她被车夫搀扶着坐上了马车，马蹄跑动起来，只留给威廉一阵灰尘。

“不，不是通缉令上的人，虽然她们长得很像……我又产生幻觉了？”威廉伸手遮住口鼻，又回想了一遍画像里女人的容貌，现与这位贵妇有许多细节上的差异。

比如，这位的眼角更短，脸部线条更加柔和，而被通缉的女人眼里有着勾人的暧昧色彩，与她墨绿色眼睛里的疏离有本质上的不同。

“我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不能让其他人以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

确认自己的理智恢复正常，威廉深深望了一眼马车离去的方向，走进草药店。

不过片刻后，他就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款冬蒲公英没有了，店里最后的存货刚好被那位夫人买走，近期都无法补货。

“古兹曼男爵夫人，一位年轻的寡妇……”

他的脑海里，那位夫人的疏离与暧昧形象挥之不去。

……

威廉没有在外面过多逗留，径直返回公寓。

进门之前，他看到了络腮胡警官丹尼斯，对方刚在方尖碑底部的布告栏上贴完通缉令，注意到他后，轻按牛仔帽帽檐致意，威廉也微微颔，转身跨入公寓。

亮着灯光的门房内，韦佛先生仍然在修理手中的怀表，似乎不会感到厌倦与疲惫。

威廉没有打扰老人家，自顾自地走上二楼，掏出闪着黄铜色泽的钥匙，插入锁眼里，正要转动时，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他低下头，手上动作停止，缓缓退后两步，认真审视房门。

“危险，很危险，灵性在向我示警。”

灵性能够帮助魔化草药，完成仪式魔法，让他看到原本看不见的事物。

现在则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危险感知。

“不过……我要怎样分辨危险与幻觉？”

今天多次出现的诡异视界让威廉有些摇摆不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去赌……”

他准备先行离开。

思索间，房门下的缝隙里丝丝黑雾逸散而出，光是视线接触，都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极度阴冷，极度不稳定的物质。

过了几秒，这些黑雾不减反增，反而大片大片地翻滚、蔓延，模糊了地板与房门的界限，并且，这些黑雾像有自我意识般涌出来，环绕在他的身边，就要将他吞噬。

冲我来的？

没有过多犹豫，威廉已经迈开步子，“噔噔蹬”地快冲向楼梯。